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以爲像剛過服務區那會一樣,後面有屍群,解決就沒事了。
隻有等了一晚上,還沒等回人的惴惴不安地看着來時的道路。
熊慶看着離開的隊伍,接着又把視線轉到留在山背面的衆人身上,眼睛裏閃過幾絲隐晦的光。
此時,旭日初升。
塵土飛揚間,幾輛裹着泥和血迹的車行駛而過,最後一輛是改裝過的小貨車,後面籠子空着。
“沒想到,這次還撈了條大魚。”車上的人吐出煙霧,“好久沒有人主動來避難所了。”
在過去的一年裏,他們用這個方法抓了不少蠢貨還有想洗劫他們的人。
“昨天都沒上刺激的,那些人就都說了,沒意思。”旁邊的人笑,
“他們這會估計剛起來,人都沒清醒,一打一個準。”
物資,人,現在都是他們的了。
“還是要小心點。”說話的人把手伸出窗外彈了彈煙灰,“那幾個人不是說,這個隊伍裏有震場子的。”
“我們兩條路直接圍過去,他們還能往哪跑,天賦者水牢裏還有一個呢,腿都快爛了。”旁邊的人露出殘酷的笑容。“等會看看誰抓的戰利品最多怎麽樣?”
“好啊,老規矩,赢得的人先挑。”
幾輛汽車又往前開了一段路,發現地面有車輪滾過的痕迹,看規格是房車沒錯。
“這群人跑得還挺快。”大漢冷笑,“那地方路可不好走,上車,往前追!”
幾扇車門先後關閉,車上的人身上都透出幾分嗜血的興奮,有的甚至忍不住喊了一聲,加大油門。
砰!
最前面忽的傳來一聲巨響,剛駛入地勢平緩區域的第一輛汽車,在空中翻了轉,一路火花帶閃電砸在地面。
喊得最大聲那青年,興奮的表情凝固在臉上,顯得有些滑稽和扭曲。
不等他們反應過來。
又聽見轟的一聲,這次是上面山上,碎石在爆炸聲中鋪天蓋地往下砸。
拳頭大的石塊在爆炸的沖擊和重力加持下,就這麽砸穿了擋風玻璃。
裏面的人頓時頭破血流,抱着腦袋亂竄大叫。
“艹!有埋伏!他們在前面!”
“媽的,拿家夥弄死他們!”
轟——
上面那塊最大的石頭滾下來,汽車都被砸扁了,剛打開車門的人當場去世,下半身被石塊和凹陷的車門壓住,手上的砍刀切進自己身體,鮮紅的血液緩緩流出來。
端着步槍的大漢也是個練家子,扛着飛沙走石追着前面的人影,在山體石壁上留下一個個彈孔。
附近區域瞬間暗下來,所有光線仿佛被吞噬,四面八方的石塊不斷從身邊砸過。
“怎麽回事!老子突然看不見了。”男人拿着刀慌亂地揮舞。
裏面的人這會都跟瞎子沒區别,有個青年剛被石頭砸中腦門,又被草木皆兵的隊友捅了一刀,最終吐血倒下。
外面的人也看不見裏面發生了什麽,除了使用暗系天賦的蘇瀾,還有宋今禾。
她是很想扔個燃燒瓶進去,又當心扔太準了,讓蘇瀾看出點什麽來。
“快點用天賦!消除對方的影響!”帶頭那個大漢吼道。
下面兵荒馬亂,上面在看熱鬧。
“可以啊,你的天賦又變強了,能操控這麽多石塊。”齊思行誇贊。
“這是他們那邊的易楓在協助,也撐不了多久。”
“輸出夠了。”宋今禾掂了掂手上的燃燒瓶。
在光線重新回歸,對方扣動扳機的前一秒,神色漠然又随意地扔出燃燒瓶。
剛用天賦跑出來的男人還想反打,迎頭就被燃燒瓶砸中,在烈焰中哀嚎着倒下。
這一波他們利用地形沒費什麽力氣,就把對面兩輛車裏的面包人和那輛小貨車拿下了,而最前面探路那輛小車,首當其沖連人帶車被炸飛了。
蘇瀾的目光落在宋今禾身上,剛才她的動作從容得讓人忍不住不多看了兩眼,雖然從頭到尾沒有展現過天賦。
這幾個人是有兩下子,在地上放易燃易爆物品沒什麽可說的,山上安放的雷管才是重點。
這麽短的時間,角度和位置計算得那麽精準。
趙慧雲曾經說過,他們當初住的地方的火藥防線都是那個姓江的男人做的,在那種數量上千的屍潮中,抗住了第一波,後面的人才有機會撤離。
“還有兩個活的,都受了傷。”
易楓帶着人把兩個半死不活的男人拖了回來,其中一個跑的時候腿上被齊思行射了一箭。
于此同時,另一邊。
山石遮掩的腹地内,大家坐在背陽的地方或者車裏,炎熱的天氣和死寂的環境,仿佛給衆人心裏壓上了一塊沉重的巨石。
“怎麽還不回來?會不會出事了?”帶着孩子的女人焦急地問。
“不會的,蘇隊他們都厲害這呢,說不定一會他們就跟昨天去避難所的人一起回來了。”
話是這麽說,可說話的人臉上也帶着幾分焦急。
沒有蘇瀾的隊伍,他們自己肯定到不了洛洲,所以也沒有其他的想法。
熊慶不這麽想,所有物資都在這裏,那邊要是歇菜了,他就能帶着東西自己走。
至于剩下的這些人,量他們也不敢說話。
他得意地想着,擡起腳步走向坐在車外折疊椅子上的孟玉瑤,渾濁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着那雙勻稱的腿,恨不得立即把手放上去。
“瑤瑤,你一個人坐在這裏多無聊,不然我們去後面聊聊?”
熊慶粗聲粗氣,表情裏帶着幾分威脅的意味。
這女人跟譚九之前都不知道靠着多少男人才活下來。
這麽好的機會,他先快活了,就算譚九和蘇瀾還能回來,她敢說出去,自己就說是這女人勾引的他。
孟玉瑤看着熊慶那雙又黑又糙的手伸出來,勾起的嘴角裏帶着一絲嫌棄。
熊慶拉下臉,手指摸上腰間的槍,
“你别給臉不要臉,他們要是回不來,這裏可隻有我能帶你走,你是個聰明人,現在不給面子,等會我可就沒這麽好說話了。”
他說着上手握住孟玉瑤的手腕,柔軟的觸感讓他呼吸都變得急促。
這是隊伍裏多少人的女神,他連晚上做夢都在想。
“那好吧。”
熊慶腦子裏隻剩下這句充滿誘惑意味的話語,全然沒有看到對方仿佛是在看狗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