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方修然對莊明月說:“那天你所看到的江野跟薛彩彤,根本沒有發生任何事,江野隻是發了高燒沖了個涼水澡,你隻是誤打誤撞,誤以爲他們做了什麽。”
許哲:“可不是,大半夜被你趕出來,他就給我們打了電話,大淩晨還送他去了醫院。”
莊明月确實不知道這件事,聽到這個解釋,她顯得異常的平靜。
薛彩彤緊握着拳頭,不甘心的開口:“對!我跟他确實沒有發生關系那又怎麽樣!隻要他一天沒跟我說分手,我們就還是在一起。”
“莊明月你也不要太得意,你跟江裕樹也好不了多久。”
說完她氣憤的離開。
方修然看着如此冷靜的莊明月,有些詫異,“你好像一點都不生氣!”
莊明月微微揚起頭與他對視,“我爲什麽要生氣?”
方修然雲淡風輕勾唇笑了聲,沒有過多的解釋。
等所有人離開後。
隻剩下莊明月一個人,她也正準備離開,一個穿着白色襯衫脖子上挂着耳機,身形修長挺直的少年從一棵樹後走出來。
許言手摸了下脖子,“正好路過,不是故意偷聽。”
回去後,莊明月就被韓潔叫去了辦公室,拿出上次測試靠的試卷。
“對于這個成績,你有什麽可以跟我解釋的嗎?”
莊明月搖頭,“沒有。”
“你的事老師也不好多說什麽,作爲我的學生我隻想勸你一句,感情不是一個人必需品,就算不靠别人老師也相信你自己能給自己更好的生活,就算是一次不起眼的考試,都很有可能跟你未來的路息息相關,這次我給你這個機會,不用調班…以後把重心放在學習上。”
“我知道了,謝謝老師。”
“有不懂的可以問白玉書,她應該是你姐姐對吧?她現在已經确定了保送名額,你自己也要加把勁,不要再任性妄爲了。”
莊明月點頭,“好。”
莊明月離開的時候,聽到韓潔那聲歎氣。
那張成績單莊明月隻是看了眼就丢進了垃圾桶裏,平均分數全都在70幾分左右,有幾門甚至都沒有及格。
比以前她确實退不了太多。
除了高等數學保送,大三最後一學期也會有保送機會,但那需要考察三年的成績,她三年的平均成績,根本沒可能。
許言從男廁裏出來,單莫成甩了甩手上的水,手伸進了垃圾桶,他也是沒有半點潔癖,“嚯,退步成這樣,在班裏我又成萬年老二了?”
“啧,不過你跟莊明月的成績首尾呼應,别說…也算第一了。”
許言瞥了他一眼,“管好你自己。”
即便如此莊明月依舊我行我素,她并沒有回教室,而是去了另一幢教學樓,隻有她一個人的畫室裏。
手裏拿着畫筆,在上色時,水彩不小心滴落,弄髒了其他地方。
她已經髒了的地方,她的内心,突然有那麽一根弦瞬間斷裂,她一手揮去,面前的畫闆倒下,手裏的顔料也用力摔在地上。
壓抑已久的情緒,突然失控,瞬間讓她好受了些。
水桶灑落一地,莊明月看了很久,她默默地起身收拾,走出門去找掃把,在走廊裏,聽到了一陣悅耳的鋼琴聲,聲音不知道從哪兒傳來。
莊明月在收拾時,聽着這琴聲,陰霾也揮掃而空。
她很少有失态的時候,今天也不知道爲什麽,突然就變得這樣。
下午放學,江裕樹準備到學院門外接她回去。
莊明月打開車門坐在後座。
江裕樹:“開車。”
莊明月聽着他的語氣不對,不知道出了什麽事,車内氣氛也顯得異常。
看着車窗外的風景,兩人也都沒有說話。
一直到江家老宅。
車停了下來。
江裕樹先行下了車,比起以往,今天對她莫名的冷淡。
莊明月不知道他到底怎麽了。
也跟着下了車,走進門口。
一進門,傭人就走了過來,“大少爺,明月小姐,可以用餐了。”
江裕樹目不斜視直接朝樓上走去,身上濃郁不悅的氣息久久散不去。
也不知道他在生氣什麽。
傭人接過莊明月的背包,“明月小姐,大少爺怎麽了?”
莊明月搖頭:“你去盛點菜,等會兒我端上樓給他。”
傭人:“好。”
莊明月端着飯菜去了他的書房,敲了敲門,沒有回應便自顧自的走了進去,複古的書房裏飄散着一股濃濃的煙味,他站在落地窗前,手裏是剛點的煙。
聽到動靜,江裕樹并沒有回頭,莊明月端着飯菜放在了桌子上,“你要是忙公司的事,我就先不打擾你了,記得吃飯,我先出去了。”
“站住!”
莊明月随着他的聲音落下,整個心也都提了起來,“還有什麽事嗎?”她雙手放在身前,手指交握着。
江裕樹丢了手裏的煙頭,轉過身,那雙眸深不見底的注視着她,“我查了你父親收養的義子。”
展宴?
原本幽靜的湖水中,像是被投了一粒石子,蕩漾的水圈泛起層層漣漪。
見她沉默,江裕樹身上的寒氣更加冷冽了幾分:“對他…你有沒有什麽跟我說的?”
他走過來,莊明月感覺到一絲的壓抑感,那股冷冽将她包圍,讓她無所遁形。
江裕樹似乎試圖從她眼裏看出什麽,可是她太平靜了,什麽都沒有。
莊明月問他:“你查到了什麽?”
江裕樹緊緊盯着她,生怕将她逼的太緊,讓她覺得害怕,江裕樹收斂了幾分。
“你覺得我會查到什麽?”
“你要調查他,我沒什麽好說的,你也不用跟我說這些,我先去吃飯了。”
“我準備對蔚藍進行收購,罷免他的職權。”
莊明月在門口停下了腳步,頭也未回,淡淡開口:“這是你的決定,跟我沒有關系,随便你。”
她是真的不在乎,還是假裝不在乎?
爲了跟他在一起,割腕自殺?!
是不是因爲他不要你,所以你才跟我在一起?
你這麽在乎他連命都可以不要。
對我…你卻從來都不在乎。
哪怕一句敷衍的話都不屑解釋!
等傭人去收碗筷時,在書房裏隻看到了滿地的狼藉。
原本很少抽煙的江裕樹,坐在沙發上,一地的煙頭,跟滿屋子嗆人煙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