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哲奕自跟喬悅分開以來,睡得就不甚安穩,或者直接說,他的睡眠質量差得要命。
以往隻知道她會失眠,但跟他在一起後便漸漸好了,他以爲她要依靠他才能入睡,卻沒想過到頭來,他卻不适應沒了她的夜晚。
沈哲奕這一個晚上睡得比平時要早得多,一連多個晚上失眠,盡管這個晚上不能抱着喬悅睡,但好歹也躺在同一張床上了。
半夜。
沈哲奕醒了。
卻發現,旁邊背對着他的人的身子,竟然在輕輕地顫抖着。
他借着近乎沒有的光線看過去,發現她在隐忍着什麽。
這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這傻姑娘自己忍着疼也不願意驚醒他。
沈哲奕幹脆揭開了喬悅的被子,自己鑽了進去,又把人扳了過來,聲音啞着,“腦袋很疼?”
既然沈哲奕都醒了,喬悅也沒什麽好壓着的了,她抱緊了沈哲奕,聲音也很小,“真的很疼。”
她這個腦袋疼跟别人的頭疼不一樣。
任是誰腦子裏多了點東西,都不能冷靜。
要真讓她去形容這種疼,隻能說整個腦袋都麻木了。
卻像是從腦袋疼到了全身一樣。
唇上突然一陣溫熱,喬悅聽見男人落在耳畔的聲音,“讓你咬我好不好?”
接着他湊得很近,把她的腦袋按在他的肩胛處,輕聲細語地哄着,“給我留個記号好不好?”
黑暗中她眼中看不見任何東西,聽到他的話後,口一張就咬了下去。
用了多大的力氣她不知道,甚至連腦袋裏的刺痛什麽時候停止的都一無所知。
沈哲奕疼不疼她不知道,隻知道他一聲不吭,卻一直伸手安撫着她的腦袋。
直到口中漸漸溢出了血腥味兒,喬悅才松了力度,躺回到自己的枕頭上,盯着天花闆出神。
沈哲奕動了一下身子,肩胛處的牙齒印火辣,他低頭親在她的臉頰上,“還疼嗎?要不要去漱口?”
“你疼不疼啊?”她小聲地湊過來。
“疼啊,疼死了,”沈哲奕同樣小聲地回答她,“你咬得不夠用力,這麽愛我嗎都不敢用力。”
黑暗中他的聲音裏卻帶着點刻意的放輕,讓人覺得耳朵有點癢。
她就是這樣一個例子。
讓他抛棄所有原則。
沈哲奕起來摁亮燈,然後去端來她的水杯,讓喬悅漱了口。
接着又把燈關了。
他沒忘,這裏終究是病房,再過兩三個小時,也許就有醫生來給她檢查身體了。
“睡吧。”這下他順理成章地跟喬悅蓋了同一張被子,還順便低頭親了一口她的光頭上。
喬悅覺得不太樂意,嘟囔了一句,卻也睡去了。
早上,喬悅再悠悠轉醒的時候,沈哲奕已經端來了早餐。
她目光落在他的左肩上,又緩緩地移開。
被頭疼折磨過後,她的腦子漸漸都不太靈光了。
吃着沈哲奕熬的粥,突然覺得自己還算是挺幸福的。
18歲以前遇見的那位眼高于頂又未曾懂得如何處理和控制自己感情的少年顯然不是良人,可如今臨近25歲的沈哲奕,俨然已經懂得如何去愛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