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留下來守物資的隊伍後勤人員欲言又止地走過去,又被熊慶兇神惡煞地瞪了回去。
那邊看到這一幕的幾個男人,臉上都露出了幾分羨慕。
“還是熊哥厲害。”平時跟在熊慶身邊的男人看了下手表,臉上露出暧昧的笑容。
兩人身影被汽車遮擋後,男人聽見動靜,笑着跟旁邊同伴調侃,“熊哥也太着急了,在這就”
話音戛然而止,他聽見熊慶發出的痛呼聲,表情變得詭異起來,看向搖着頭的後勤人員。
後者什麽都沒說,心裏在冷笑。
蘇隊讓他和孟玉瑤留下,真正看守物資的不是他,而是孟玉瑤。
車後
孟玉瑤擡起頭,嘴角揚起的笑容帶着輕蔑和冷意。
熊慶隻覺得面前的人好像突然變得不一樣了,身上好像蒙了一層柔和的微光。
他愣愣地站在原地,從眼睛到腦子都恍惚了。
哪怕玉瑤現在要他的命。
他也會毫不猶豫地給出去!
這個想法填滿了他的腦袋和心髒,哪怕被按着腦袋撞到尖銳的石頭上,疼得他喊了出來,身體都沒有一絲反抗的動作。
“就憑你,也想跟我在一起?”孟玉瑤輕笑,挑了挑眉,
“我可不要又廢物又醜的男人,所以,你知道該怎麽做了嗎?”
“找個機會,去死怎麽樣?”
熊慶點了一下頭,“好!”
孟玉瑤收起笑容,嫌惡地擦了擦碰過熊慶的手掌,“記住,是你自己摔了一跤。”
說完,她率先走了出去,一臉怯懦和慶幸。
滿臉是血的熊慶捂着腦袋,在咒罵中回到同伴中間。
“熊哥,你怎麽了?”同伴心裏納悶,隐約感覺這事有點起怪。
“不小心磕石頭上,媽的,今天也不知道倒了什麽黴。”
孟玉瑤嘴角不動聲色地勾起,她的能力殺喪屍不行,打架也不行,所以必須依靠團隊,讓别人來保護她。
熊慶會去死,但不是現在,而是在别人不會懷疑到她身上的時候。
這種廢物的心理防線,一點挑戰都沒有,要是隔壁隊伍那個多好。
——
宋今禾拿着匕首,踱步走到受傷的大漢面前。
“昨天傍晚去‘避難所’的人,在你們手上?”
“你們怎麽知道我們要來,還提前埋伏?”
傷勢較輕腿上中箭的男人還是個硬茬,不僅沒擔心自己的處境,還反過來問話,一副大不了就是死,你們能怎麽樣的表情。
至于另一個,譚九帶到一邊分開審問了。
“你們隊伍這樣的姿色,在那裏沒點本事的人還都資格碰。”男人看着宋今禾舔了下嘴唇,露出十成的變态表情,“夠勁。”
“你特麽的.”齊思行脾氣上來,擡腳踹在男人傷口上。
他悶哼一聲,額頭滲出的汗滾了下來,一雙三白眼仍舊盯着宋今禾笑。
要是一般人被這樣的眼神看着,難免會覺得不舒服,被惡心到往後躲。
宋今禾毫不猶豫,一刀捅進他的身體擰動刀柄,“我不想問第二次。”
“有本事就殺了我,殺了我你們的人也得死!就這點手段吓唬誰呢?”男人虛弱地笑了。
宋今禾眸光沉寂,一字一句說道,“剛才隻是告訴你,别給我來那套,沒用,現在開始才是真的。”
她是在團夥裏當過二五仔的人,那些手段又不是沒見過。
笑容不會消失,隻會轉移。
對于這種變态心理的人,反應越大他越興奮,就要用魔法打敗魔法。
男人看着宋今禾臉上愈發溫和的笑容,一股恐懼感從心底油然而生。
在宋今禾進行下一步動作之前,江時安抓住她的手腕,低聲道,“我來。”
他的聲音裏沒什麽情緒,漆黑的眼眸裏透着幾分不容拒絕,
“你們先往後退,把那個銀色小箱子給我。”
宋今禾頓了頓,手上松了力道,後退示意齊思行他們看着蘇瀾那邊的動向。
江時安再次轉過頭時,看向男人的眼神淡漠卻也冰冷至極。
宋今禾隻看見面前修長的身影背着光,而地上的人發出凄厲的哀嚎,露出來的手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枯。
“原本真的可以嘗試控制血液。”
他的語氣毫無起伏,仿佛隻是在進行一次普通實驗。
男人慘叫着,驚恐萬狀地看着面前漫不經心的人,“我說!我說!他們昨天傍晚偷偷靠近古村,自以爲躲得很嚴實,其實早就被我們發現了。”
“是他們說,兩公裏左右還有個隊伍,物資很多,還有女人和小孩。”
對方都能提前埋伏,說明這件事已經不是什麽秘密,說了也沒關系。
“除了一個嘴硬的男人被喂了喪屍,其他人都關在村子裏!”
江時安面無表情,慢條斯理地問,“你們避難所裏有沒有醫生?”
“有!前幾天才來!”男人抖如篩糠,長期日曬的粗糙臉龐毫無血色。
“姓程?”
“對!”男人已經痛苦到無法思考對方爲什麽知道醫生姓什麽,空氣裏的血腥味逐漸濃郁,
他在地上翻滾,斷斷續續說了些關于避難所位置的信息,哀求道,“我什麽都說了!你殺了我吧!”
“剛才的藥很不穩定,副作用之一是基因鏈瞬間全部斷裂,神經系統還在運轉,肉體會崩壞,你沒有被喪屍咬傷,也許會有其他可能。”
江時安音色冷沉,“本來可以直接殺了你,但你剛才看她時的表情,我受不了,所以隻能讓你做實驗體了。”
這是最後一支,沒有被銷毀掉的藥,這種東西不能随便處理,一直在宋今禾空間裏放着。
男人瞪大眼睛,看着自己脫落壞死的皮膚和伸出的血液,撕心裂肺的痛苦讓他崩潰不已,偏偏意識清醒無比,痛苦和恐懼讓他幾近喪失理智,喉嚨裏都是膿血,他已經喊不出聲音。
江時安靜靜看着他,确認不會再産生新的症狀後,蹲下來單手拔出他腿上的箭,從眼眶刺入大腦。
在生命的最後的一秒,男人望着天上逐漸冰冷的太陽,眼前突然浮現幾張人臉。
都是在他手上受盡折磨到崩潰的幸存者。
有渾身青紫瘋了的女人,有水牢裏被污水腐蝕皮膚哀嚎的男人。
還有那兩張從正義淩然,慢慢到不成人形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