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喬悅又頓了一下，終究在半晌的沉默後還是講了實話，“那個科研活動，是封閉式的。”
封閉式這三個字一說出來，沈哲奕的表情又僵住了。
他問：“時間多長？”
“一年左右。”這是預估的時間。
沈哲奕又頓了一下。
這一刻才發現自己即将聚少離多的生活多麽的黑暗。
“你生氣了？”喬悅問道。
沈哲奕久久沒有說話，他自己倒了一杯水喝着。
喬悅頭上戴着帽子，沈哲奕腦袋上也戴着，兩個光頭彼此對視着。
“唉，生氣我能怎麽辦？”沈哲奕惆怅了一下。
喬悅：“我哄哄你？”
“怎麽哄？”沈哲奕問。
喬悅湊近了些，細細親在他的唇上。
如細雨綿綿，淡然卻又撓得人心頭直癢。
跟平時他主動或者兩個互相回應的不同，這是她主動的。
那股糯濕的軟綿綿的感覺，讓人惬意。
喬悅很快就移開了，她問:“這樣哄可以嗎？”
沈哲奕覺得很不可以。
所以他默了默，才開口道：“還要。”
……
有心思去讨論未來的事情，總比哀怨着即将來臨的手術要好得多。
沈哲奕咬牙想了想，不就是一年嗎。
五年都這樣熬過去了，一年還算得上什麽。
沈哲奕幾天來隻專心照顧病人，公司裏的重大事件會發送到他的郵箱裏等待定奪，就連偶爾路時白的寶貝女兒路漫漫小朋友跑過來找喬悅玩，他都和顔悅色地跟小姑娘做朋友。
路漫漫經常跑來是問問題的，像他爸爸那樣的醫生，平時忙到她有時都見不着人，而媽媽偏偏又是一個可愛的傻白甜。
業餘之時路漫漫小朋友隻能跑來求助喬姐姐，然而，沈哲奕又怕小姑娘打擾了喬悅的學習，提出自己去輔導小姑娘的功課。
隻可惜小姑娘也是一個不走尋常路的，平時偶爾問的是二元一次方程，偶爾又跳到三角函數，最過分的是小姑娘經常語出驚人，她甚至會問哥德爾不完備性定理和黎曼猜想。
沈哲奕：“……”
？？？
小姑娘對數學有興趣是好事，但知識難度跨度如此之大，是認真的？
大學以前或者說大學的某些數學方面的知識，沈哲奕都可以試着說說，但曆史上的那些數學難題，他能說什麽？
何況高三終究過去太久，而他當年的高考成績雖然不錯，但終究有點拔苗助長的意味，他的成績在短時間往上蹿得高，基礎卻依舊不夠紮實。
更何況這些年來專注的都是公司的事。
這就導緻了，房間裏經常傳出一個大老爺們跟一個小姑娘的争論聲。
争到最後，小姑娘回去吃晚飯了。
沈哲奕對着喬悅道：“我以後生女兒，一定不能養成這樣的書呆子。”
多麽天真爛漫的年紀，心裏腦子裏卻都是數學數學，沈哲奕覺得自己一定不能讓自己可愛的女兒心裏隻有學習。
喬悅莞爾，能不能有女兒還是另外一回事呢。
她沉浸在一件事時，外面的聲音并不能打擾到她。
所以這一大一小的争論，對她沒有影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