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千兩。”
“什麽?!”宋濂驚訝極了,“你哪裏來的這麽些錢?”
他前面給她的錢也不過一兩百兩。
宋殊淡淡道:“是殿下給的,說是今年的壓歲錢。這錢也該是殿下來出。哥哥你替我送過去吧。”
宋濂拿着錢便出門去了。
宋殊因爲心頭記挂着這個事情,一直敞着風門等着宋濂回家。醫書翻了都快一半了,宋濂都還未回來。
霜兒進來替宋殊換了一根蠟燭,宋殊問她:“可知道幾時了?”
“戌時都過了,姑娘。”
窗外此時陰風陣陣,氣溫也逐漸下涼。
“怕是要下雨了,姑娘,我先去收衣服。”霜兒将燭台放下,跑到院中将晾曬的衣服一一收起來。
宋殊心中泛起擔憂,哥哥怎麽會這麽久還未歸。
宋殊找出一把油紙傘,想出院門去看看。
“姑娘,這會兒太晚了,還是不要出去了吧。”霜兒将衣服放下,急急忙忙走過來勸道。
“我不出去,就在巷口看看。”
霜兒便道:“姑娘等等,我與你一同去。”
霜兒将衣物都放好,與宋殊一同出門。
宋濂此時正在回城的路上,他走着路顯然有些心不在焉,連巷口站着妹妹與家中的婢女都沒看見。
“大哥!”宋殊忍不住拉住他,“想什麽呢?”
宋濂猛地回神,看見她拿着油紙傘站在巷口的槐樹下,婢女在旁邊打着一盞燈,映照出娉婷的身姿。
“殊兒!大哥不好,想事情沒見着你。”宋濂帶着歉意道。
“是牧大哥出了什麽事嗎?大哥爲何心事重重?”
宋濂自然是不會将自己的事情告訴宋殊,扯着臉皮笑了笑:“沒事。隻是他要走了,我有些傷心。”
宋殊神色一暗,“都是我不好。”
“與你無關,不必自責。”
宋殊聽到此話,也沒說什麽話。
“他收了你的銀子可高興了。大約是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錢。”
“以往爲了幾百兩他都能在刀刃上舔血爲生,你給他這麽多錢,隻是讓他去了幽州,對于他來說是個劃算生意。”宋濂想着詞來安慰自己的妹妹。
“以後牧大哥要是給大哥寄信,大哥能與我也說說嗎?”
“自然是好的。”
兄妹兩人各自回了房,卻無人睡着。
第二日一早,宋濂早早起來到江邊替牧本送行,别過好友,宋濂一回頭便見到江邊停着的馬車。
呼吸微微一窒,有個奴仆前來行禮:“宋大人,殿下有請。”
宋濂神情一僵,跟上奴仆的步伐。
馬車邊有個涼亭,裏面站着一個如松的背影。
宋濂走上前行禮跪下:“請殿下安。”
尹诏良聞聲轉頭,淡淡道了一句:“起身吧。”
宋濂站起來之後,等待尹诏良的發話。
“宋大人,準備準備十日後與帶着令妹一同上京。”
宋濂猛地擡頭:“上京?殿下,這是何意?”
“丁宗,拿令來。”
丁宗便拿着這一絹調令當場宣讀,宋濂竟然被尹诏良調到了京中的吾威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