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笙離開後,俞悅進屋又換上了最開始的笑臉。
“爸,媽,姐姐剛才臉皮薄,特别拉我出去和我說希望我們一定要去參加她的婚禮,畢竟她也沒什麽朋友,就隻有我們一家人可以去給她撐撐場面了,要不到時候我讓立群借他們大院領導的車去吧?”
俞國豪剛被俞笙怼得夠嗆,臉色很臭。
“哼,她剛才不是還挺能的嗎?還有臉讓我們去參加她的婚禮,一個破農村養豬的,能給她辦個啥上不了台面的酒席?我估計上次賀廷開來的卡車都是借的,沒本事還喜歡裝大款。”
徐愛桃知道他沒相信俞笙的鬼話,臉上也是立刻擺起溫柔賢良的笑臉。
“好啦好啦,小笙再怎麽說也是你親生的閨女,咱們不能偏心啊,這酒席咱們還是得去吃一下,到時候讓悅悅和立群給她撐撐場面,以後她說不定還能好過一些。”
俞悅聽到這話,心裏分外舒心。
“是啊爸,她現在肯定是在婆家那邊日子不好過才沒錢往家裏拿東西的,等我們給她撐了腰,以後她日子好過了,自然就會記着我們的好,到時候她肯定會自覺往家裏拿東西的啦。”
俞國豪好面子,雖然讨厭俞笙就是因爲她嘴不甜還不帶東西回娘家孝敬他,但是他又不想别人真這麽看他。
于是他哼了一聲,直接甩手走了出去。
“說得好像誰稀罕她帶東西回來似的,一個破農村養豬的,她帶些不值錢的東西回來不嫌丢人我還嫌丢人呢。”
“這酒席吃不吃都行,我出去抽根煙,你們自己商量吧。”
這話的意思其實就代表他答應去了。
徐愛桃和俞悅對視一眼,皆是十分不滿。
不過俞悅并不覺得這次俞笙能落到什麽好。
她笑着拍了拍徐愛桃的手,笑道。
“媽,依我看,賀廷不像是那種會主動提出要補辦婚禮的人,他那種人一看就很冷淡很忙,連結婚當天都沒辦婚禮,肯定是不想辦,這次肯定是俞笙在家裏死纏爛打賀家才答應給她補辦一個婚禮,我估計陣仗也好不到哪裏去。”
徐愛桃連聲附和,“我看也是,到時候你讓立群借輛好點的小轎車,然後我們都穿上最好的新衣服過去,保管整個村的人都得羨慕你嫁得比她好,我看她還嘚瑟個什麽勁。”
俞笙自從跳河醒來後脾氣比以前更炸了,幾乎是一點就燃,還總是挑他們的痛處一直戳,搞得他們這麽長時間以來一直都特别憋屈。
俞悅雖然很納悶賀廷爲什麽會答應補辦婚禮這種麻煩事,但她覺得她猜的絕對沒錯。
像俞笙這種愛慕虛榮又脾氣暴躁的女人,賀廷絕對是忍不了她才勉強答應的。
到時候他們補辦的婚禮酒席估計都不會有什麽人去。
那場面她光是想想都覺得寒酸想笑。
“行,那我今天就先回去跟立群說說,他肯定會借一輛最好的車。”
“好。”
俞悅迫不及待想看到翟立群聽到俞笙要補辦婚禮後的表情,連中午飯都沒吃就回到了翟家。
翟家人現在對她的态度比之剛結婚時好了無數倍,不僅不需要她幹家務活做飯了,還經常對她噓寒問暖,生怕她沒吃好睡好。
翟立群也非常寶貝她,要不是今天早上他得出去辦事,他說什麽都得陪她回娘家。
不過就算是這樣,俞悅還是記得很清楚,翟立群是喜歡過俞笙的。
他現在的表現雖然讓她很滿意,但她還是懷疑他沒有忘記俞笙,所以她想親手掐滅他所有的幻想,看看他到底會是個什麽反應。
于是進屋後,她第一時間就把翟立群拉到了房間。
翟立群給她按腿,她便盯着他的臉假裝漫不經心的說道。
“立群,你猜猜我今天回娘家碰見誰了?”
翟立群上次把俞悅打回娘家,一個月後她哭着回來他才得知她懷上了自己的孩子。
他生怕她還生着氣去把孩子流了,這才聽老媽的事事都依着她,打算不管遇到什麽事都等到三個月後胎坐穩了再說,所以現在俞悅跟他說啥他都笑臉回應。
“碰見你以前的同學了?還是什麽熟人?”
其實翟立群壓根就不知道俞悅相熟的同學朋友有哪些,他回答得很敷衍。
畢竟剛結婚就打架分居一個月,他心裏早就對俞悅沒有最開始的感覺了。
但俞悅并沒有看出來他的心思,反倒笑着搖了搖頭。“都不是,我今天回家正好碰到俞笙了,她也回來了,而且是專程回來通知我們去參加她婚禮的,他男人打算給她補辦一場婚禮呢。”
“什麽?”
翟立群顯然沒想到時隔這麽久還能再聽到俞笙的消息。
他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擡頭,心裏那種藏匿了許久的憋屈煩悶和悸動全都在這一瞬間全部湧了上來。
“這都結婚這麽長時間了,怎麽還補辦婚禮?”
難道是她男人愛她心疼她,舍不得她受委屈被人說閑話,所以才特意給她補辦一場婚禮?
那他還要去嗎?
他能去嗎?
翟立群捏腿動作不自覺的停了下來,腦袋裏也陷入一團亂麻。
他總覺得這種事情不應該發生的。
但又不知道爲什麽,也不知道爲什麽會有這種想法。
俞悅看他表情恍惚,臉色沉了沉。
“我跟我爸媽商量了一下,她在城裏過慣了,突然嫁到農村肯定受了很多委屈,所以這次我們家打算都去看看,順便給她撐撐場面,到時候男方那邊的人看了也不至于以後還敢給她苦頭吃,那她以後日子也能好過些,你覺得呢?”
翟立群沒怎麽注意聽她的話,但他大概聽明白了一個意思。
那就是俞笙嫁人之後過得很不好,在婆家受了很多委屈。
雖然很不想接受她真嫁給了别人的事實,但他還是不可否認自己沒辦法就這麽看着她受委屈。
他喜歡了俞笙很多年,從小時候上學什麽都不懂的時候就已經懵懂的喜歡上她了,這麽多年的感情細細數來,已經不是一句簡單的暗戀和關心可以概括的了。
雖然心裏難受得要爆炸了,但翟立群幾乎還是沒怎麽思考便鄭重的點了點頭。
“我覺得你說得對,具體日子是哪天?我到時候借輛好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