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吃了飯,踱步走到宋濂的書房内。
宋濂書房有些雜亂,看得宋殊不免有些驚訝:“哥哥的書房無人收拾嗎?”
“這裏的東西不好讓下人收拾。”宋濂有些害臊,連忙走進去将桌面雜亂的東西整了整。
宋殊聞言,笑着道:“我幫哥哥整理吧。”
宋濂拿着書冊的手一僵,垂着眸子:“不用了。來府裏哪裏能讓你做這些事。”
他連忙從一堆書籍中抽出宋晴的信,踱步走到宋殊的身邊:“走吧,我們出去看。”
“怎麽不在這兒看?”宋殊指了指書桌旁的兩把椅子。
宋濂連忙攬過她,帶着她走向門外:“太亂了,回頭等我整理整理再帶你進來。”
兩人踱步到了宋殊院子,雀酒早就已經将這裏井井有條的安排好了。尹诏良送來的衣服被她規整的挂在了房内的衣架上,房間裏熏了香,點了燈。
宋殊帶着宋濂進了旁邊的耳房,雀酒立馬便讓人上了熱茶,上前爲宋濂和宋殊都斟倒好了茶葉。
宋濂将書信遞給宋殊。
雀酒見他們要看東西,又送進來一盞點好的燭燈,便退了下去,還體貼的爲他們兄妹二人帶上了門。
宋晴的信大多寫的是她遊醫的經曆,又寫了自己如今所處的地方以及将來要去的地方,她下一站距離京城所在的距離已經不算遠了,根據信件寄出的時期,恐怕如今已經差不多到了。
宋殊指了指宋晴落款的日子,問宋濂道:“哥哥,這時間距離現在已經二十多日了,妹妹恐怕都快要到京中了吧。”
宋濂眼底卻閃過一絲憂慮,“按照普通情況,确實如此。但是如今京中人員隻允出不允進,盤查也很嚴格。就算是晴兒他們一行人到了,也進不來。”
“對哦。近來京中爲何如此?”宋殊是真的不清楚。
宋濂眼神複雜睨她一眼,見她睜着水波杏眼無辜看他,宋濂連忙斂下神色。
“國公府的國公爺在下朝途中,當街遇刺身亡。”
宋殊吃了一驚,“國公府?是那個曾與殿下說親的……”
宋濂點點頭:“是。”
宋殊眨了眨眼,微怔:“我記得那姑娘自幼亡母,如今豈不是父親也沒了,和我們一樣了。”
她的語氣帶着溫柔的歎息。
“你和晴兒還有我。”宋濂拉住宋殊的手,悄聲道:“如今林姑娘失了父親的庇佑,不可能再與荊親王成親了。朝中有人說,明日的春日宴便是特意爲荊親王所辦的選妃宴。”
聽到宋濂這句話,宋殊神色一凝,拿着信的手一頓。
“明日定然人多。殊兒,明日跟在我身邊。”宋濂囑咐道。
宋殊回神,點了點頭:“嗯。”
“夜晚了,晴兒的信便留給你吧。”宋濂知道外面守着的奴仆是王府的,覺得說話不太方便:“明日早膳來我院裏一起用。”
宋殊勾了一縷笑,點了點頭。
宋濂看了那笑,心中有些難受。明顯宋殊如今被他那句話分了心神,笑不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