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人在機場候機的時候,才後知後覺,發現應該給他發了消息通知一聲,然後她就發了。
她也沒想過沈哲奕會有這麽大的反應。
想想剛剛看到的幾十個未接來電,她蓦地就想到一個男人低頭不斷摁着手機的模樣。
一遍又一遍,挂斷了又重新撥。
她沉默着,沈哲奕那邊卻繼續開口了,“你住酒店嗎?”
喬悅老實說:“我在這邊有房子。”
他也頓了一下,然後道:“現在在機場?”
“嗯。”
“到了之後給我發一下地址。”
出門在外,家人擔心的話,也會讓孩子發地址發視頻過去。
喬悅也沒說什麽,嗯了一聲,推着行李箱去打車。
到了住址後,倒是記得給他發了個地址,順便告訴他一聲,自己到了。
沈哲奕那邊沒有回複。
喬悅則打量起了這個差不多幾個月都沒有住過的房子,雖然每個月都有請人來打掃,但毫無人氣的清冷,這是打掃不幹淨的。
房子對她來說,也就是一個落腳的地方,也就沒有所謂家的意思。
她從行李箱裏拿出衣服,去洗了個澡,然後躺床上去倒時差。
閉着眼睛,本來隻是眼睛有點發澀,睡眠不好,但她也不是認床的人,隻是一直習慣不了。
睡不着就是睡不着。
喬悅象征性地休息了會兒,但比較幸運的是,她睡着了,醒來後看看時間,她睡了大概五個小時,天都黑了,然後起床叫了個外賣。
她這個房子并不大,兩房一廳一衛,當初買下這裏,也是因爲它不大,太空曠會顯得冷清。
畢竟這裏本來就是異國他鄉。
不管多少年,她對美利堅的夥食都持觀望态度,她點了一個尺寸比較小的披薩,卻依然隻能勉勉強強吃一半,那杯可樂也剩了一半。
喬悅不喜歡這種快餐,但人在江湖,也沒得選,離她這裏最近的華人餐廳都超出了配送範圍。
披薩的甜膩還停留在味蕾上,她又喝了口可樂。
這一頓,她啃了大概一個小時。
碰上這種食物,她的吞咽時間會大大增長。
大概是初中到高二的五年是在南方度過的原因,她至今都想念飯前飯後一碗湯。
但她對下廚方面沒有興趣,天賦也就一般,似乎所有的才智,都用在了學術和投資方面。
喬悅看着吃剩下的半個披薩,有些無奈。
手機裏,依然沒有沈哲奕回複的信息,電話也沒有一個,這麽沉靜的模樣,跟她剛下飛機時看到那幾十個未接來電的模樣,仿佛不是同一個人。
喬悅站起來到窗邊看了一會兒,消化一下。
但她還沒消化多久,有人按了她的門鈴。
喬悅在美利堅的朋友并不多,而且幾個月沒在這裏住,所以敲門的,多半可能是物業。
然而她失望了。
門外站着的不是那個和藹的白胡子老爺爺,而是一個穿着白色風衣和黑褲,以及戴着黑色棒球帽和口罩的男人,拉着一個黑色行李箱的男人。
唯一露出的那雙眼睛,帶着難以名狀的侵略。
很有入室作案的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