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季向暖眼裏,現在的司祭寒簡直太可怕了。
小時候塵封的記憶滿滿的湧現。
都說人是不可能記住三歲以前的事,可是季向暖就是這麽倒黴,三歲以前和司祭寒讀過一學期的幼兒園同學。
這樣的畫面居然很清醒的出現在自己的腦海裏。
那個喜歡捉弄自己,那個處處跟自己作對的男孩子。
都說每個人其實都可以選擇自己想要記住的,忘記那些不愉快的。
可是偏偏在季向暖已經忘記那段不愉快的事情很多年後,卻忽然就這樣毫無征兆的被人給強行喚醒。
“我覺得時間很久遠了,你可能也想不起來了,所以就沒有告訴你。”
司祭寒說的很心虛。
他其實也不知道季向暖到底能不能想起小時候的事,但是他的的确确有想過将這件事告訴季向暖。
隻不過後面因爲某些事情而放棄了。
“騙子。”
季向暖說的很平靜,沒有那種撕心裂肺的吼叫。
正是這種平靜,和司祭霆是一樣的,所有的怒氣不發洩出來,就這樣埋在自己的心裏,然後等待某一天突然爆發。
“對不起。”
其實,司祭寒已經知道說對不起是沒有用的,可是就是覺得說出來可能心裏上會得到一些安慰吧。
“送我回公館。”
很平靜,依舊是聽不出任何感情的起伏,就這樣緩緩說出口。
這是司祭寒說完對不起之後,季向暖沉默良久後說的話。
簡單幾個字,司祭寒的心一下子就空了,自己好像将拽在手裏的氣球給弄丢了,就這樣悄無聲息。
往往季向暖就是這種無聲的爆發最爲緻命,那種歇斯底裏的不滿或許還有機會補救。
可是就是這樣的安靜,安靜的令人窒息,平靜的令人出奇。
“可不可以不要走。”
司祭寒知道季向暖會公館是要幹嘛,他很想留住季向暖。
“我隻是想找個地方冷靜一下,你放心,我不會怪你的。”
就這樣,還是平時那種歡快輕松的語調,可是裏面更多的确實假裝的成分。
車緩緩啓動,更多的是司祭寒的不願。
十幾分鍾後,黑色的越野山地車停在了一号公館的門前。
季向暖下車,也沒有跟司祭寒有過多的交流。
從包裏拿出鑰匙,插入鎖孔一檸,門開了。
收拾好了自己的衣物之後,季向暖拖着乳白色的行李箱,離開了。
“我出去,你就住在這裏。”
司祭寒拉住季向暖的手腕。
“不了,我害怕你在家裏也安裝了攝像頭。”
季向暖看都不想看司祭寒一眼。
“我沒有,我發誓。自從遇見你之後我就再也沒有找人監視你了。”
司祭寒說的很是卑微,那種犯錯事的小孩就這樣低着頭等家長來責罵。
季向暖将行李箱放正,就這樣直視司祭寒的雙眸,從未像現在一樣這般的認真這般的冷漠。
“放開。”
司祭寒自是知道季向暖不是吃硬的人,片刻,便很是不甘的松了手。
看着季向暖遠去的背影,司祭寒隻覺得心都被掏空了。
季向暖拖着箱子,迷茫的走在校園的大道上,正好碰上了下課的學生高峰,這樣的她顯得格外的突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