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影像的幫助下，林楓看清了子彈的位置。
很幸運，肚臍眼右下位置的子彈，隻是傷及了盲腸。
所以，林楓取出子彈的同時，直接把盲腸給切除了。
還剩下左上腹部位置的那顆子彈。
那顆子彈卡在了左肋間，沒有傷到脾髒，傷及了肋骨。
林楓切開皮肉後，用鑷子将子彈夾了出來。
将傷口縫合完畢，林楓又對D販的骨折部位做了處理，弄了個外固定。
一場手術下來，前後曆時一個多小時。
麻醉師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林楓，這台手術居然還真被他搞定了!
患者全程也沒出現生命體征下降的情況。
手術過程穩得一批!
這踏馬是個新人?
“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林楓對着麻醉師笑了笑，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
“牛哇!”
麻醉師對着林楓豎起了大拇指，他是發自真心的佩服。
看來他之前聽到的那些關于林楓的傳聞都是真的。
連返聘的神經外科主任侯德平都對他贊賞有加。
………………
D販被轉到了搶救區，由幾名警員進行看管。
賈鵬飛也是蘇醒了過來，但是他現在沒法開口說話，隻能通過手機打字交流。
林楓跟這些警員簡單的溝通了一番後，朝着值班室走去。
“林醫生，雖然之前在學校就有學過，但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我多少還是有些不理解。”
走在林楓身旁的範小紅忽然開口說道。
“你不理解什麽?”
林楓疑惑的看了眼範小紅。
“他是個D販，按照法律，他本來就該死，我們還救他幹嘛?”
“是啊是啊，那不是浪費人力物力嗎?”
“對啊，這種D販，不應該死了才好嗎?”
範小雯和周小茹也紛紛表達自己心中的疑惑。
林楓停下了腳步，在他剛剛成爲醫生的時候，也曾經因爲這件事困擾過。
那時候他就在想，有些罪犯本來就該死，還救來幹嘛呢?
随着閱曆的提升，知識的增長，他才逐漸明白過來。
“首先，任何人都有接受治療的權力，我們不能剝奪他的生命健康權。”
“其次，我們的職業是醫生，不是法官，審判壞人的事不是我們來做的。“
“我們的職責就是救死扶傷，在我們的眼裏應該隻有病人，無論他是何種身份。”
“如果我們對病人區别對待，給他們分三六九等。”
“那麽，那些有錢人是不是就會鑽空子了?我有錢，我就搞特權！我就插你普通人的隊！”
“你要是那個被插隊的普通人，伱氣不氣?”
聽了林楓的解釋，範小紅等人覺得，确實是有那麽點道理。
對病人不能戴上有色眼鏡，如果有色眼鏡戴慣了，對病人區别對待，就會損害一些患者的利益。
“從醫生的角度出發，我是肯定要救活他的。”
“從公民的角度出發，D販該死還是得死!”
林楓已經給她們分析的明明白白了，相信她們的小腦袋瓜能想通的。
………………
早上的時候，又來了一批警員。
林楓配合他們做了一些筆錄，然後就回宿舍睡覺去了。
下午三點的時候，林楓正睡得迷糊了，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林楓手機沒敢開靜音，因爲他手底下還有病患呢。
林彤的情況是已經穩定了，但是嚴啓明的情況是随時有可能需要搶救的。
林楓甩了甩頭，讓大腦強制開機。
“喂，我是林楓。”
電話那頭卻是傳來蔣陳國的聲音，“林醫生，是我。”
“那啥，後天的學術研讨會，你準備的怎麽樣了?”
林楓的雙眼猛然瞪大。
我了個去!
把這事給忘了!
之前答應了蔣陳國要去參加學術研讨會的。
但他現在連主題都沒研究呢。
“林醫生，你不會是忘了吧?”
見林楓遲遲不回答，蔣陳國帶着疑惑問了一句。
“哪有，瞎說，咋可能忘，我記着呢，不就那啥學術研讨會麽!”林楓直接狡辯五連。
“是嗎﹖議題是什麽?”蔣陳國問道。
“議題……議題當然是……”
“好吧，我把這事兒給忘了……”
林楓不得已坦然承認。
蔣陳國：“……”
許久後，蔣陳國那邊重重歎了口氣。
“算了，你就去湊個人數吧，用不着發言，反正杭院長他們準備好了。”
因爲葉小玲來直播做節目後，醫院知名度暴漲。
蔣陳國作爲直接受益者之一，如今也在仁安醫院立足了跟腳。
對于這次學術研讨會，倒是不怎麽重視了。
之前是因爲想要在仁安醫院立住跟腳，所以才拉攏林楓并把他推出去參加這個學術研讨會。
“呃，好吧。”
林楓本想說考慮下的，畢竟他這還得關注嚴啓明的病情。
但想到既然答應了蔣陳國，那還是得說到做到。
而且，學術研讨會的地點就在蘇城。
還是在他們醫院隔壁的一個會議中心。
步行也就十來分鍾的路程，那就直接去呗。
聽說這次會來很多醫學界的大佬，正好可以見識下，他們的水準到底如何。
………………
杭輝洪，仁安醫院的副院長之一。
主治醫師，坐鎮感染科，擅長結核病、各種急慢性肝炎、肝硬化及其并發症等診治。
截至目前爲止，杭輝洪準确診斷并成功救治了近50種感染性疾病，患者人數多達十萬人！
先後參與了十餘種肝病治療新藥的研發，在肝病治療領域有着獨樹一幟的經驗。
其在國内醫學界的地位，尤其是感染領域的研究地位，那是數一數二的。
今天就是由杭輝洪擔任領隊，帶着林楓他們參加這次學術研讨會。
另外兩人，分别是皮膚科主任楊豪，還有呼吸科主任費毅超。
他們兩個跟杭輝洪比起來，還是差了許多，但在各自的領域，也有了一定的建樹。
四人中，好像隻有林楓，啥頭銜都沒有，而且就是個小小的主治醫師。
他的級别，估計是與會人員當中最低等的了吧？
當然，這隻是明面上的，林楓并不認爲，自己的實力會弱于他們。
………………
進會場前，先是簽到。
接着在背景牆上簽名。然後又是各種拍照、合照。
這一系列刻闆流程走完後，才能夠進入會場。
這次來參加學術研讨會的人員，共計有五百餘人，包了一個中型會議廳。
林楓他們進入會場的時候，裏面已經有不少人了，大部分都在有說有笑的交流着。
“喲！杭院長！好久不見啊！”
“杭院長！”
“哈哈哈！杭院！”
看來，杭輝洪的人氣和知名度頗高。
一進來，就有不少人注意到他，紛紛上前來打招呼。
杭輝洪也是客氣的一一回應。
半小時後，上午九點，研讨會正式開始。
在台上主持發言的，是某位同樣在肝病治療領域頗有建樹的專家。
顧真言，某合資醫院的副院長。
他先是講了一些非常格式化的客套話，磨磨蹭蹭了大概半個小時，才逐漸講到主題。
差點把林楓給聽睡着了。
“好了，那麽現在讓榮江醫院的代表先來發言吧。”
顧真言說完後，台下座位上，四名男子站了起來，對着四周衆人點頭緻意了一番，然後又做了下去。
座位上都自帶話筒，所以用不着站上台發言。
榮江醫院四名代表中，一名略顯富态肥的中年男子，拍了拍話筒，然後低頭看着稿子，開始發言。
“我們榮江醫院一直紮根于榮城，自05年成立以來，救治了無數患者。”
“從前年開始，我們更是改變經營模式，推出家庭就診卡服務。”
“一個家庭的直系親屬，都可以加入到同一張家庭就診卡内，簡化了很多程序，可以更快更便捷的支持患者進行付費。”
“去年我院一年的患者診療量達到300萬人次！營收額超過25億！”
“尤其是以男科爲主的幾個科室，單獨創收12億！我們的男科甚至在整個省份，都是數一數二的！”
這位榮江醫院的代表，一臉驕傲的做着自己的報告。
林楓卻是逐漸皺起眉頭，這踏馬啥玩意兒？
這不是學術報告嗎？怎麽好像變成營收彙報了？
“不錯，看來其他醫院的男科，可以去榮江醫院取取經。”
顧真言笑着點了點頭，然後道：“錢華醫院的代表，你們準備好了嗎？”
“大家好。”
錢華醫院的四位代表站了起來，其中有兩名女性。
一位年紀偏大的女性進行了發言。
“我們錢華醫院，成立于08年，更專注于婦科。”
“這十幾年來，收治的婦科患者，破千萬！”
“僅去年一年，就收治了120萬名婦科患者，診療人次更是突破600萬！平均一名患者複診5次！”
“去年一年的營收額，達到18億，！”
………………
林楓坐在下面摸了摸鼻子，這真的是學術報告嗎？
确定不是營業經驗交流讨論會？
林楓又耐着性子聽了幾家醫院的所謂“學術報告”，發現也都是如此。
各家醫院，都在攀比着營業額。
相反，關于學術方面的内容，那是隻字未提啊。
林楓人麻了！他是來學習的！
但現在卻感覺好像被人喂了一嘴屎！心裏難受的一批！
上百家醫院的代表齊聚一堂，不好好研究病例進行讨論、争取能在一些疾病診療方面做出優化調整、維護好患者的利益，反而在這攀比誰家營業額更高？
醫院要給醫護人員開工資，要花錢買設備、維護設備，所以賺錢也是應該的。
隻要賺的是該賺的錢，那就無可厚非。
但眼前這群家夥，明顯就是掉錢眼裏去了。
背地裏估計不知道坑了多少患者，你看看剛才那個什麽錢華醫院的發言。
一個患者，平均複診五次？
你踏馬啥病啊，個個來你這的患者都是重疾病是吧？要平均複診5次那麽多？
早知道這所謂的學術研讨會是這個樣子的，林楓就不來了。
這種研讨會，狗來了都嫌晦氣！
“我走了。”
林楓輕輕敲了敲桌闆，和杭輝洪他們打了聲招呼，起身就走。
費毅超和楊豪頓時一臉懵逼。
杭輝洪倒是面無表情，顯得有些沉默。
思考了一會兒後，他也起身離開了。
走到門口時，停留了幾秒，輕輕的歎了口氣。
………………
林楓來到會議室外頭，深呼吸一口氣，壓抑的心情頓時舒爽了很多。
有些醫院，對待患者真的太過分了。
今天在這參加會議的醫院，差不多算是“有些醫院”的典型代表了。
整個醫療行業的口碑下降，有他們的一份“功勞”在裏面。
林楓真想好好感謝他們十八輩祖宗！
至于應不應該怒罵指責他們？
那完全沒必要。
難道要跟他們吵？
然後甩出自己上輩子加這輩子的學識來打臉他們？
最後再大義凜然的告訴他們什麽叫醫德？
讓他們良心發現，感到羞愧？感到自責？
嗯，這樣好像是挺爽，有股子《絕品醫王在都市》那種爽文味兒了。
但是沒用啊。
這些人的心已經壞了，他們自己都治不好，還能指望林楓給他們罵醒？
隻能說，希望天下患者，都不要遇到這種惡心的醫院！
“走吧。”
忽然，一隻手落在林楓的肩膀上，拍了拍他的肩膀。
林楓回頭一看，發現是杭輝洪。
他居然也出來了。
“我早該想到，又是這樣的場面的。”
杭輝洪似乎早有所料一般。
“往年都是如此？”
林楓愣了一下，杭輝洪應該是參加過好多屆這種學術研讨會了吧。
“年年舉辦，年年如此。”
“年年提醒，年年不改。”
“狗改不了吃屎，往後我們仁安醫院，再也不會參加這種學術研讨會了。”
“不，說它是學術研讨會簡直是對學術研讨的一種侮辱。”
以往，基本上隻有杭輝洪一個人是認認真真的堅持做學術報告的。
他也給大會組提過了好多次意見，但都沒用，沒有任何改善。
今天林楓憤然離席的舉動，倒是點醒了他。
我本青蓮，自不該與淤泥同流合污。
他想開了，以後自己研究自己的，不摻和這些亂七八糟的會議了。
………………
走回仁安醫院的路上。
杭輝洪本是随意的想跟林楓聊上幾句，順便提點下這個後輩，教給他一些醫學方面的經驗。
但是聊着聊着，杭輝洪忽然發現，林楓學識之淵博，簡直吓人！
—些他都不曾想到的細小問題，林楓居然都發現了。
到了他這把年紀、這等地位，能吸引他的東西已經不多了。
而恰好，一個志趣相投之人，正是他目前所希望結交的。
他跟林楓聊得來，非常聊得來。
“你現在在急診科？”杭輝洪問道。
“嗯。”林楓點了點頭。
“急診科好，那是個鍛煉人的地方，可以學到十八般武藝。”
杭輝洪點了點頭，但很快又來了個轉折。
“不過，雖然能學到十八般武藝，但是學不精。”
“要想學精，還是得去專科。”
“有沒有興趣來感染科？”
“以你的實力，未來整個醫學界的頂峰，必有你一席之地！”
杭輝洪向林楓抛出了橄榄枝。
這可是來自副院長的邀請，這位副院長還是醫學界的泰鬥級人物。
換了别人，估計得笑得合不攏嘴，屁颠屁颠的就去了。
然而，林楓是林楓，别人是别人。
所以，林楓還是婉拒了杭輝洪的邀請。
“那你沒事的時候，多來我這做做。”
杭輝洪不得已降低了要求。
“行，有時間我就來陪您唠唠嗑。”
對于合理要求，林楓自然是不會拒絕。
跟在兩人屁股後頭的費毅超和楊豪，對視了一眼，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震驚和羨慕。
看起來杭輝洪很器重林楓啊，能讓杭老爺子如此，林楓算是仁安醫院第一人了吧。
杭輝洪的經驗，随便拿一點出來分享給他們，就夠讓他們受益匪淺的了。
而林楓居然能随時去找杭輝洪唠嗑，這等于是杭輝洪在變相收徒了。
他們能不眼紅嗎？、
………………
回到仁安醫院，四人就分開了。
林楓回了宿舍，他今天還是值夜班，所以白天得睡一覺。
下午五點的時候，林楓被陸熙語打來的電話吵醒。
“咋昨了啊？”
林楓打了個哈欠，還好是下午五點，要是下午三、四點，林楓就該有起床氣了。
“你啥時候上班？我要開播了！”
陸熙語急吼吼的問道。
“你又要直播了？你不是台裏給的任務指标完成了嗎？”
林楓有些納悶，這小妮子不是說了要準備躺平的嗎？
“撐不住了，我的社交賬号被沖了！嗚嗚嗚！”陸熙語可憐兮兮的說道。
“咋就被沖了呢？你得罪網友了？“
林楓愣了一下，一般社交賬号被沖，肯定是在網絡上發表了一些不當言論，引起了衆怒，然後網友們紛紛來到她社交賬号下留言指責。
“還不都怪你！”
林楓再次愣住，怪我？
你社交賬号被沖，關我啥事？
“你别亂說啊，這跟我有什麽關系？”
電話那頭的陸熙語輕哼一聲，接着說道：
“還不是因爲你現在太出名了！”
“上次你的兩個患者，給你發帖在網絡上宣傳了一番，你已經成網絡紅人了。”
“現在大家都想看你，所以都跑到我社交賬号下面來，催我開播來了。”
聽完陸熙語的解釋，林楓頓時無語。
還以爲什麽事呢，原來隻是去她社交賬号下留言催更。
“今天我夜班，你要是等不及明天，那你前半夜就過來直播吧。”
林楓說着，進入了陸熙語的社交賬号。
好家夥的！
幾十萬條留言！
清一色的保持着隊形！
【催更！不然寄刀片！】
【催更！不然寄刀片！】
【催更！不然寄刀片！】
………………
“你就在這，我一會給你發消息，你收到消息後，再走出來，OK不？”
更衣室裏，陸熙語幫林楓整理着白大褂，對着他再三交代。
—會她就在外面，以林楓從更衣室裏走出來的場面作爲直播開場。
“知道了知道了。”
林楓歎了口氣，要不是現在還沒到上班時間，林楓才沒那個閑工夫配合她。
“嗯，不錯！”
陸熙語替林楓打理了一下頭發，然後後退兩步。
叉着腰看着林楓，像是在欣賞自己的傑作。
“準備好啊！馬上開始！”
陸熙語嘻嘻一笑，然後離開了更衣室。
陸熙語來到外面，讓攝影師父打開了直播鏡頭。
直播間上線！
這一刻，無數關注陸熙語帳号的粉絲，收到了開播通知。
直播間内都是誰誰誰進入直播間的消息。
不一會兒，在線人數就突破了一萬。
【哎呀媽呀！終于開播了！】
【嗚嗚嗚！終于等到你，還好我沒放棄！】
【這是啥啊？怎麽鏡頭内沒人？林醫生呢？】
【這是在醫院吧？但是爲啥沒人？】
【兄弟萌，是我屏幕卡了嗎？我看不到人啊！】
………………
陸熙語用備用手機，看了下直播間内的情況，在線人數已經突破兩萬。
她覺得差不多了，于是給林楓發了條消息。
更衣室内，林楓感覺到了手機的震動，确認是陸熙語發來的消息後，他走出了更衣室。
然後像往常一樣，朝着值班室走去。
陸熙語頓時瞪大雙眼。
啊？老哥！詞呢？說詞啊！
你倒是對着鏡頭打個招呼啊！你就這麽走了？
哪有人直播像你這樣的啊？
陸熙語人都麻了。
攝影師傅轉過身去，正對着林楓的背影拍攝，他示意陸熙語要不要跟上去？
陸熙語點了點頭，當然跟上去啊。
陸熙語看了下直播間内的情況，發現還好。
網友們似乎對于林楓跟不跟他們打招呼顯得無所謂，他們隻是想看到林楓罷了。
“這個家夥。”
陸熙語小聲嘀咕了幾句，也趕緊跟了上去。
………………
風楊小區，7棟305室。
“這是幾？”
孩子：“1、2、3、4、5、6、7、8、9、10。”
“我問你這是幾？”
孩子：“1、2、3、4、5、6、7、8、9、10。”
“我隻問你這一個是幾！這個是9！9的圈在上面！跟我念，9！”
孩子：“1、2、3、4、5、6、7、8、9、10……”
侯紅莉快要崩潰了！
“單獨拎出來，你就不認識這個數字了？”
“這個是幾？！”
侯紅麗咆哮着指着那個數字“9”。
孩子：“1、2、3、4、5、6、7、8、9、10……”
侯紅莉深吸一口氣，手中的鉛筆被她咔嚓一聲掐斷。
“周志豪！”
“你來管管你的輩種兒子！”
誰愛教誰教吧！
她這個當媽的，反正是受不了了！
“教兒子數字你都教不好？”
周志豪進來了，一臉嫌棄的看了侯紅莉一眼。
侯紅莉頓時冷笑一聲，啥也沒說，離開了房間，心裏卻在想：
一會有你好受的！
半小時後，房間内。
“這個是幾？這個是6！6的圈在下面！”
“跟我念！6！”
孩子：“1、2、3、4、5、6、7、8、9、10……”
周志豪：“……
又過了半小時，孩子屁颠屁颠的跑了出來，扯了扯侯紅莉的袖子。
正在玩手機的侯紅莉看着自己兒子，“怎麽？你爸把你給教會了？”
孩子搖了搖頭，“爸爸他怎麽睡覺了呀？”
侯紅莉愣了一下，睡覺？
好你個周志豪，讓你教兒子你睡覺是吧？
侯紅莉氣沖沖的走進房間，卻被房間内的景象吓到了！
“啊！”
隻見周志豪躺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着。
侯紅莉顫抖着身子看了眼自己兒子。
你可真是你爸的大孝子哦！你管這叫睡覺？！
侯紅莉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顫抖着手撥通了120急救電話。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