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離開後,莊明月很快就醒了過來,模糊的視線看着展宴在門口,跟保姆吩咐了什麽。
展宴走進屋裏來,莊明月還有些頭暈的手撐着床坐起來,展宴想要碰她,莊明月避開了他的手,眸光淡然,也沒有看身側的人,而是說,“你先去浴室,把你身上的味道洗幹淨。”
展宴給她蓋好被子,“我聽醫生說,你今晚沒吃飯,我已經染傭人給你熬粥,很快就好。”
“下次,一定要好好吃飯。我先去洗澡。”
莊明月沒有在跟他說一句話。
展宴脫下身上的西裝,放在床腳邊,等到他進去時,莊明月有氣無力掀開被子,下床拿起那件西裝,聞了聞,上面果然是一股汽油的味道,她沒聞錯,她就知道,大半夜的他又去幹殺人防火的事了。
莊明月氣氛的丢下西裝,轉身離開了房間,去到畫室,給徐澤楷打了一通電話。
徐澤楷是在回去的路上接到,明月的電話。
徐澤楷接起,那股壓抑情緒的聲音響起,“你是不是知道他去哪了?我要你告訴我,他到底幹什麽去了,展宴身上爲什麽會有,一股汽油的味道,他…”莊明月過了很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對他說,“他是不是殺人了?”
徐澤楷安撫了她的情緒說,“小明月,你先冷靜,我把事情全都都訴你。”
‘小明月,這些天你總是感覺有雙眼睛在監視着你,不是你的錯覺,是真的…這麽久以來,其實應月瑤一直在暗地裏監視着你的一舉一動,包括上次别墅突然停電,你暗中看到的那個人,也不是幻覺,她是人…’
“她,就是應月瑤…”
“明月…應月瑤沒死!”
莊明月聽到這個消息,感覺自己的心狠狠顫了一下,她難以置信捂着嘴,眼神中是難以言喻的神色,是開心,是錯愕,是聽到這個消息時的不真切。
徐澤楷開繼續說,“上次應月瑤害你差點出事,展宴是幫你出頭,不過還好,我早到一步,你放心…他們都沒事。展宴真的已經改變了不少,你不知道當我提到你的時候,看見他猶豫的樣子,也真是活見鬼。”
莊明月:“如果應月瑤都還活着,那門裕樹是不是也…”
徐澤楷怔了一下,果然…她的心裏始終都還是放不下,“沒有結果,就是最好的結果,别忘了,這麽多人都沒有找到他。或許…他也跟應月瑤一樣活着。”
心中壓了這麽長時間的巨石,這一刻,似乎才算真正的放下來。
至少心中 還有一絲的希望。
江裕樹出事,一直都是 壓在她心上的一件事。
莊明月挂了電話,站在窗口前,不知道看了多久。
展宴從浴室裏出來,未見到床上的人,展宴皺着眉頭走出去,見到窗口邊上纖細的身影,他才停下腳步來。
莊明月回過身,見到身後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人,一句話未說,從他身邊走過。
展宴不喜歡她這樣,“就沒有話,想問我?”
莊明月毫無波浪的眸光看向他,“你從來都沒有有一句實話。我累了,休息吧。”
莊明月回房後,傭人正好端來一碗粥。
展宴親自接過,喂她吃完,莊明月困又襲來,已經困的不行,展宴将手裏的碗放在床頭櫃邊,正準備起身離開時,袖子被一股力拽在手裏,“别走。”
聲音很弱,展宴去人聽的十分清晰。
“展宴,别再殺人了。”
展宴看着她熟睡中,吐出來的話語,男人眼神眸光微動,過了好久,在靜谧的房間中,從他口中響起了,“好。”
莊明月睡得很快,後半夜,發生了什麽,她根本沒有半點影響。
隻是她做了一個夢,一個很可怕的夢。
她夢見,展宴站在火光之中,手中拿着一把槍,他渾身是血,腳下倒下的全都是屍體。
莊海生,姜曼,江裕樹,江老太太,應月瑤,應夫人,還有…江野…
一個個的全都死在他的腳下。
還有小星星在地上爬。
莊明月在夢中無論, 她怎麽喊,展宴還是沒有住手,莊明月隻能看到他們一個個的倒下。
“不要—”
被噩夢驚醒過來。
汪梅聽到動靜,連忙從隔壁房間趕過來,“大小姐,你可算醒了,你都不知道,你睡了一上午再過兩個小時都已經快吃晚飯。剛剛先生還來電話,知道你還沒醒,還以爲你生了什麽病,現在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不知道大少爺有多擔心你。”
莊明月也沒想到,自己能夠睡這麽久。
她撫着混混沉沉的腦袋,“可能是昨晚沒睡好,所以就睡得太久了。”
展宴匆匆回到家,第一關心的就是莊明月的身體。
見到沒事的人,展宴還是不放心,将莊明月送到醫院檢查身體的狀況。
莊明月知道他是大題小做,在他眼裏的擔心,也不知道是有幾分的真切。
莊明月坐在椅子上撸起袖子,準備抽血,展宴手上提着莊明月的大衣外套,眸光陰鸷,拿出針管的護士,要是有些經驗,要不然…真的經不住,他這麽看着,挺吓人的。
護士也不敢說話。
“輕點。”展宴語氣清冷的發出警告。
護士:“展先生,展太太,你們放心,一會就好。”
莊明月淡淡勾起嘴角,“不用管他,他就是喜歡大驚小怪。”
護士也打趣的說,“展太太,您先生對你可真好。”
莊明月笑的莞爾,一句話都未說。
等化驗,還需要一定的時間。
兩人走出去後,展宴給她穿上衣服,“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沒必要大費周章,你不累,我都嫌累。”
“我是爲了你好,你受不了一點風寒,嬌貴的很,到時候在病倒,誰給我一個展太太。”展宴給她扣上大衣口子。
莊明月怎麽都不知道,他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會說話。
“等最後一項體檢做完,我們就回去,報告齊成會過來拿。”
莊明月:“我先去上個洗手間。”
展宴在外等她,洗手間裏有一盞燈壞了,讓她有些看不清。
莊明月走進去時,突然聽到了一陣聲音,貌似有人摔倒了,“您沒事吧?”莊明月朝那個隔間走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