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狹小擁擠,銀霜和喜燕又沒什麽好聊的,沒多久便抱着包袱睡着了。
“怎麽這裏面還有兩個婢子?!”
一聲高呵,銀霜猛然睜開眼睛。喜燕在一旁也被驚醒,連忙戳了戳銀霜,讓她趕緊下車。
銀霜撐着渾身僵硬的痛骨頭,抱着包袱和喜宴一同站在一片空曠的場地内。
天色已經昏暗了,侍衛拿了一把火炬,神色不忿的打量着她們,見兩人穿的是荊親王府的婢女服飾,臉色稍緩,朝着旁邊的人道:“快快去将丁管事請來,就說這裏有兩個不在名單裏頭的婢子。”
此時秋雨又綿綿下了起來,侍衛将她們兩人看管在馬廄中。
丁宗很快就撐傘趕來,先是訓斥了侍衛,然後才緩步走向了馬廄。
銀霜和喜燕原先在西興苑做事,哪裏和丁宗有過什麽接觸。銀霜這幾日雖然和丁宗見了幾次,哪裏見過他這般兇惡的模樣。
銀霜和喜燕都有些被吓到,萎縮在馬廄中不吱聲。
丁宗訓完了侍衛,才踱步走到馬廄,冷漠的目光掃過喜燕,看見銀霜眉頭深蹙。
他沒多說什麽,隻冰冷地道了一句:“跟上。”
喜燕和銀霜便抱着包袱,跟在他的身後進了客棧。
客棧的驿丞臉上挂着谄媚的笑容,正在尹诏良桌前躬身倒茶。
看見丁宗滿臉不悅領了兩個花容悅色的婢女進來,極有眼力的悄然退了下去。
整個客棧早就已經清場了,如今在客棧裏的,除了坐着的尹诏良,其餘人不是跪着就是站着。
喜燕一進門就跪上了,銀霜看了一眼她,也跪下。
老夫人的信還在喜燕,銀霜自覺自己沒有說話的份兒,隻垂頭不語。
尹诏良拿起客棧裏樸素的陶杯,輕抿了一口茶水,皺眉。
他不帶什麽情緒,仿佛看陌生人一般看向兩個婢女。
喜燕磕頭:“奴婢給殿下請安!”
她将包袱裏面的信封拿出來:“這是老夫人讓奴婢給殿下帶的信。”
丁宗呈上,放在桌面上。
尹诏良連一個眼神都沒給,隻問:“老夫人讓你們來的?”
兩人老老實實回答:“是。”
尹诏良打開書信,裏面是老夫人熟悉的字迹。信中說了擔心他的安危就罷了,還委婉地提了喜燕一事。
尹诏良掃過喜燕,“你是喜燕?擡起頭來我瞧瞧。”
喜燕按捺住心中的喜悅,含羞帶媚擡頭,怯怯望向尹诏良。
尹诏良掃過喜燕,又沉默着掃了一眼銀霜。
喜燕見主子垂了眼,便低頭垂眸。
“既然都來了,那都留下吧。”尹诏良淡淡道,又說:“喜燕上前來伺候。”
喜從天降,喜燕暈乎乎的。掃了一眼跪地的銀霜,連忙上前走到桌旁。
丁宗便對着銀霜道:“銀霜姑娘,跟我來吧。”
丁宗安排銀霜住下,留下一句:“銀霜姑娘,此番别到處亂跑,就在房間内不要再走動了。”
“是。”
銀霜心中對能去嶺西有一絲歡喜,但腦海中卻莫名老浮現剛才在客棧前堂的那一幕。
殿下是看上喜燕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