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知道希那佛主的顧慮,西音佛主點頭表示認可。
雖說他更想自己去印證前路,但西音佛主也知道,需要爲塵佛界的未來考慮。
如今,希刹佛國尚未有新的佛主誕生,身爲新晉佛主的他必須爲佛國保駕護航,不然會威脅到塵佛界的傳承。
“大善。”
見西音佛主同意,希那佛主笑着雙手合十。
另一邊,離開塵佛界的王仁,站在小七劍身之上,欣賞着異世界的山川景色,風土人情。
前面半個小時時間,都是這個佛教爲主的地界。
這幾千裏的地界,貌似還分出了好幾個國度,兵士間的裝飾都不一樣,唯一相同的就是供奉佛教。
直到過了一片高聳的山脈,王仁才看到了和華夏古代類似的國度,神識掃過,便知道這就是他要找的大明皇朝。
仿佛是相同鏡子有不同的一面,這方武道世界的大明皇朝,也是以朱爲國姓,國祚延綿已有六百餘載。
得益于武道世界的元氣充沛,這裏的農作物都産量不低,因而大明皇朝裏少有饑荒,國力蒸蒸日上,絲毫不見國運衰減之勢。
“竟然是以儒道入武道,自成一派。”
來到大明地界不到半個小時,王仁就從一些線索裏發現了那位異世界的自己蹤迹。
大明皇朝内閣首相、中極殿大學士王忍,青年時期意氣過甚,屢屢上書抨擊先皇過失,被貶之後,戍邊三十載,以儒家入武道,一步登臨先天九重之境。
如今,王忍擔任内閣首相已過五十載,現年百二十五歲。
雖說一百二十五歲對華夏古代已經算是超越常理的高壽,但在這個平均壽命超90歲的武道世界,并不算什麽。
尤其是對于壽命長達兩百多年的先天九重大宗師來說,還有上百年的光陰。
按照道理來說,那位王大學生正當盛年,爲何千古APP推測出對方的大限近在咫尺。
帶着這個疑問,在大明京城某座茶樓裏喝了一盞茶的王仁,起身來到了神識鎖定住的大學士府邸。
“祖父,您這樣值得嗎?”
中極殿大學士府裏,一位中年男子半跪在一位兩鬓斑白、面容清瘦的老者面前,臉上帶着不解和傷心。
“當今陛下已經禦極二十載,對老夫已經足夠容忍。若是此時不退,那就并非君臣相得的佳話了。”
對于嫡孫的問題,王忍看得很透徹。
“即便如此,祖父您辭官隐退,回歸故裏,頤養天年便是,何須去到那苦寒之地?”
聽了祖父的話,王绺繼續追問。
就在今日早朝,祖父向陛下遞上辭呈,言明心力憔悴,想着餘生去西海關教化牧民,平息邊疆時而冒起的紛争。
雖說西海關也是大明的領地,但位于最西側的邊境,距離京城四千裏之遙,孤懸于大明本土之外。
除了當地三萬駐軍,西海關方圓數百裏少有大明人士,基本上與大明本土斷絕,可謂苦寒之地,曆來都是大罪官員流放之所。
“癡兒,吾在大明官場百年,擔任首相五十載,門生故吏遍及朝野。即便吾回老家頤養天年,依舊對朝野有着極大的影響力,門生故舊還會用吾之名義,締結朋黨,有礙當今陛下的皇權。一旦陛下不再忍讓,便是咱們王氏一門的滅頂之災。”
看着眼前隻能算是中人之姿的嫡孫,王忍歎了口氣,還是把暗地裏的原因說了出來。
若是今日不說明緣由,保不齊這位嫡孫被暗地裏的對手利用,給整個王氏惹上大禍。
“可是祖父已逾百歲高齡,孫兒怎能眼看您去苦寒之地受罪。”
得到祖父的解釋,王绺也是明白其中的兇險,卻也舍不得對方。
他的父親是沒有武道的文弱書生,晚年得子,王绺出生不久便沒了父親,自幼被祖父養大,其中感情深厚難以言說。
而且,王绺知道,一旦祖父前往西海關,可能這輩子都不回來了。
“癡兒,不用爲祖父擔心。吾修爲已達先天九重,說不得還能收到你孫兒寄來的喜酒。”
明白這位孫兒的擔憂,王忍笑着寬慰對方一句。
雖說孫兒的儒道成就不高,但武道天分倒是不錯,現年四十有五,已是先天四重,未來說不得有機會晉升先天七重。
等到他遠離大明,孫兒辭官歸隐,說不得能爲王氏延綿數百年。
“孫兒屆時親自給祖父送去。”
聽了祖父的話,王绺立馬開口承諾。
“哈哈哈。”
在祖孫倆聊着的時候,皇宮中一連送來三道封賞的诏書,還禦賜了諸多田地房産和奇珍寶物。
知道這是宮中那位陛下的間接催促,王忍沒有多做停留,當晚就趁着夜色離開京城,沒有給門生故舊相送的機會。
“閣老留步,聖旨到。”
離開京城三十裏,正在涼亭休息的王忍,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忍不住有些詫異。
先天九重的修爲,讓他很容易察覺到,這次來人有二十多位,其中有些人手中還帶着吃食酒水。
“王忍接旨。”
“诏曰.”
聽到皇帝竟然讓人把禦膳房的酒席送來,其中大部分都是他多年來鍾愛的美食,王忍有些感動地朝着京城躬身謝恩。
隻是,當他淺淺喝了一口酒,卻發現其中有異。
随着絲絲酒水融入經脈,竟然在消融他的真氣,先天九重的修爲也是耗費了不少真氣才将那酒水中的藥力包裹,王忍的腦海裏立馬想到了一種奇毒-——天機洩。
擔任内閣首相五十載,王忍對于一些皇室秘辛也有所了解,知道這種奇毒是大明皇室珍藏,專門針對那些先天中段以上的武道高手。
沒想到,他矜矜業業爲國百餘載,臨老去西海關教化外民,卻依舊消不去陛下的殺心。
看來,他的存在卻是阻礙了皇權,若是戀棧不去,皇權和内閣之權相争,不知有多少人頭落地,甚至會一發不可收拾,生靈塗炭,民不聊生。
爲了自己守護了百多年的大明,王忍知道自己不得不去了。
“唉。”
想到個中關節,生性灑脫的王忍,痛快地端起酒壺灌入口中。
沒有用真氣祛除那天機洩的藥力,融入經脈的酒水不斷消融這王忍的真氣,先天九重的修爲也止不住往下落。
先天八重、先天七重,跌落到先天六重的王忍,猛地口吐一聲鮮血,從斑白的兩鬓開始蔓延,白色瞬間覆蓋整個頭發。
“閣老!!!”
眼見王忍吐血,身邊的六位随從連忙上前查看,就連傳旨隊伍中的禁衛也都眼露異色。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王閣老是喝了陛下禦賜的酒水,才會修爲不穩,口吐鮮血。
原來,陛下根本不是讓他們來送禦賜酒水,而是真的爲王閣老‘送行’。
想到爲國爲民數十載的王閣老,竟然落到狡兔死、走狗烹的結局,禁衛們都忍不住把頭側轉到一旁。
“這”
事先沒有得到吩咐的傳旨公公也是驚愕了一下,卻是強裝鎮定下來。
“無妨,我隻是心情激動。”
擺手示意随從不要過來,王忍繼續吃着那精美的吃食,仿佛毫不在意那上面的血漬。
數十裏外的京城皇宮,正在禦書房練字的中年皇帝,笑着說了句:“小安子,你說老師會不會喜歡朕送過去的吃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