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續一天五個修士全身瘙癢難止,連柳清棠都再繃不住他那清風明月的架子,一張玉面忍得扭曲了,終究還是靠着樹幹蹭癢。
又有師弟在臨近玄真門的時候開始莫名其妙吐血,一吐一大灘,整個人面如金紙,虛弱不堪……
如此這般磕磕絆絆,柳清棠隻恨如今莫名失了修爲,心知這一定與無憂谷妖女有關,卻不知她藏到何處。
眼看師弟吐血吐得已是昏迷,且不說繼續趕路,隻怕連命都要保不住。
終究還是師弟的命重要!
柳清棠長身玉立,對着虛空,沉着一張臉,“閣下究竟要如何?可否現身出來談談條件?”
阿玳自然是要他們不得好過,但此刻,她輕飄飄落在柳清棠面前,不廢話,“我要上玄真山。”
柳清棠凝視着已經昏迷過去的師弟,微微閉了閉眼,“可,先救人。”
阿玳對修士的信任一絲一毫也無,“先上山。”說完莞爾,“你以爲隻有他一人有性命之憂?他!”
阿玳指着方才手臂腐爛的修士,“一月後繼續爛,就看,是長肉的速度快,還是爛肉的速度快!”
“妖女!”陸清梧氣得要拔劍。
阿玳一笑,手在空中一撒。
陸清梧覺得臉上癢癢的,有什麽東西鑽進去了。
“你……對我做了什麽?”陸清梧摸着臉,想起師弟皮肉腐爛的模樣,驚恐無比。
“既然叫我妖女,當然使的妖法啊!”阿玳輕輕一笑,“想殺我?拔劍啊!”
“你……”
柳清棠将陸清梧擋在身後,冷目盯着阿玳,“先救他們,我來替。”
“什麽?”阿玳一時沒聽明白。
“先救他們,他們所受的,無論是腐蝕皮肉,還是吐血不止,都放我身上來,我帶伱上山,事成你再救我。”
阿玳聽了笑了笑,“是嗎?若我說,我不信你呢?”
柳清棠臉色微微一變,他的确是做着别樣打算。
他不能眼睜睜看着師弟們生死未蔔,但他自己可以,待師弟們得救,他隻拼着一死,也不能讓妖女得逞!
阿玳想了想,笑得很是明媚,“我可以答應你,在得上玄真山之前不讓他們爆裂而死,但救他們?不可能的!”
“妖女!”
面對衆修士的悲憤,阿玳隻是淡淡地笑。
柳清棠擰眉思索之後隻能苦笑,受制于人,還能如何?
“走吧。”他淡淡一句。
修士們隻能眼睜睜看着阿玳換上和他們一樣的衣袍,換了個男子發髻,與他們同行。
後續,修士們果真沒發作什麽怪異的症狀,柳清棠心知這并非這妖女手下留情,而是,她自己也着急上山,再耽誤下去,那隻鹿妖,隻怕已經在誅妖台上魂飛魄散了。
翌日,一行人便趕到了玄真山。
山下,有接引修士,一見是萬柳門大弟子攜師弟到了,很是尊敬,但一看他身後跟着的阿玳,面露疑惑。
阿玳身穿和柳清棠一樣的男子衣袍,但一眼便知,是女子。
萬柳門門規:不收女弟子。
所以,這位女子是……
阿玳站在柳清棠身邊,沖接引修士一笑。
如明月清泉,煙籠水仙。
接引修士不敢再多看,低頭領着他們上山,耳根子都紅了。
修士們有道友一起修陰陽雙合也不是沒有……
“師兄們來得正是時候,誅妖大會即刻就要開始了,其他宗門師兄弟早已提前抵達,再晚可就要錯過了。”接引修士在前面引路,小聲跟柳清棠說。
柳清梧等人就狠狠看了眼阿玳,眼中之意不加掩飾:都是你這個妖女誤的!
這一幕恰巧被接引修士看見,心中所想就更多了……
當下不敢再多言,引着人直接往誅妖台而去。
所謂誅妖台不過是玄真門臨時搭的台子,在玄真山頂峰,此時已聚滿各大宗門修士。
接引修士将柳清棠等人引到萬柳門所在之處,安排衆人入座。
萬柳門宗主柳白奇一看怎麽冒出來個女子?
質問的目光看向柳清棠。
柳清棠總不能當着衆宗門的面說自己領了個妖女上山來,隻能遮遮掩掩含糊不清,“父親,待回宗門以後,兒子再向你請罪。”
柳白奇:???這話說得,愈加像是兒子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柳白奇不便再問,也來不及細問了,隻因,誅妖大會已經開始了。
真玄子已上誅仙台,說了一番我輩除妖斬魔義不容辭之詞,以及歡迎各大宗門來玄真門見證誅妖大典,便命門人将鹿妖帶上來。
阿玳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誅妖台,隻見黑霧缭繞中,陸溪亭被推了上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