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能讓牧大哥在南州過完年再去嶺西嗎?”她絲毫沒有拐彎抹角,直接開口問道。
宋殊手上也未停止動作,拿起茶壺,輕輕爲他喝完的茶盞添了一些清涼的茶水。
尹诏良面色一頓,隻覺得胸中有悶氣在不停往上翻湧,一股氣直接堵在了他的胸口。
“宋娘子,你似乎有點得寸進尺了。”
宋殊淡淡一笑,“隻是仗着殿下的喜歡罷了。”
聽到這話,尹诏良沉默一瞬,不知道在思索些什麽。
“我與牧大哥清清白白。”宋殊主動解釋道:“此番爲他求情是因爲我大哥承了他叔叔的恩惠。”
尹诏良早就調查了宋家的詳情,自然清楚。
他的修長的手指如同啄木鳥般輕輕點了點木桌面,發出細微的擊打聲。
“你爲别的男人求情,讓我心中十分不滿。”
兩人目光在狹小的空間交彙,車窗因爲晃動偶有日光傾斜進來,照在兩人的臉龐上明明滅滅。
宋殊眸光一暗,低下頭來,峨眉耷着:“殿下的喜歡連這點臉面也不能給嗎?”
此話說得好像尹诏良的喜歡是什麽不值錢的東西一般。
她也沒再說話,隻是捯饬着手上的那幾個茶具。
車内茶水流動的聲響不時響起,尹诏良道:“你要給别人臉面,就要将我的一腔真心如此踐踏嗎?”
尹诏良眉心微低,看向銀霜,眼神有些銳利:“宋殊,你似乎有些太過了。”
宋殊淡淡一笑,也不否認:“殿下說是,便是吧。”
兩人便再沒說話。
出城前,尹诏良帶宋殊到南州最出名的酒樓裏吃了一頓早膳。
酒樓清空了所有的客人,隻爲好生接待尹诏良。
看見他帶了一個穿着樸素的平民女子,酒樓裏的人都有些吃驚。店中打雜的小二躲在角落偷偷看熱鬧,見到宋殊的面孔吃驚的與旁人說道:“這不是悲田院的藥菩薩嗎?”
“什麽藥菩薩?”
“悲田院來了兩個女菩薩,一個醫菩薩一個藥菩薩,這就是那個藥菩薩呢!”
“你的意思是,這與攝政王同行的是我們南州的女子?”
“可不是。”
早膳氛圍沉默,宋殊實在難耐,推開酒樓的窗戶,宋殊站在窗邊呼吸着新鮮空氣。
南州最好的酒樓,風景自然也是極好的。窗戶臨湖,風景美麗氛圍幽靜。
尹诏良站到她身後,圈住她纖細的腰身:“不與我說話了?”
“沒有。”宋殊搖搖頭,“隻是沒什麽好說的。”
“宋殊,你真是好樣的。”他咬牙切齒道,扣住她腰身的手臂微微用力,“恃寵而驕你可真是上道。”
他驚于她如此膽大,似乎與在府中卑微隐忍的模樣不同,更像是她自己本真的模樣。
“這也算恃寵而驕嗎?”宋殊轉身過來,與他相對,兩人靠的極近,“民女沒感受過殿下的寵愛。”
“你是不打算好好與我說話了不成?”
宋殊緘默着,用那雙潋滟的美眸瞅着他。
尹诏良不知爲何,突然便心軟了一瞬:“從今往後,你不許再見他一面。”
“好。”
“那便讓他過個好年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