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嫣震了震。
被他淩厲的目光盯着,心底忽然湧起一絲悲傷以外的情緒,類似恐懼慌亂,“我……”
她緊攥着他的袍角,指節泛白,“我跟你說過你穿紫色最好看,你不記得了嗎?”女人眼底泛起幾絲澀意,“我還跟你說,希望你永遠穿着這顔色不要換,所以你這麽多年……”
“誰給你的臉?”
男人面色冷駭,凜然打斷。
在她震驚的目光下,男人菲薄的唇抿成直線,“陳嫣,你不妨出去打聽打聽,在你出現之前本尊穿的什麽——本尊無權幹涉你怎麽想,恨誰愛誰都是你自己的事,自作多情也是你的自由。可你若再敢把你的一廂情願強加于任何人,别怪本尊不客氣。”
自作多情,一廂情願?
陳嫣瞳孔驟縮,腹部的血流速度更快。
她一下子将唇咬破了,舌尖嘗到濃郁的血腥味,這才失神的松開男人绛紫色的袍角。
他毫不猶豫的牽着夏梵音離開。
陳嫣遠遠的看着他的背影,“權傾九!”
她尖叫一聲,“就算你對我再冷淡也改變不了你一次次的救我!我知道你是關心我的,隻是因爲我當年嫁給蘇千丞的事怪我……可你明知道我也不想那樣,是她拆散我們!”
權傾九腳步未停,“若是本尊真想要你,就算你與蘇千丞發生過什麽,也會照樣會要。”
陳嫣又是一震。
刹那之間,形容枯槁,臉上的血色消失得幹幹淨淨。
夏梵音千句萬句,也抵不上他一句更刺人。
…………
經過荷花池畔,權傾九忽然停下來。
指了指那片清澈見底的水流,淡淡的道:“不然,你就在那兒洗?”
夏梵音的思緒還在混亂中,被他這麽一說,過了會兒才反應過來,忍不住瞪他,“你覺得合适嗎?”
眉眼嗔惱,帶着不悅,但是怒意已消散。
她不生氣了。
權傾九勾了勾唇,嗓音低低的道:“本尊拉着你,不會掉下去。這裏離鳳央宮很近,去瑤華宮還要改道,不過你實在想回去也可以。”
他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她還能回去?
夏梵音輕哼,“不回了!”
她轉身走向那片區域時,眼角的餘光瞥過他绛紫色的衣袍,狀似不經意的問,“你今日怎麽不穿新衣服,昨晚死乞白賴的跟我要,今日又不穿?”
死乞白賴?
權傾九擰眉,“昨晚穿過了,髒。剩下張裁縫都還沒做好,沒有可以穿的。”
“………”
垃圾堆都已經翻過了,潔癖癌還沒痊愈呢?
夏梵音目露嫌棄,“你不是前晚還穿的不情不願麽,現在這麽主動,以後都願意穿了?”
權傾九繃着臉,“不是你非要我穿的?”
她涼涼的睨着他,“我、沒、有!”
“………”
男人面露不悅,下颚繃得更緊,可是到嘴邊的話卻忽然成了,“是,你沒有,我自己想穿的。”
夏梵音臉色詭異的變了變。
這男人怎麽突然這麽……乖巧?
她有些不習慣,輕咳一聲,彎腰蹲在荷花池畔洗手。
權傾九在她的身後像是拎小雞一樣拎着她的後衣領,防止她掉下去,可是忽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