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哲奕勾着唇笑了，“大爺還記得我們啊？”
大爺說：“哪能不記得啊，你們這一屆過後，就沒見過誰像你們這麽狂的，就是沒想到這麽多年了，你們還在一起呐。”
大爺的話，确實隻是驚歎而已。
都是在門口看來來往往的學生看了十幾二十年的，他哪能不知道學生時期的戀情，多數都是鏡中花水中月。
真真正正熬的過畢業後的兩地分居的，少之又少。
“是啊，我們還在一起。”沈哲奕笑着重複了一下。
喬悅不說話，但她臉上同樣挂着清淺的笑意。
霖市一中這時候正是晚修的時間。
“你以前倒是沒怎麽上過晚自習，連學校的夜晚是怎麽樣的都很少見吧？”沈哲奕說。
喬悅落眼在空中皎潔的彎月上，周圍晚風習習，倒是帶了點涼意。
她說：“你也不比我好多少吧？”
兩個人都是八斤八兩，誰也沒比誰好多少。
沈哲奕笑，手上握着的力度緊了些。
“聽說一中去年新引進了一批花，中廣場那邊應該風景不錯。”
喬悅：“去看看？”
“好。”
霖市一中裏面确實沒多大的變化，教學樓多了一棟，卻也不顯突兀。
兩個人都沒想到，回來看看校園的這一晚上，可以遇見熟悉的面孔。
中廣場的空地上，一個高瘦的男人，正在陪蹒跚學步的女兒走路。
小朋友一腳一個步伐，踩得穩穩當當，爸爸在旁邊看着，還時不時開口鼓勵着，小朋友咯咯地笑着。
那個男人察覺到有人靠近，轉頭看了眼，沈哲奕和喬悅都同時一愣，随後又笑了，先後說了聲，“陳老師好。”
這下愣神的是陳老師了，他看了看沈哲奕，這位時不時動不動就上财經新聞的年輕人，他自然記得，一直都留在霖市，雖說有不少學生都漸漸陌生了，但這位，留給他的印象，深刻得很。
但他的目光又落到旁邊，那是一位出落得非常精緻的姑娘，卻和印象中一張臉的主人對上了号。
“沈哲奕？喬悅？”陳老師不确定地開口道。
沈哲奕說：“是我們。”
陳老師把女兒抱在懷裏，走走過來，目光複雜地落在喬悅身上，繼而又落在他們相握的手上。
“還是在一起了？”陳老師笑道，語氣裏帶着那麽一絲揶揄。
如今他也已經任教好幾年，結了婚還生了一個可愛的女兒，但對于喬悅當年臨近高考卻突然人間蒸發的事，還是有那麽一點耿耿于懷。
雖然她當年沒有參加過什麽全國性的競賽，但單單是走高考這條路，就足夠讓她前途無量。
兩個人留給老師們的印象都太過深刻。
沈哲奕當年高考的時候，成了霖市最讓人驚訝的黑馬，他的成績甚至在全校前十名内，一時間人人津津樂道。
沒有人忘記，他曾經是怎麽爛的成績。
但很多人同樣關心，狀元是誰。
早在高考前一個月，校園貼吧裏就有人壓了喬悅的注，畢竟高三一年都籠罩在她的陰影之下。
誰又知道，她會直接棄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