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們家從來不信什麽鬼神,
這一次所謂的八字不合,也隻不過是他的媽媽瞧不上她的出身而已。
她的家室的确是不配和他們家在一起,她的父母隻是一個小超市的老闆,
隻能維持着自身的收入,不像她第一個老闆家,那麽的有錢。
她明知道這一切都是個謊言,是個騙局,
是個讓她知難而退的理由,是個宣告出去,
她這個兒媳婦,他們不滿意的訊号。
可是那又怎樣?
她爲了和他在一起,甘願相信這個謊話,
還四處求人去找大師鑒定,甚至差點信了别人的話去養小鬼,
結果這些事全被他的好母親爆了出來,
所有圈内圈外的人都在嘲笑她爲了嫁入豪門不擇手段。
可是誰又知道,她是真的喜歡過這個老闆,
這個讓她從青澀變成熟的男人,這個帶着她墜入深淵的男人……
隻不過現在想起來,她的那顆真心太過荒唐而已。
想到這,她擡頭看着被程郁撇下,
又卑躬屈膝的在對蘇大少點頭哈腰的劉宇,忽然轉身就走,
離開了這個可能現在不太适合她的地方。
她終究是不配在這裏的,就像當年一樣……
“你認識剛才那個女人?”程郁與林知夢上車以後,程郁随意問了一句。
“不認識,”林知夢眼睛瞥到程郁拿出了一瓶健胃消食片出來,
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就是覺得她站在那挺可憐的。”
她就這麽能吃嗎?還讓程郁擔心自己消化不良了,
她下次要不要收一收?
其實,林知夢在剛才聽到那個女生的嘲笑時,
是有點不開心的,不是爲了自己被嘲笑的不開心,
而是那個女生對一個年級頗大的一個人的嘲笑和她明顯的等級劃分。
可是當林知夢看到那個女生的面相的時候,
又忍不住去心疼她,她的面相就是典型的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面相,
并且還遇人不淑,受小人打壓,簡直就是四面楚歌的境遇。
林知夢甚至覺得,如果自己再諷刺那個女人幾句,她大概會崩潰。
“你怎麽知道她可憐?”程郁順手擰開瓶蓋,
倒了幾片藥遞給林知夢,“來,吃了吧。”
“反正就是順手爲之的事情,”林知夢嚼着消食片,
雙手抱着後腦勺懶洋洋道,“命運是自己選擇的,誰也救不了誰。”
林知夢無奈的笑道:“知夢啊,你總是太溫柔了。”
林知夢聞言眯眼一笑,笑眼彎彎道:“我其實一點都不溫柔,
你說我溫柔,隻是因爲你沒見過我不溫柔的時候。”
“有嗎?”程郁饒有興趣的看着林知夢,實在很難想象,
一直軟軟的林知夢可以有兇殘狠辣的一面。
他雖然見過林知夢收拾過人的場景,可是那就叫兇慘嗎?
明明就是那些人咎由自取而已,他的知夢怎麽能是兇慘呢?
那叫除暴安良,拔刀相助。
“你猜猜。”林知夢笑看着他,好看的眼睛裏閃動着波光,
她幹過那麽不好的事情,可是在程郁的眼裏好像她從來沒有幹過壞事,
林知夢的眼睛就像是一汪澄澈的湖泊,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程郁不好意思的移開眼睛,搖頭:“不猜。”
“唉,”林知夢見程郁不想玩“你猜猜看”遊戲,
頓時整個人都縮進椅座,“不猜算了。”
“别鬧,”見林知夢這副鬧小孩子脾性的模樣,程郁才忽然想起,
自己似乎要比錢錢大上七八歲,自己念大學的時候,
知夢有可能還在上小學五六年級。
如果兩人是在那個時候相遇,知夢會不會叫他一聲叔叔。
想到這種畫面,程郁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了,
看向林知夢的眼神頓時有了點父愛的意味。
意識到自己竟然有這麽奇怪的想法,程郁皺了皺眉,
難道是因爲察覺到自己比知夢大好幾歲,突然有了做爸爸的職責感了嗎?
不對啊,他也沒有這種體驗啊。
“知夢,你小時候幾歲念的小學?”
“六歲多快七歲吧,已經記不太清楚,怎麽突然問這個?”
“沒什麽。”
“對了,知夢上次你想要什麽啊?之前二姐他們還是不好意思,
還想要給你送東西啊。”
“那就送我錢吧,”林知夢摸了摸鼻子,
“雖然我有錢,但是我也沒啥愛好,就對這個錢還有點感興趣。”
副駕駛座上的老三表示:第一次聽到有人把貪錢說得如此清麗脫俗的……
“好。”程郁笑着點頭應下,越看越覺得,
知夢說愛好是錢時的模樣可愛極了,
可愛到他把人抱進懷裏揉一揉。
他就喜歡知夢這個知世故而不世故的樣子。
而在禦品軒大廳站着的女生握緊了頭繩,
咬了咬牙,捏緊了那個支持她的手包,離開了這個充滿着紙醉金迷的地方。
她從一開始就無法融入這裏,既然如此,不如回去,
回去她的家,她從一開始來到的那個家。
她已經好久沒有見過她的父母了,或許這一次的回頭,
就是讓她回頭的緣由吧。
林知夢領着禦品軒的特制烤鴨回到家的時候,
和程郁分别的林知夢,又感受到了另一個緊張。
路仙仙不見了,而路仙仙的那一邊已經瘋了。
路家。
已經派出所有的人脈去找了,可是不知道怎麽回事,
這一回就是找不到,攝像頭都無法找出,
派出的警察和人脈,就在路家想用軍方的條件去處理的時候。
林知夢打來了電話,“叔叔,阿姨,你們先不要慌張,
我在她的身上已經放了追蹤符,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
我一會兒過來您家,您準備好一下仙仙的貼身物品。
我過去追蹤,你們别太緊張。”
然後趕快開着自己的車風馳電掣的往那邊趕,
就怕自己去遲了,路仙仙會出什麽事,路家會做什麽不理智的事情。
等她到了路家的時候,她看着一下子就好像老了幾十歲的路父路母,
更加的難過了,她沒有辦法去提示,
所以隻能看着自己好友的父母難過,自己的好友過這個生死劫。
她現在也無能爲力,而且她現在也無法确定自己可不可以追蹤到路仙仙。
因爲這個生死劫如果這麽好過的話,又怎麽能叫生死劫。
林知夢一到路家就被路媽媽抓住,林知夢看到路媽媽的眼睛在一看到她的時候,
眼睛放出了像看到救命稻草的光亮,
她就一陣心酸,更加下定決心一定要找到路仙仙。
而一直被大家尋找路仙仙已經神志不清了,
她躺在馬天的懷裏被他的外套包裹住,馬天對所有人的回答都是自己女朋友不舒服,
至于爲什麽路仙仙沒有被找到,這個事情詭異的讓馬天也有點發寒。
一路上有無數的警察、安保人員都試圖想去看馬天懷裏的人,
可是每個人都會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錯過;
沒有一個人發現路仙仙就這麽大大咧咧的躺在馬天的懷裏。
而且就是在馬天下藥的時候都是那麽的簡單,
明明就在前幾天和他分手的路仙仙,一直不理他的路仙仙,
就在那一天卻是一約就約出來了,并且沒有帶任何保镖。
他就那麽輕松的用劣質的安眠藥把路仙仙帶了出來。
不管是什麽計劃馬天這回都異常的順風順水的,沒有一個人發現。
馬天在坐上回自己家鄉的動車都有一點恍惚,
怎麽就這麽容易就帶路仙仙出來了。
但是沒有關系,他不管是爲什麽可以帶走她,隻要可以把路仙仙帶回村子裏,
再也不會有人能找到她了,即使能找到,
給他生了孩子的路仙仙,又怎麽會再像之前那麽高高在上。
女人就是女人,尤其是生了孩子的女人,永遠回不去了。
馬天看着路仙仙較好的面龐和玲珑有緻的身材,
再想到隻要一回山裏,他就可以和路仙仙完成生命的大和諧,
就忍不住喉頭發緊,他想到之前路仙仙一直不願意給他的矜持,
路仙仙的驕矜會被自己一點點的所破壞,就忍不住興奮。
在他們那裏一個女人是要分享給所有人的,
女人的作用就是生孩子,隻要可以生孩子,其他的都不重要。
但是他可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他還是有一定話語權的,
隻要他不願意分享路仙仙,再把路仙仙藏的好一點,
應該不會讓其他人的孩子從路仙仙的肚子裏爬出來的。
馬天完全沒有想過路仙仙知道這件事會不會崩潰,
他隻知道,隻要路仙仙到了那個地方,就不會有人再來救她。
即使馬天是上過大學的人,但是他的骨子裏,他的潛意識裏對女性的看法,
依然是非常古老,被着父輩的觀念所影響,
被整個村子詭異又極度偏差的三觀所帶偏。
他不僅這樣,甚至還在想,如果不是路仙仙實在好看,
他舍不得,其實他也是不介意把路仙仙給别人試一下。
路仙仙這麽漂亮,或許可以改善一下他們那裏的基因。
就在馬天不斷意淫的時候,一隊警員一一檢查着所有人的身份和行李,
甚至連那種蛇皮袋都沒有放過。
馬天看着警員的越走越近的時候,忍不住冒出了一頭冷汗,
他這麽大大咧咧的把路仙仙抱在懷裏,
這一回是否可以再逃過一劫?
他帶着一股難以言喻的興奮和害怕緊緊的抓住裹着路仙仙的衣服。
就在他看到警員的警靴走進自己的目光之中的時候,
額上不禁流下了豆大的汗珠,他輸了嗎?還是被抓住了嗎?
就在馬天惴惴不安的時候,他的座位旁邊突然暴起一個男人,
直接一瓶子掼在了一個警員的頭上,好在是這個警員反應極快,
他迅速的下蹲擡起手扣住了那個男人的手腕,
瓶口與警員擦肩而過落在了地上。
而引起這一場騷動的男人自然被警員帶走,
就因爲這場騷動,警員們的注意力完全被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所吸引,
完全忘記了自己要找人的初衷,
而是一心想審問這個男人有什麽目的,爲什麽要襲擊警員的事情。
而近在咫尺的馬天又一次的逃出生天。
本來給路仙仙喂的藥隻能堅持幾個小時,可是路仙仙就是昏睡了一路。
一點都沒有反應,安安靜靜的跟了她一路。
他們那裏的大部分的女人都是從外面買來的,
他知道自己的媽媽也是被人賣來的,可是那又怎樣,
他媽媽也是大學生,可是自從生了他之後,她再也沒有提過逃跑的要求,
逃又有什麽用,反正在馬天小的時候,母親總是時常懷着孕的。
再沒有下一次的村民過來創造生命,而就是那次,
他的母親再也不能生育,徹底成了一個幫兇,
在馬天上學之後,他才發現了這樣的不對,可是他什麽都沒有做,
那是他的十八歲成年禮,至今讓他難以忘懷。
他知道這是拐賣婦女、是犯罪。
人心中的漆黑,是會讓你氣憤難過、辛酸絕望,震撼到渾身發抖、惡心到無處宣洩的東西。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片黑暗,隻是有些人控制住了這種事态的發展,
可是有些人,卻放肆的宣洩這黑暗的想法,而馬天卻是典型的知法犯法,
他的父親常常說道他的母親是22歲的女大學生,
還是幹幹淨淨的,而且他父親的表情就是那麽的驕傲,
父親驕傲的表情就像是一種深深的烙印,給了馬天一個很深的印象。
馬天敢把路仙仙綁架回來就是源于自己村子裏面幹了那麽多的女生,
可也沒有警察查到過,這一次在這麽層層的檢查下,
路仙仙都沒有被查出來,等到了村子裏,
隻能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果不其然,他順順當當的帶回了路仙仙,他坐着他們那邊的巴車往村子裏趕。
隻要進了村,就不會有警察過來查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