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上的血,染紅了浴缸,一切都是那樣的刺目驚心。
展宴垂着眸看她,“明月…知道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嗎?隻要人質必須相信,沒有逃脫的可能,她就會愛上一個罪犯…”
接下去将近半個月裏。
展宴一直在繁花似錦,上班時她會讓莊明月給他穿衣,系領帶,讓她做早餐。
到了晚上,莊明月會做好一桌子菜,晚上等他回來一起吃飯。
這樣的生活,像極了一個妻子該做的事。
可…她像個機器人做這些事時,她從來都是麻木的,隻是爲了讓他開心。
她不是沒有想過逃跑,展宴在門口裝了感應裝置,她走出去,他的手機就會響起警報聲。
保镖也會第一時間趕到,将她帶走。
莊明月活動的位置,隻有在小區内,保镖也會在遠處監視,她難得下樓走走,坐在翠山花園長椅上。
不知爲何,莊明月的胸口這一整天都心悸難安,從今天早上開始,她以爲是長時間待在房間裏才覺得胸口難受。
她呆坐在這裏将近一個小時,這種感覺都沒有消失。
她一旦有這種感覺,肯定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莊明月捂着胸口,突然想到了什麽…
會不會是他?
有一件事,莊明月從來都沒有對别人說起過,也沒有告訴任何人。
其實…她一直都知道江裕樹在找她。
就在三年前。
那天她正準備跟許教授離開法國去采風的一個星期前,她正好要去買生活用品。
在那條常常經過的路上,周圍種着梧桐樹,斑駁已經褪色的建築牆壁,地上覆蓋了一層厚厚的白雪。
那天他并不知道,隻要江裕樹回頭,就能看到她。
莊明月看着他孤寂的背影,他身上的那件黑色大衣,是她穿過的。
圍巾也是她曾今買的忘記帶走留在江家,他圍着紅色圍巾坐在花壇邊上,他戴着皮質手套,腿上還包一隻流浪貓,仰頭看着天空飄下的雪,任由白雪落在他的面容上。
莊明月躲在一棵樹後。
她聽到了江裕樹的聲音,“你說,我還有機會跟她再見一面嗎?”
“過完今天,我就要離開了。”
去往下一個地方,去找她。
江裕樹打聽到,莊明月要去俄羅斯,他希望在那…能夠見到她。
沒有人知道,他有多想那個女孩…
是我将她弄丢了…
那天江裕樹坐了多久,莊明月就在樹後,站了多久。
一直到天黑,莊明月印象深刻。
冰天雪地裏站了将近五個小時,她的手被凍得僵硬,到出租房裏時,感覺手背上的血液已經不流通,十指都動不了,還是裏拉用熱水袋,将她的手一點點捂熱。
她手是暖了,可是心卻還是冰冷的。
後來要去俄羅斯的三天前,莊明月回過一次帝都。
她是偷偷回來的。
就連許教授也不知道。
莊明月回到了帝雲學院的人工湖裏,湖中間的雕塑原本被斷了手臂的雕塑,被重新接回。
她也去看了,當年江裕樹告訴她說,留在雕塑背後,寫下的秘密。
那個秘密就是她的名字。
莊明月
那時候他們在這裏見面,其實雕像後面什麽都沒有,他說的事也是他編的謊話,江裕樹說的那些隻是爲了讓她開心…
離開帝雲學院後,莊明月聽到了是江裕樹跟慕南珠結婚的消息…
走過的街道路邊,正放着他們婚期的采訪。
她又去了帝都大學。
許言,暖暖,單莫成,他們一起考上了京大…
考上的名額不是買的,她是靠自己的努力,莊明月離開就把自己所有的筆記全都給了她。
都研究生了,可是她還是跟一樣讀大學的時候一樣,做事馬馬虎虎,要上課去教室,她又落下了課本,走到宿舍樓下才想起,然後又急匆匆的跑到樓上去拿。
身邊的朋友還不耐煩的催促着,不想等她。
莊明月走過去對她新認識的朋友說:“等等她吧!很快她就會下來…”
那個人還用特别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在蘇暖暖下樓,莊明月早已經離開了。
路過操場,迎着寒風,熱鬧的籃球比賽。
許言跟單莫成還是最好的搭檔,所到的地方,都有愛慕者…
後來…莊明月用最後剩下的時間,去了最後一個地方…
做完自己想做的事情,莊明月直接買了直接飛去俄羅斯的機票。
她回來,就隻是想再看最後一眼,她也不知道自己這一走,會什麽時候才會見到他們…
江家。
如今這裏早已不複從前,隻有一片荒蕪,野草肆意生長,生鏽的鐵門,被打開,一輛黑色的車形式而入。
展宴從車上下來,齊成先一步推開了主宅别墅大門,一進門就聞到了一股發酵臭掉的黴味。
沙發上坐着拄着拐站身軀伛偻,白發蒼蒼的老人,而她…就是江老太太。
壁爐裏還燒着火,江老太太坐在壁爐前烤着火。
當年江家在帝都是何等的風光,如今…就是像從天堂墜入到了地獄。
一切全都已經物是人非。
梅媽端着熱水走來,見到來的人,手中的盆摔到在了地上,舉起手中的棍子,舉着對着展宴,“你來幹什麽,趕緊從江家滾出去!這裏不歡迎你!”
齊成擋在展宴面前。
男人擺了擺手,齊成才退下。
展宴走上前,居高臨下,看着坐在沙發上眼神渾濁的人,“…還真是負隅頑抗,五日時間,江老太太想好了?”
梅媽一把推開展宴,保護在江老太太面前,“老太太已經什麽都不記了,你現在已經得到江家的一切,難道這些還不夠嗎!”
“非要将江家所有人全都逼死,你才滿意?”
“你這樣做,不怕遭天譴嗎!”
…
ps:樹樹,就要出來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