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所以呢?”尹诏良薄唇微啓,彎着腰離她越來越近。
宋殊忍不住往後退,望着他那張越來越近的俊臉問:“那以後院中的事是不是都由我做主了?”
尹诏良嗓音低沉,幾乎是靠近了她的耳邊:“便是做我的主也成。”
“……”
他這般不正經的态度,宋殊忍不住嗔了一句:“殿下!”
她鬓發垂落,耳邊是毛茸茸的碎發,芙蓉面帶着一股惱意,目光灼灼的看向尹诏良。
“契都給你了,還不明白我的心意?”尹诏良大手一攬,将她摟到了懷裏:“下人們惹了你不快,便如今日這般懲戒她們便是。我知道你以前也曾爲婢,對他們多有寬容。”
“但如今身份不同,你如若不拿出主子的氣勢來便會被她們壓住。”
雖然尹诏良知曉今日這事雀酒等人定然是爲了宋殊的身子着想,但剛才那氣氛,實在是不應該是院中奴仆對待主子的态度。
如若不是宋殊坐在那兒,換成他,雀酒她們敢那樣嗎?
她們這般對待宋殊,等于冒犯了他的威嚴。
“隻是對身體不好的事情,我也不允許你做。”尹诏良将她抱起來,坐到自己的腿上,“時日還長着,下廚房也不缺這一兩天,先将身子養好再說。”
他語氣輕柔憐惜,口吻也溫柔。
宋殊看了眼院中跪着的雀酒和王嬷嬷:“知道了,殿下便讓她們起來吧。”
“她們剛才惹了你不快,自然是該罰,既然已經罰了,便要有始有終,至少要給她們立立威。”尹诏良慢慢的教她爲主之道:“便讓她們跪一炷香的時間吧。”
宋殊聽了點點頭,尹诏良便招來人,傳令下去:“讓她們去廊下跪一炷香,别擋了姑娘的眼。”
他與宋殊說了會兒話,便帶着她走到後面的罩房去練字。
如今院裏的罩房已經成爲了尹诏良的臨時書房,這裏搬來了不少他的東西。宋殊書桌小小一張,放在他堆滿了書籍和折子的大桌子旁邊,上面還放了一些字帖。
尹诏良擔心她的身子,隻允許她最多練一炷香的時間,所以他布置下來的課業很少,隻是複習練習前些日寫的字詞。
宋殊不一會兒就寫完了,便坐下來思索着新的食譜。
尹诏良見她在寫食譜,也沒刻意讓她休息。
宋殊食譜寫完,側頭看向尹诏良。他坐在椅上,手執筆正在奮筆直書,似乎察覺了她視線,走過來問道:“事情都做好了?”
宋殊點點頭,他便道:“今日身子好點了,要沐浴嗎?”
宋殊早就想沐浴了,“嗯。”
“丁宗,吩咐他們備水。”
“是。”
“我聽院裏的人說,你哥哥今日來了?”尹诏良輕輕拉過她的手,帶她出了罩房。
宋殊點點頭:“是來了。殿下不看書了嗎?”
“不看了,本就是爲了等你。你哥哥可有給你說,有人給你提親的事情?”
宋殊一愣,轉頭看他。
尹诏良神色淡淡,如同談論着明日天氣般:“你哥哥可有給你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