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宅子給誰重要嗎?
宋殊掃了一眼門匾,又看向旁邊的桃花樹:“桃花都開了啊。”
實在是風牛馬不相及的對話,但是雀酒也從她的态度中窺出了不對勁。
宋殊似乎挺不在乎殿下的。
如若真的在乎殿下,怎麽會對這事兒無動于衷呢?
氣氛莫名有些尴尬,宋殊卻走向桃樹,輕輕伸手接了樹枝上飛落的桃花花瓣。
“姑娘要是喜歡,奴婢叫人折上幾隻擺在姑娘屋裏。”
“我喜歡,但是我更喜歡它能自由生長在它該在的地方。”宋殊輕輕收起落在手中的桃花花瓣:“人不能因爲喜歡便折斷别人的活路,你覺得呢?”
雀酒不敢回答。
宋殊也沒再逗留,回了院裏。
雀酒跟着她回去之後,把早就準備好的木匣子遞給我宋殊。
“姑娘,裏面裝的是這院子的地契和所有奴仆的身契。殿下說,以後這院子就是您來做主。”
宋殊用食指扣住木匣上的銀圈,細長的手指微微一提,将那木匣子的蓋子掀開,看了一眼裏面的地契和身契,吩咐道:“放我房間裏吧。”
她身子好了之後,就又想去廚房折騰藥膳,但雀酒怕她勞累,找了王婆子來勸說。
宋殊聽了實在心煩,“不是說院子裏我做主嗎?怎麽這點小事我也不能做主了?”
“姑娘,奴婢們是擔心你的身體。”
“我不是什麽瓷娃娃,磕碰了就會碎。”
正與雀酒說着,屋外傳來請安聲。
宋殊連眼神也未給,坐在椅子上盯着雀酒和王嬷嬷。
一進了房内,便察覺了屋中氛圍不對,雀酒和王嬷嬷聽到尹诏良來了更是緊張,生怕他責怪她們服侍不周,臉上竭力掩飾卻還是透出了膽怯。
“這是怎麽了?”尹诏良走過來,看着宋殊坐在凳上一副氣嘟嘟的模樣。
宋殊聽到聲音,掃了他一眼,眼中帶着嗔怪,嘴巴卻禮貌的喊了一聲:“殿下來了。”
她生氣的時候嘴唇會不自覺的嘟起小小的弧度,可能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般模樣到底有多麽的可愛。
尹诏良眼神淩厲掃過雀酒,“這是怎麽了?”
他聲音沒什麽溫情,顯然是對着雀酒說的。
“姑娘說想下廚房,奴婢擔心姑娘身子未好,接觸生水受了涼氣,正勸說呢。”雀酒跪地恭敬答道:“奴婢惹了姑娘不快,還請殿下責罰。”
她對待服侍宋殊恭而有禮,但卻不如此刻面對尹诏良這般畢恭畢敬。雖然尹诏良如今已經把院中的所有東西都給了她,但宋殊心裏知道,這些人和物實則沒有屬于她的。
“既然惹了姑娘不快,便去院中跪着吧,什麽時候姑娘消了氣什麽時候起來。”尹诏良淡淡道。
雀酒松了口氣,與王婆子退出去跪在院裏。
宋殊睫毛輕輕一顫,看向尹诏良。
尹诏良靠近她,捏了捏她的雪腮。她臉很小,這樣被他捏着臉頰肉肉,唇瓣便嘟了起來,像是在索吻一般。
“殿下不是将院中奴仆的身契都給我了嗎?”宋殊握住他的手,臉頰往後退了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