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阿sir，你要去精神科？！”
“就這麽無情地把我抛棄！”
第二天早上，鄧玄正準備和往常一樣同兩個人一起出門上班。
換鞋的時候，李懷仁告訴了他自己要去精神科輪轉3個月的消息。
于是鄧玄就有了這麽一番誇張的鬼叫。
“我又不是不回來了，輪科而已嘛。”
哪怕是2個多月了，李懷仁還是有些不習慣這個室友帶有表演型人格的言行個性。
“3個月！3個月！你知道我這三個月會怎麽過嗎！”
李懷仁眼見着就要失去表情管理，遇上這麽個戲精，真讓人又愛又恨，于是也配合地大喊一聲。
“今天耶稣也留不住你，我說的！”
兩人就這樣一路追鬧着到了公交車站。
許是終于想到了不對勁的地方，鄧玄不再作怪。
“阿sir，說正經的，伱怎麽突然去精神科了，我不記得我們的輪轉計劃裏有精神科啊？”
李懷仁猶豫了2-3秒。
“精神科正好缺人幹雜活，咱們不就是二院一塊磚，領導說往哪搬就往哪搬。”
“而且急診科規培36個月的輪轉計劃，不是有3個月自選嗎，也不耽誤。”
李懷仁隻說了一半真話，嚴主任爲自己做的那些考慮和安排，不适合現在去說。
雖然這段時間和鄧玄關系進展很快，但終究和自己有一層競争關系的，有些事情就怕嫉妒兩個字。
“那倒也是，哎，這段時間跟着你和周老師，我感覺自己的水平在突飛猛進，這下你走了，我沒榜樣了呀。”
“去去去，我算啥，周老師還不夠你學的啊。”
恰好公交車來了，打斷了鄧玄這個話痨繼續發威的趨勢。
到急診科拿了白大褂和喝水的杯子，李懷仁在這待了兩個月并沒有留下太多自己的痕迹。
沒有正式定科，在哪裏都像一個外人。
和早早來上班的周曦打了個招呼，昨天忘了說，出于禮貌，怎麽也得告訴她自己要去精神科輪轉三個月的消息。
周曦聽完，一幅果然如我所料的表情，頗有些不得勁的說道。
“哎，當時就和你葉老師說你待不久，沒想到這麽快就好輪科了。”
對李懷仁這個得力助手要走，周曦還是有些小郁悶的。
這段時間她感覺自己得到了自從來急診科以後就沒體會過的放松日子。
面對自己老師半調侃半挽留的意思，李懷仁隻能趕緊表表忠心。
“我也不想這麽早就去輪科呀，證都沒考。”
“不過還好就三個月，回來我還跟老師你哦，别到時候老師你有了新人忘舊人。”
“去吧去吧，就知道貧嘴，剛來的時候可不是這樣子的，看來是和鄧玄住一起學壞了。”
告别周曦，又碰到幾個急診科護士也問他這是要去哪，李懷仁都簡短地說了幾句。
她們不見得有多關心，但是也讓李懷仁對急診有了一些歸屬感。
李懷仁趕在8點前到了精神科門口，醫院每個科室的交班時間各有不同，但是早過8點的還是少見。
哪個家裏還沒個孩子，做早餐、送上學，交班太早，手下的工作人員要怨聲載道了。
看着眼前一道栅欄式的鐵門，李懷仁之前去精神科見習過，也并不驚訝。
一眼望進去，裝修風格明顯不同于其他科室。
病區呈7字型，一道道鐵門分隔出幾個區域。
十來個穿着病号服的女患者在裏面來回走動，有幾個更是貼在間隙裏對着李懷仁使勁瞧。
有些學生第一次到精神科，傻乎乎的站在鐵門外，既不喊人也不按鈴，等着裏面的工作人員主動來問。
碰上這樣的學生，老師第一印象隻會覺得你内向、木讷。
隻能說e人在很多時候給别人的初印象就不會很好。
“老師，我是新來的規培生，麻煩幫我開下門！”
李懷仁一嗓子，讓護士站幾個聊天等交班的護士都看了過來。
見他穿着工作服，沒有過多的盤問，一個年輕的小護士搖晃着鑰匙串來開門。
“醫生辦公室在那邊，右手邊第四間。”
“好的，謝謝老師。”
小護士眉毛輕挑。
“不用謝！”
她這個年紀才剛做到護士，被叫老師，尤其是被醫生叫老師，哪怕是個規培生，那也是少見的。
精神科管實習、規培的教秘是個女醫生，姓張。
張醫生提前就接到了主任的通知，今天會有個規培生來報到。
雖然隻有三個月，學不到很多，但是能幫幫小忙也不錯。
天氣轉涼，精神病人發病率直線上升，住院部由夏天的稀稀拉拉到現在已經人頭攢動了。
“李同學，馬上就要交班了，詳細的入科教育咱們待會兒再做，有一件事現在你就要記住。”
“精神科第一要務，随手關門！”
好吧，李懷仁還以爲是什麽要緊的事呢。
好像是料到他會這麽想，張醫生緊接着說。
“不要不以爲意，精神科的病人時時刻刻都在想怎麽出去，如果不小心放跑一個。”
“因爲她們的行爲不可預見性，什麽情況都有可能發生，後果不堪設想。”
擔心李懷仁不理解什麽叫後果不堪設想，張醫生還舉了一個例子。
“上一次跑掉病人還是3年前的事了，那一次，全科的同事、醫院保衛科、警察都發動起來找她一個。”
好吧，李懷仁算是感受到了精神科的特殊性，爲了不讓張醫生太擔心，他整了整面容，重重點頭道。
“我知道了張老師，我一定随手關門，并且再三确認！”
似乎非常滿意李懷仁的态度，張醫生語氣輕快的招呼他道。
“明白了就好，走吧交班去，準備好，待會兒要自我介紹的。”
跟在後面，李懷仁心裏吐槽，從實習開始，每個科都自我介紹，到現在還是免不了。
和現在的年輕人一樣，李懷仁不喜歡這一套。
精神科的交班很快，要是沒有李懷仁自我介紹這個環節，估計3分鍾都不要。
和急診科不同，精神科給李懷仁的感覺就是慢悠悠。
突然從打仗一樣的急診來到慢節奏的精神科，李懷仁有些不習慣。
今晚值班，光急會診就看了4個，零點隻有一章了，另一章中午12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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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