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分手不可以的?”喬悅輕飄飄地問了一句。
沈哲奕的表情卻突然就冷了下來,“你要跟我分手?”
“不是,”喬悅說,“我隻是提醒你,不要把承諾太不當一回事。”
喬悅是個很現實主義的人。
在她的認知裏,那些要用一輩子的時間去遵守的承諾大多數都得不到實現。
沈哲奕在那一瞬間非常生氣,但轉念之下,他又輕而易舉地選擇了原諒她。
他怎麽會對她生氣呢。
以前的教訓還不夠嗎?
然後他在自己的悶氣中,伸手摟過她的腰,把人緊緊地按在自己懷裏。
“那你喜歡我嗎?”他問了一個很久都沒有開口問過的問題。
她成爲他的女朋友,隻是一句話的事,并沒有說喜不喜歡的問題。
喬悅隻是覺得,她過了那個斤斤計較着喜不喜歡這個問題的年紀。
而沈哲奕,他始終忠于内心的選擇。
這個問題,他算不得不在乎答案。
但喬悅的回答是或者不是,他們的關系都不會有任何的變化。
喬悅也隻是頓了一下,這個問題,她曾經也在心底問過自己很多次,但在她開始向他敞開自己的世界時,就有了答案了。
她沒有說話。
隻是伸手往上勾住了他的脖子,用行動給了他回答,她輕輕踮腳,唇輕輕擦過他的臉頰。
然後側過臉,咬住了他的耳垂。
沈哲奕的心,在那一刻,被填滿了。
夜幕下,遠處的小情侶也隻可以看到他們抱在一起而已,看不見他們的小動作。
喬悅咬他的耳垂,隻是輕輕地咬着,厮磨,卻又不松開。
但耳邊,男人的呼吸聲,微不可查地加重了些。
最後,她多留了加了個小動作。
夜裏晚風習習,操場上伴随着風聲和昆蟲聲,以及遠處飄來的三三兩兩竊竊私語。
他聽見有人附在他耳旁,輕含耳垂,以及喃喃自語般說了兩個字,“喜歡。”
喜歡兩個字,勝過萬千。
好像突然周圍的事物都不太重要了。
心花怒放。
形容的大概就是這樣的情境。
仿佛又回到了情窦初開的少年時。
沈哲奕歡喜地抱着她,輕聲道:“我也好喜歡。”
說愛太沉重,談喜歡又太輕佻。
以前人們都這樣說。
但他漸漸發現,喜歡和愛,沒有誰比誰高貴。
愛确實沉重,卻同樣甜入人心。
喜歡也許輕佻,但熱熱烈烈才是憧憬的模樣。
那天晚上,他們手牽着手逛完了校園,除了學校的後山沒有去。
但天色太黑,學生們快下課了,他們也不好再留下在人潮中擁擠。
沈哲奕看着那邊明亮路燈下映照出的後山的路,低頭看了眼她的手,說道:“等你好了,我們再來一趟學校好不好?到時候帶你去逛後山。”
後山是喬悅極少接觸過的地方。
她頓了一下,把話的重點落在他那句“等你好了”,然後點了點頭。
沈哲奕笑了,漂亮的眼睛裏閃過些不明顯的幽暗,“那說好了,不許反悔。”
喬悅沒打算反悔。
因爲那句話裏有前提。
這個前提,哪有那麽容易實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