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分鍾後,賀廷終于眯眼抵着後槽牙努力把項鏈戴好了。
但松手之前他還是忍不住用大拇指指腹稍用力的在她脖頸上按了按。
“戴好啦?”
俞笙沒察覺到異樣,還特别高興的低頭拎起胸前的金色小愛心吊墜左看看右看看,越看越覺得喜歡。
“嘿嘿,真好看,我想去照下鏡子了。”
“哎,要是現在我的傷恢複了就好了,那樣我正好可以去試試看哪套衣服跟這條項鏈最搭。”
早在俞笙轉過來之前賀廷就已經整理好了紛亂卑劣的思緒。
他不動聲色的摩挲了兩下手指,除了眼底還隐隐有些蠱人的熱意殘留,臉上看不出任何别樣的情緒。
“過幾天再試吧,我現在先抱你過去看看。”
“好,麻煩你了~”
晚上抱着睡過,剛才還在他面前社死過,這會兒俞笙一點害臊都沒了,直接大方伸手勾住了賀廷的脖子。
賀廷也很配合,彎腰躬身,輕松将她抱起,走到梳妝桌前面。
梳妝桌上有個很大的鏡子,鏡子與桌子一體,所以爲了讓她看得更清楚一些,賀廷不得不抱着她盡可能的靠近桌子。
因此他也不可避免的跟着看到了鏡中的自己。
賀廷幾乎從不照鏡子。
他不在乎自己長什麽模樣,頭發也都是任由理發的師傅看着剪,有時候師傅會給他推成平頭,有時候會心血來潮給他留點碎發在額前,他都不在乎,隻要不遮擋視線洗頭方便就行。
相對應的,他的衣服也都是買的百搭款的黑白灰,基本上怎麽穿都不會奇怪。
所以突然間在鏡子中看到自己和俞笙,他恍惚間産生了一種強烈的割裂感。
鏡子外,他冷靜自持,很安分的抱着俞笙,好像并不關注懷中少女到底在欣賞什麽。
但鏡子裏面的他眼裏卻蘊含着濃濃的野望和渴求,那雙沉靜的眸子正死死的盯着鏡中少女纖細的脖頸和嫣紅的唇,眼尾發紅,呼吸沉重而悠長,像豹子蓄勢待發,急切的想要将懷中的獵物撲倒享受捕獵成果。
“嗯,看起來還不錯,這條項鏈挺百搭的,賀廷,你眼光還挺好的嘛~”
就在賀廷險些分不清哪個才是真實的自己時,鏡中的少女突然笑着仰頭拍了拍他的胸膛。
賀廷猛然回神,立刻将她重新放回床上。
“你喜歡的話,下次我再給你打一條。”
他向來心态沉穩,嫌少有這麽急切的想要達成什麽目的的時候。
剛才突然的心理失控讓他有些猝不及防,賀廷有些懊惱的坐到床邊。
幸運的是常年不苟言笑的表情并沒有出賣他。
俞笙不僅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還特别開心,“真的嗎?那我可以挑款式嗎?”
“可以,你想要什麽樣子的?”
“嗯雖然我很想要一個月亮吊墜,但如果是金子做的話,月牙就太容易變形了,還是做比較經典的款式吧,比如花朵,拟态的小老鼠,你覺得怎麽樣?師傅能做不?”
看得出來,俞笙真的很喜歡漂亮的東西,不管是衣服還是家具裝飾物,她都買了不少,就是佩戴的首飾有點少,他幾乎沒怎麽看過她戴項鏈耳環那些東西。
賀廷猜測應該是她在娘家不受重視的緣故,後媽不給買,親爸又不疼愛,所以除了基礎的衣物,她根本沒多餘的錢買首飾。
也正是因爲這樣,她現在才會這麽高興。
看着她笑,賀廷藏在心裏的那些陰暗想法也被驅散不少。
“不知道他能不能做,我到時候去問問。”
“好~”
俞笙跟他一起躺下,再次與他面對面躺着已然沒了昨天的拘謹和羞澀。
在金子的光環下,她隻覺得今天的賀廷閃閃發光,耀眼得不像話。
“賀廷,你對我真好。”
想到自己什麽都沒幹就能輕松獲得兩條金項鏈,俞笙特别開心。
賀廷卻并不這麽覺得。
他歎了口氣,心裏滿含歉意,笨拙的嘴卻怎麽也說不出動聽的情話,有些言不由衷。
“謝謝你能這麽想。”
其實從他們結婚第一天開始俞笙就開始受委屈了,不隻是接親時被人譏諷,還是到家後被陌生人關在門外,甚至後來還被賀長衍多番針對。
這些事情他有些是他親眼看到,有些則是從周秀蓉口中聽到,甚至偶爾在村裏開車經過時他還能聽到有人議論她的不好。
這麽多委屈和苦楚,她卻什麽都沒有說,也沒有向他提過任何要求,甚至還說他對她真好。
賀廷不明白她爲什麽這麽心大又善良,好像隻記得别人的好不記得别人的壞。
但不可否認,這樣單純善良的俞笙更加讓他愧疚,也更讓他心疼和歡喜。
“睡覺吧。”
他拉下燈,拿起薄薄的被單蓋到兩人的腰上,很快房間便陷入了寂靜。
但今天跟昨天不一樣。
昨天俞笙是多番嘗試睡覺無果再次入睡才會那麽快睡着。
但今天她幹巴巴的在樓下看了一天電視,壓根就沒怎麽活動過,所以閉眼睡了好半天還是精神抖擻眼睛瞪得像銅鈴。
于是,在她不知第多少次悄悄挪動四肢之後,頭頂傳來男人無奈的歎息聲。
“睡不着嗎?要不要起來做點事消耗一下體力?”
“???”
啊?
大哥!
你這話有歧義啊!
大半夜能做什麽事消耗體力啊喂!
俞笙腦袋裏立刻被某帶顔色的廢料填滿,小臉通紅。
但賀廷似乎并沒有那個意思。
他将她從床上扶起坐好,卻并沒有開燈。
黑暗中,他的聲音低啞,尾音卻帶着笑意,因看不清臉,反而顯得那本就好聽的嗓音更加蠱人。
“要不要玩打手的遊戲?”
“啊?”
雖然很不合時宜,但俞笙真的很想吐槽一句,我褲子都脫了你跟我說這個?
她尴尬的笑了笑,有些不明就裏,“可以是可以,但是怎麽玩?是什麽規則?”
賀廷盤腿坐在她對面,在黑暗中,他甚至不需要注意表情管理,就那麽跟妄想中的自己一樣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臉,眼裏滿含熱烈的渴望。
“我看晚晚和小衍玩過,規則應該是一個人伸手一個人負責突然拍打,如果打中了,打手就可以提一個懲罰讓對方完成,如果沒打中,則相反。”
“怎麽樣,想玩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