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三天後,喬悅已經可以下床了。
腦袋上拆了繃帶又纏了新的上去,沈哲奕看見那道猙獰的疤,沒忍住笑了。
“這下我們腦袋上都有疤了。”他這樣說。
他很久之前替她擋的那隻酒瓶子,同樣在他的頭皮上留下了一道疤。
隻是以前裏被頭發遮住看不見。
他陪着喬悅替了頭後,那道疤,便又再次展露了出來。
喬悅是女孩,她自然不喜歡疤,哪怕是以後頭發會長出來,她現在還得醜上好長的一段時間。
何況等再過幾天繃帶紗布摘了,路時白怕她戴的帽子會勾到傷口,便勒令不可以戴帽子。
喬悅委委屈屈的連鏡子都不願意面對了,現在絕對是她這一生中最醜的時刻沒有之一。
現在已經是四月份,暖氣早就已經停止了供應。
天氣卻依然是冷的。
雖然天天都窩在房間裏,但沈哲奕每每都要爲她的小腦袋瓜子費心不少,光着頭風一吹進來就冷,但不開一點窗房間内又不夠通風透氣,同樣不利于她的康複。
而且這些天,喬悅也不可以用腦過度。
路時白交給她的任務不難也不簡單,就是讓她這幾天暫時退化成單細胞動物,能别思考就不要思考。
沈哲奕爲了能讓她多睡點,幹脆,借了路漫漫小朋友的童話書。
就趴在床邊給她念。
童話故事書,還是路漫漫小朋友三歲以前的,她的智商不允許她三歲以後還看這種充滿了童真的故事。
“不久,房子的主人們回來了,他們是七個在山裏開礦采金子的小矮人。他們點亮七盞燈……”沈哲奕的聲音向來好聽,是那種即便通過手機通話都能撥動人的心弦的聲音,這種聲音用來念故事,真的很要命。
起碼路漫漫小朋友本來還在旁邊想着自己的拉格朗日中值定理,然後慢慢地就把腦袋耷拉下去了。
喬悅也覺得困意襲來。
睡去之前腦子裏想的,就是沈哲奕這個聲線,真适合當聲優。
沈哲奕替她掖好了被子,然後又拿了一件毯子蓋在了趴着桌子上的路漫漫的身上。
路時白過來接女兒回家時,看到的就是這樣溫馨的一幕。
年輕的男人趴在床上閉目,床上的女人也把臉側在他這邊,而他的女兒,趴在桌上睡着了。
他看了眼天色,不算很晚,但這三個人都睡了。
路時白動作放輕了些,走到桌旁,把女兒的腦袋稍微擡起來,把她臉蛋下壓着的書給拿了起來,又輕輕地把她的腦袋放下。
他把路漫漫的東西都收拾進他的書包裏,然後把背包挎在自己的肩上,直接把熟睡中的女兒抱了起來。
往門口走去。
路漫漫動了一下,似在夢呓一聲,又趴在爸爸的肩上睡了。
路時白悄悄地進來,又悄悄地走了。
房間裏,俨然隻剩下兩個人。
沈哲奕沒睡太沉,房間裏有人進來他是知道的,但喬悅的左手就撫在他的臉上,而他的手又覆上了她的手,隻覺得這一刻每一秒都彌足珍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