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明顯呼吸困難，左側呼吸運動、語音震顫、明顯減弱，左側叩診過清音。”
李懷仁快速把自己的查體結果報告。
周曦聽完點點頭，沒有再确認他做的對不對。
轉頭向孩子的班主任問道。
“你是他班主任？家屬聯系了嗎，什麽時候能到？”
“通知過了，但他是寄宿生，家裏在鄉下，趕上來最快都要 2個小時。”
班主任臉上豆大的汗珠子順着臉頰流了下來。
“醫生，周瑞他情況很嚴重嗎？”
“目前考慮氣胸的可能性大，哪種類型還不清楚，确診還要做個胸片。”
“但是他的呼吸情況不好，繼續發展下去，很可能需要胸腔穿刺。”
“啊，穿刺！？”
班主任一個大男人像個小媳婦一樣，一驚一乍，讓一旁的李懷仁有些無語。
周曦懶得看班主任的震驚大戲。
“小李，帶上氧氣，推患者去做個胸片。”
“額…那個，周瑞他班主任，你去挂号交錢，盡快讓家屬趕到。”
…
李懷仁和葉白英帶上氧氣袋和面罩，推着周瑞去放射科照胸片。
剛走到放射科門口，周瑞突然像蝦子一樣蜷縮起來，雙手在脖子處亂抓。
他的嘴唇迅速發紫，手指甲床發暗，左邊胸廓比剛才又鼓脹了不少。
李懷仁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周瑞剛剛在急診的時候雖然有呼吸困難，但是看着還能倒換過來氣。而且看着氣胸沒有迅速的緊張，才敢帶着來做胸片。
現在的情況，不知道什麽原因，氣胸加速進展。估摸着周瑞的肺已經被高壓氣體擠成一片。
周圍來往的患者和家屬紛紛駐足。
“這小夥子是怎麽了，太可憐了。”
“我看像是發羊癫瘋，我們街道有個孩子經常發，就和這差不多。”
“我看不像，羊癫瘋會口吐白沫，你看他嘴裏哪有。我看應該是被什麽東西卡住了氣管，沒看他不停抓自己的喉嚨嗎。”
衆人議論紛紛，但是沒有哪個敢上來幫忙。
再不采取措施，這條鮮活的生命就要交代在這。
不再猶豫，爲确保自己沒有判斷錯誤，李懷仁直接開啓模拟診療。
“目前已完成病史采集、體格檢查…需消耗 40積分。”
“模拟結果：自發性氣胸（85%）、肋骨骨折（5%）、急性冠狀動脈綜合征（3%）……”
周瑞的情況時刻有生命危險，來不及再回急診科，李懷仁決定立即進行胸腔穿刺排氣！
李懷仁一愣神模拟的功夫，葉白英已經準備推床回急診科了。
“來不及了葉老師，幫我去放射科借一個 50ml的注射器來，我要就地穿刺排氣！”
葉白英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小李，伱确定嗎？你可沒有執醫證，出了事也擔待不起啊！”
這時候，周瑞的眼睛開始翻白，眼看就要昏迷，李懷仁心急如焚，激動地吼道。
“顧不了那麽多了，他等不起，快去，再晚沒得救了！”
葉白英也沒繼續啰嗦，她已經提醒過了，情況危急，再耽擱就是自己的責任了。
…
花了不到 30秒，注射器成功給到李懷仁手裏。
周瑞這時掙紮的動靜都快沒有了，脖子上的皮都被氣體充的鼓了起來。
等注射器的間隙，李懷仁已經完全暴露周瑞的左側胸部。
并且用 30積分兌換了“胸腔穿刺術初級（30分鍾）的體驗卡。
使用體驗卡，一股信息湧入腦袋，胸穿适應症、禁忌症，常用穿刺點位…
李懷仁覺得自己仿佛對胸穿有了幾十次的成功操作經驗。
拔掉針頭的套筒和針筒芯，在左側第二肋間鎖骨中線處，熟練地紮了進去。
“嗤～”
一股高壓氣體，噴了出來，周瑞鼓起的胸壁皮膚肉眼可見地癟了下去。
“呃～！”
像溺水的人被按醒過來，周瑞突然喘了一口大氣，眼睛也重新翻了回來，嘴唇迅速變得紅潤了一些。
李懷仁暗暗握拳，總算救到了！
“葉老師，我們回急診！”
“呃，好…好的。”
葉英白已經被李懷仁一套麻利的穿刺放氣操作震住。
被李懷仁提醒，才回過神來趕忙一起推着床回急診科。
周圍的路人見沒熱鬧看了，也四散開來。
“我就說不是羊癫瘋吧，羊癫瘋哪有用針筒能紮好的。”
“你還說是卡住了氣管呢，用針筒能治啊？還是人家醫生厲害，年紀輕輕，醫術了得！”
…
急診科，一陣輪子滾過瓷磚的聲音，李懷仁兩人推着床跑了進來。
周曦一臉疑惑，胸片做得這麽快嗎？
“小李，怎麽了，檢查做了嗎？”
李懷仁喘着氣說道。
“沒來得及做，剛到在放射科門口，周瑞病情急劇加重。”
“我判斷是自發的張力性氣胸，緊急穿刺排氣，現在緩解了一些。”
“什麽？進展這麽快！”
周曦驚疑出聲，然後快速查體，發現周瑞的胸部皮膚又有重新鼓起的趨勢。
“确實是張力性氣胸，立馬請胸外科來會診，接胸腔閉式引流！”
本來在急診科等結果的班主任，聽李懷仁說的兇險，頓時急了。
班上的學生要是出了人命，他這個班主任算是當到頭了，甚至可能挨處分。
“醫生，周瑞的情況會不會有生命危險啊？”
對于班主任的奇葩言行，周曦已經有些免疫力。
“是的，周瑞的情況很危急，還好李醫生及時處置，暫時救回一條命。”
“等外科醫生會診完應該需要住院甚至手術，家屬沒趕到，隻能你簽字了。”
聽到要自己簽字，劉老師有些拿不定主意。
“這…這真的沒問題嗎，我隻是他的班主任？”
“如果等家屬來了我們再治療，那就真的要出人命了。”
“好……好吧，那我簽，隻要周瑞同學能安然無事就好。”
聽到劉老師答應簽字，李懷仁和周曦心裏對他高看一眼。這個年頭，敢于擔責任的人可不多。
胸外科醫師會診完，周瑞轉住院部繼續治療，看情況可能要做個小手術。
氣胸在青少年中不少見，大多數都沒有周瑞這麽倒黴。
李懷仁本以爲這一次也會有積分獎勵，但是等了小會兒，系統一點提示也沒有。
…
送走周瑞，李懷仁有些後怕地問。
“老師，我剛剛算不算違規操作啊？”
“怎麽，怕了啊？”
周曦調侃道。
“呵呵，你葉老師可是誇你很有魄力呢。”
“您之前說，當醫生要有自信鎮定的氣勢嘛。”
“而且當時的情況确實特别危急，我也是頭腦一熱，沒顧及太多後果。”
“現在想起來，我擔心被投訴，而且還吼了葉老師，我怪不好意思的。”
“你的操作更多是程序問題，而且結果是好的，院裏不會爲難你的。”
“至于你葉老師，她是個不計較的，而且當時情況特殊。”
聽周曦安慰分析一番，李懷仁心裏踏實了很多。
當時沒來得及想，如果沒有系統輔助。
自己很可能判斷失誤或者是穿刺出差錯，那這輩子估計是别想進入醫療行業了。
“如果讓你多一次選擇，你還會就地穿刺嗎？”
周曦盯着李懷仁的眼睛，有些好奇這個年輕人會怎麽回答。
“如果再來一次，我還是會把50ml的針筒捅進他的胸腔！”
“哈哈哈哈，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不過以後也得長點心眼。”
“隻有保護好自己的職業生涯，才能救治更多的患者，這個道理相信你大學老師都教過。”
李懷仁重重點頭。
“嗯嗯，我知道了，謝謝老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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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