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如何能讓他們這般污我孫兒清白?”老夫人思索了片刻:“明日你準備些禮,我要親自登門國公府,斷然不能讓别人覺得我荊親王府氣虛了。”
“老祖宗,您何必親自去,這萬一要是出了什麽事,奴婢連想都不敢想。不如派個奴仆前去送禮便行。”
“此事事關重大,萬萬不能如此敷衍。再說就算這事兒就算是诏兒做的,普天之下,又有誰敢對府中的人如何?”老夫人并不是很害怕燕嬷嬷口中的事情,她對尹诏良如今的權利有絕對的自信。
燕嬷嬷頓了片刻:“此事涉及殿下,需要告知殿下一聲嗎?老祖宗。”
“倒是我欠考慮了,你現在派人去問問诏兒吧。”
尹诏良聽了此事,沒反對。老夫人去一趟探探國公府的情況對他也好,撥了侍衛給西興苑後,便同意了此事。
第二日老夫人用完了早膳,特意換了一身素白的衣服,連頭飾都不戴金,隻用了白玉裝飾。乘着轎到了國公府,在她下了轎子仆人通報的那一霎,國公府的哭聲似乎都頓了頓,連奴仆都在觊着各方神色。
林清芠眼睛都腫了,走到老夫人面前迎了她進去。
老夫人去了靈堂上了三炷香,在衆人面前她悲憫如佛,隻安慰國公府的衆人,隻字不提與尹诏良有關的字詞。
林清芠請她去了後院,特意爲老夫人上了茶,耳旁别了一朵小白花,坐在一旁眼底蓄淚,一副可憐樣。
“可憐孩子。”老夫人目光微動,忍不住歎道:“此事诏兒定然會找到真兇,替你父親報仇雪恨。外面的流言蜚語你斷然不能相信,刺客當街坦白,這不過是惹人耳目的下作手段。”
“老祖宗,我知道。”她說着說着,哭了起來。
老夫人拿過一張帕子,走到林清芠身邊替她拭淚:“你如今可得堅強起來,斷然不能讓旁人小瞧了。”
林清芠越哭越兇,“我爹娘都沒了,早就讓人小瞧了去。婚事如今又被退了,成了沒人要的大姑娘。”
“旁人都說殿下是爲了外室不娶我,如今沒人看得起我了。我不知怎麽辦了,老祖宗,你說我如何活下去?”
老祖宗默念了一句造孽,連忙安慰她:“那些人不知道亂說,你放心,此事我定然替你澄清,還你一個清白。”
林清芠嘴裏卻念了一句:“還了也不過是不清不白,最後淪爲别人的茶餘飯後的談資。”
這話戳動了老夫人的心,她也是同樣愛面子的人,自然是能共情林清芠如今的處境。
“你這傻孩子,你才幾歲?這輩子還長着呢!”老夫人嘴裏找着安慰的話:“你放心,你的婚事就算不嫁到王府,老祖宗也給你做主。”
林清芠哭着寫過,兩人又在房裏說些不少體己的話。
此時靈堂外圍,林清芠的三個叔叔在外面招呼客人,三個嬸嬸圍坐在了廊下。
“這大姑娘也是,外面都傳荊親王是她的殺父仇人了,怎麽也不知道避諱避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