衆人都還沒來得及反應,眼前绛紫色的身影蓦然一閃。等他們回過神來,原本應該倒在地上的女人已經被幾步之外的男人穩穩接住。
“小七……”
男人波瀾不驚的臉上終于閃過明顯的慌亂,輕輕拍了拍她煞白的臉,“你怎麽了?”
她閉着眼,臉上的怒意與仇恨已經消失,隻有一片安靜的近乎慘淡的白。
太醫……
權傾九剛想說傳太醫,然後又蓦然反應過來,他自己就是醫者。
他立刻抱着她放到一旁的椅子上,将她平放下來,探上她的脈搏。
脈象微亂,是情緒起伏太大所導緻的,但是這樣的情緒起伏,還不足以讓她昏迷。
如果眼前的人不是夏梵音,他甚至可能會覺得對方是裝的。
可她不是。
她的臉色那麽蒼白、那麽難看,如果她沒有昏迷,她一定恨不得多抽他幾鞭,所以她不會是裝的。
權傾九薄唇抿成冰冷的直線,死死盯着她,嗓音又沉了幾分。
“小七……”
他就這麽盯着她許久,不厭其煩的叫她。
剛才還在對人動刑的獄卒都已經停下動作,猶豫的看着他們,生怕自己弄出一絲一毫的動靜會吵着他們,就連那些被打得血肉模糊的人也不敢再吭半聲,隻能暗暗的抽冷氣。
可是良久,她都沒有醒來。
權傾九臉色愈發冰冷陰沉,眉心擰成一個結,蓦然抱着她站起來,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
“九千歲!”
有個獄卒在後面大膽的問了句,“這些人,還要繼續用刑嗎?”
權傾九,“…………”
他面無表情的走出去,未置一詞。
牢房裏,洛硯白看着他們離開的方向,臉上閃過一絲凝重。
暈倒?
該不會又……
他皺了皺眉,忽又看了那獄卒一眼,嗤道:“人家專門跑來打給七公主看的,現在觀衆都走了,還用什麽刑?”
“………”
獄卒覺得很有道理。
隻是,這話是誰說的來着?
他四處看了看,沒找到聲音的源頭,也就作罷了,吩咐人将那些上刑的人全部解下來。
…………
夏梵音這一昏迷,就是兩日。
權傾九連續兩天守在瑤華宮,不眠不休。
如今朝堂驚變,很多事情等着處理,好幾批人過來或是勸說或是有事禀報,可是都被小全子擋了回去,大夥兒都希望至少能見他一面,可是小全子的态度強硬的不容置喙。
“全公公啊,我們隻是見九千歲一眼,就看一眼說幾句話就好,就不能通融一下嗎?”
諸如此類的話聽得多了,小全子起初還友好的解釋一下,後來幹脆直接搖頭了。
不過,他也是沒辦法啊!
要不要見,又不是他說了算的。
公主昏迷不醒,爺不想看到這些人,他有什麽辦法?
哎。
…………
內殿。
權傾九時刻注意着夏梵音的情況,可她始終沒有醒來的迹象。
明明脈象上看不出任何不對勁,無病無痛也沒有發燒傷寒,可她就是昏迷不醒。
就好像,會永遠這麽安靜的睡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