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濂确認好了牧本的情況,很快回到了家裏。
打開宅門,院内靜悄悄。宋殊的房間連燈都沒點上,宋晴的房間燈火通明。
“晴兒,你姐姐呢?”宋濂敲了敲宋晴的房間門。
房門打開,宋殊披着薄薄的毛毯站在門前:“我在這裏。大哥,牧大哥如何了?”
“他沒事。你這事上他沒被爲難。但是……”
“哥哥直說無妨。”
“但是他應該要出發去嶺西了。”宋濂歎了口氣,“這事兒牧大人特意找了我,他讓我來找你說情。牧大人沒有子女,隻有牧本一個侄子,待他如親子般。牧本他父母在流放的路途中雙雙病亡,許多年他們叔侄也未團聚。牧大人想留牧本在南州過個年。”
“殊兒,這事你不用理會。牧大人于我有恩,這事要做也是由我來做。”宋濂不想讓妹妹替自己背負這個人情債。
宋殊沒說什麽,“好。”
“夜深了,早點歇息吧。”
宋晴從宋殊身後探出個頭來:“今日姐姐與我一同睡。”
宋濂聽到,心中一暖,“那你們姊妹之間說說私話,我先回屋了。”
“嗯,大哥早點睡。”
第二日,宋殊用了早膳,門外便傳來了敲門聲。
霜兒打開院門,一下就認出來是昨日的人,有些爲難到底應不應該放丁宗進來。
丁宗了然一笑,“霜兒姑娘,還請你去請宋小姐出來。”
他說得十分客氣,仿佛全然已經忘記了宋殊曾經的經曆,隻當她是外面的嬌嬌小姐。
霜兒進去宋晴的房間,宋殊正在穿衣,聽聞屋外來了人,也有些驚訝,“這麽早?”
她才剛剛起床不久。
宋晴問:“姐姐,誰找你?”
宋殊手頓了頓:“一個朋友,你好不容易休沐,多睡會兒。”
宋殊穿戴好衣物,走到外面,與霜兒說:“你去告訴他,請殿下等等。”
宋殊穿了衣服,又洗漱了一番,脂粉未施,隻把青絲挽起梳了一個簡單的發髻。
她讓霜兒留在家中,自己獨自一人去赴約。
馬車停在巷口,宋殊蓮步緩走,上了車。
尹诏良躺在車内,手上拿着一本折子,神色有些發恹。
見到宋殊掀簾進來,他将折子扔到一邊,眸光轉向宋殊。
宋殊穿得樸素,饒是這樣彎腰掀簾的弱柳身姿,也透露着萬般風情的姿态,不禁讓人心中一蕩。
尹诏良問她:“睡好了嗎?”
“殿下怎麽來這麽早?”
“想帶你去爬爬南州的名山,自然要早些。”
宋殊雖然沒去過,但是聽過那山,聽聞那裏還有不少野山泉。
宋殊坐下來,背脊挺得筆直,拿着木桌上的茶具,姿态優雅的開始泡茶。
馬車開始駛動,宋殊的動作輕盈緩慢,半刻她将泡好的茶水遞至尹诏良面前:“殿下喝茶。”
尹诏良端起茶杯,輕抿一口:“好茶。”
“殿下。”
尹诏良姿态十分悠閑,雙手握着茶杯,面上帶着許久不見的柔和笑意,聽到宋殊的喚聲,他輕聲提問:“怎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