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勇坐不住了,當即找了兩個人商量,第二天一大早他們就出去了。
今天沒下雨,宋今禾他們抱着一堆木頭來到露台,收集的雨水先用幹淨的純棉衣服過濾雜質,再一鍋一鍋地燒開。
洗浴中心的幸存者靠雨水生活了那麽久,說明這樣做是安全的,不過這幾天宋今禾喝的都是之前囤的礦泉水,雨水主要用來洗漱。
幾桶水全部燒開用了不少時間,趁木材沒燒完,他們順帶煮了鍋面,放上前天吃火鍋剩下的小塊底料。
麻辣的湯汁刺激着味蕾,幾人吃的津津有味,尤其是彭志學,他都好久沒有吃過這麽香的東西,激動得湯都喝了半碗。
“太香了!你們不在的時候,我隻能啃面包,用半熱不熱的水泡面,還是最難吃的口味。”
宋今禾用從火鍋店拿的竹簽子串了四根火腿腸,拿到沒油漆的木頭上烤。
門後,聞到香味的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們還是人嗎?煮面就算了,居然躲在這裏燒烤吃獨食!
大家都在洗浴中心避難,也算是鄰居,不說互相照應,也不是他們這樣做人的,要不是都說姓宋那小姑娘脾氣不好,他怎麽都得出去說兩句。
他眼珠子一轉,回頭叫了幾個孩子過來,燒烤和火腿腸對孩子的誘惑力不是一般的大。
“媽媽,我也想吃”周姐兒子怯生生地扯了扯她的衣擺。
周姐看着張怡手上那串還沒吃的火腿,露出個不好意思的笑容,“小怡,不好意思,我們家孩子.你别管他。”
話是這麽說,她也沒帶吵鬧哭喊的孩子離開,張怡看着手上考得焦香的火腿腸給也不是,不給也不是,最後還是給了一半出去。
這下其他兩個孩子不幹了,周姐兒子吃完半根火腿腸還看着張怡。
“小怡,你們還有沒有了,我也不想開這個口,是孩子.”田惠圍了上來。
“.沒了。”張怡看着自己身邊的幾個小孩和不太高興的大人,不知道該怎麽說。
一看宋今禾他們真不打算給了,幾個人冷着臉離開露台。
“小氣吧啦的勁,誰稀罕啊,就一根火腿腸。”
“就是,半根火腿腸都好意思給。”周姐應和道。
此時門後,宋今禾托着下巴看向張怡,“明白了嗎?”
張怡抿了抿唇,點頭。
給那個生活在末世,身體患病的孩子一半零食她不後悔,但看到變臉比翻書還快的人,她心裏五味雜陳。
雲層漸深,冷風又刮了起來。
脖子上帶紋身的青年走上前,用手裏的砍刀劃破地上的殘肢,被雨水泡了一晚上,這條胳膊格外軟爛,刀尖輕輕一點皮膚下腐化的脂肪便爆了出來。
這麽惡心的場景,青年卻還在笑,“看樣子是因爲前天晚上的天氣,從上面掉下來的,啧,這身材變成喪屍可惜了。”
“仇翔,你特麽沒事吧?口味還真獨特,喪屍你都感興趣。”拎着斧頭的男子嫌惡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爛肉。
“這麽久了連個活的女人都沒看見,隻是感歎一下,早知道世界末日要來,就應該玩點更刺激的,反正不用坐牢,血賺。”仇翔仿佛在回味什麽,眼神陰冷又變态。
“旁邊幾家酒店先前被征用作爲緊急避難所,安置那些從水災嚴重地區接出來的人,住的滿滿當當,後來全軍覆沒。”爲首的壯漢眯着眼睛提醒,“周圍一圈涉水區的喪屍有往這邊移動的迹象,都注意點,别陰溝裏頭翻了船。”
“知道了,疤哥。”
一行人通過F區消防通道進入商場内部,順着樓梯往上走,一具喪屍屍體突然擋住去路。
“沒看見别的傷口,下手還挺利索。”
斧頭男跨過屍體繼續往前,他們的目标是保暖的衣服和食物,那些花裏胡哨的牌子也就仇輝喜歡。
“貨架上少了很多東西,還都是一個尺碼。”仇輝看向内衣店,目光裏浮現出興奮的神色,“說不定,他們還在這個商場裏。”
聽到這話,隊伍裏好幾個男人眼神都變了。
另一邊,10樓餐廳。
吳大勇正往包裏塞食物,濟突然壓低聲音,慌張地說,“外面好像有動靜,是不是喪屍來了?”
“行了。”矮個子男人接道,“别自己吓自己,趕緊裝物資,一會天都黑了,我可不想在外面過夜。”
幾人拉上袋子拉鏈,拎着滿滿的物資往外走,剛到門口和另外一行人撞了個正着。
看着對方手裏的家夥,幾人心中一驚。
亡命之徒和普通人的眼神是不一樣的,身上那股殺過人的狠勁一下就感覺得出來。
“你們的狀态看起來真不錯,身上幹幹淨淨,還帶着這麽多東西。”疤哥皮笑肉不笑地走上前,“看來在附近有個不錯的住所。”
吳大勇幾人畏畏縮縮沒說話。
下一秒,疤哥從腰間抽出一把手槍,對着矮個子就是一槍。
轟隆的雷聲碾過,吳大勇瞪着雙眼看着自己身邊倒下的人,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麽沒了,對方殺了人卻還在笑
他哪見過這架勢,隻感覺雙腿無力,差點癱軟下去。
見壯漢轉動槍口,吳大勇趕忙點頭,連說了兩遍‘有’。
“這就對了。”疤哥滿意地點了下頭,示意手下過去檢查他們身上的東西。
“我們住的地方入口已經封了,裏面的人聽到我們的聲音就會給我們開門。”吳大勇顫抖着說。
“放心,隻要你們好好配合,就不會有人受到傷害,但如果有人耍花樣.我會挑斷你們的腳筋,再把你們扔到喪屍面前。”疤哥嘴角上揚。
“先說說你們住所那邊的情況,裏面有多少人,多少物資,說仔細點。”
“我說,我全都說!”
對方有槍,殺了一個人還要兇殘地把腦袋砍下來,他們哪敢說不。
——
宋今禾把空間裏的所有空瓶子做成了燃燒瓶,單獨放好,方便需要的時候取用。
然後又從廚房裏拿了個沒人要的蒸籠,一個人把空間裏的部分紅薯,土豆用燒開的雨水洗幹淨,蒸熟囤着。
不能讓人發現她能憑空拿出這麽多食物,全程都像做賊一樣偷偷摸摸也是不容易。
蒸籠太占地方,最後她隻把不鏽鋼蒸片拿了出來收進空間。
到傍晚時,宋今禾就感覺自己頭有點暈,晚飯都沒怎麽吃,躺在床上身體一點力氣都沒有,還開始發冷。
蓋着櫃子裏找的厚被子,雙腳還是像冰塊一樣,腦袋昏昏沉沉,嗓子也不太舒服。
外面吵鬧聲持續了很久,好像是因爲出去找物資的人還沒回來,所以有人找到了程彥他們詢問,也敲了她的門,宋今禾沒去管。
她把水銀溫度計從腋下拿出湊到手電筒下一看,好家夥,38.7度。
宋今禾找出藥就着冷水吃下去,在床上躺着難受了幾個小時,到淩晨也沒睡着,身體情況反而越來越糟糕,體溫更是飙升到39.4度。
耳鳴症狀也出現了,嗓子幹啞,渾身像火燒,退燒貼用了稍微好受點,但體溫一直下不去,都要沖到40度了。
一般的風寒感冒不會這麽嚴重,腦漿子仿佛都被燒幹了,呼吸也難受不能平躺睡下去。
記憶裏她覺醒天賦沒有這麽痛苦,這種症狀更像第一批感染喪屍病毒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