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公主聽到這般說法,帶着厭惡掃過燕嬷嬷。她是皇室裏的人,自帶了矜貴的氣質,平日裏雖然高高在上,但是骨子裏還是有禮數的,對于這般類比良家婦女爲青樓女子的說法,向來看不上。
大長公主的眼睛與尹诏良很是相似,清冷感十足,自帶氣場。
燕嬷嬷被她淩厲的眼風一掃,連話都不敢說了。
老夫人愁死了,拉住大長公主的手:“公主啊,您說這事兒是不是荒唐?那通房早就是他的人了,還是個這麽卑微的身份,娶回來都讓人笑話。”
大長公主卻沒說話,手指在茶盞的邊緣轉着圈。
其實大長公主對此事倒沒有老夫人這麽較真。她是皇室人,做派自然是随心所欲。她要是尹诏良,如若是看上了誰,估計也不會在乎女方的家世。
“這事兒啊,老太太您也别急。船到橋頭自然直嘛。”
聽着大長公主這樣事不關己的語氣,老夫人心痛啊:“公主啊,您也得勸勸他。”
“這事兒怎麽勸?沒法勸。”大長公主過來人的語氣道:“您是不知道以前我想嫁給驸馬的時候,那多少人勸呐,整個皇宮都在勸,管用嘛?根本不管用。”
老夫人話都接不上,看着大長公主一副爲難樣。
“這事兒還得順其自然,不過您要是覺得那女子身份不夠,不若讓诏兒娶清芠當了平妻,兩全其美了!”大長公主提議道。
如今林清芠一門心思撲在了尹诏良的身上,旁的都看不上。她年紀又大了,要說其他的親事也難,若是當了平妻進來,到時候論家世,也是林清芠當大的,那通房當小的。
面上給足了尹诏良面子,但實際上該得到的東西林清芠也能拿到。
老夫人萬萬沒想到大長公主能這般提議。
兩人說了一會兒便不歡而散,老夫人忍不住和燕嬷嬷不吐不快:“這大長公主怎麽想一出是一出,讓國公府的嫡女當平妻,也虧她想得出來。”
燕嬷嬷剛才被大長公主的眼風掃射了之後,心有餘悸,也不敢說大長公主的壞話,在旁邊諾諾不言。
而此時在皇宮中,尹诏良與小皇帝一同用着午膳。
小皇帝養了許久的身體終于轉好了,隻是身形消瘦了許多,看着沒有精神。自打中毒以後,小皇帝的食欲便不太好,有時候甚至連半碗飯都吃不下。
這些日子以來禦膳房的禦廚拿出了各種看家本領,每天的膳食菜品目不暇接,就是爲了讓小皇帝多吃那麽一筷子。
尹诏良吃了幾道菜,都是禦廚最近弄出來的新菜式,吃着很有食欲,想着最近宋殊在倒騰廚房,尹诏良叫來禦前大太監:“這幾道菜去讓禦膳房重新做兩道,一道送往我府中給來太太嘗嘗,一道交給丁宗,讓他親自給姑娘送去。”
那大太監一聽到姑娘兩個字,偷偷看了一眼眼前冷峻的攝政王。
這到底是哪家姑娘讓他上了心,怎麽都沒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