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我就算死,也沒能挽回他們。”
“可是他什麽都不用做就能得到父親所有的愛。”
莊明月不知道該說什麽,越是不幸,就越想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庭。
“可能上天就是這樣,賦予了你金錢地位,卻也會剝奪其他的一些東西,比起大部分人來,我們都已經很幸運了。”
莊明月并不貪心,她隻想要自由,自己做選擇的權利。
江裕樹寬厚的掌心撫摸着他那頭發微卷的長發,“以後…我隻有你了。你會一直陪着我的,對嗎?”
因爲這一句話,有些深沉,壓的她稍稍喘不過氣。
其實他身邊有很多人,不僅僅隻有她一個。
莊明月也明白,當初江裕樹在最黑暗的時候遇到了那一束照進他世界的光,将他從深淵地獄中帶出來。
就算慕南珠曾經以前做了對不起他的事,可是這些事,都不是輕易能夠忘記,所以她理解江裕樹。
慕南珠對江裕樹來說,不僅僅是他的過去。
他們之間的感情,也許并不是誰都能夠替代。
慕南珠離開讓他又重新回到了那些黑暗的時光,莊明月也隻是恰好,在他即将結束自己生命的時候,剛好的出現。
她也不是不明白,也不是不知道,他們之間的感情無法插足。
現在慕南珠回來了,莊明月就好像是無意間闖入他們的世界的第三者,更像是一個局外人。
莊明月微微揚了揚唇角,并沒有說什麽。
她相信江裕樹心裏有她,而他…也同樣放不下慕南珠而已…
可是這個世界,是不被允許兩個人的感情有第三個人出現。
莊明月看着那雙深情的眸子,好像是有漩渦要将她吸進去,她隻是靜靜的看着他,沒有說話,始終也許還是不忍心。
默然了半晌,莊明月才對他說,“世界其實很大,也有很多人,而你也不僅僅隻有我,我們都會好好的…”
江裕樹:“…”
莊明月看着他沉下冰冷的氣息,“小馄饨不吃了,已經涼了。”
江裕樹:“好。”
其實他們都明白,他們的關系,就算是沒有捅破的窗戶紙,慕南珠也是在身邊的定時炸彈,莊明月似乎也猜到了,他們終究會有緣無分。
目前對莊明月來說,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莊家的人來看了一眼,就已經回去了。
南苑别墅,書房裏。
“明月子宮切除的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們又瞞了我多久!”莊海生暴怒。
展宴低下頭,“對不起義父。”
沒有多餘的話。
看着面前的人莊海生,多大的怒氣也全都吞了下去,轉動手裏握着的佛串,閉了閉眼,“這件事除了你還有誰知道?”
展宴:“江裕樹!”
莊海生吃驚,“他怎麽知道?!”
“明月告訴他,就算如此江裕樹似乎沒有太大的反應。”
沒想到他這個女兒沒有生育能力,對他來說,就像是一個沒有用的工具,江裕樹知道卻還依舊喜歡,将她留在江家,目前看來,她也不算太沒用。
“那慕南珠呢?現在在哪?”
“醫院,暫時被江裕樹的人保護着。”
莊海生眸光暗了暗,“你去把慕南珠的事做幹淨一點,别讓人發現,明月要是嫁進了江家對你還是我都有好處。去吧!”
“是,義父。”
展宴轉身離開書房,門外姜曼正端着一碗雞湯,手裏還夾着一包白粉倒出來快速融入到了湯裏,“親愛的,談好了?”
展宴單手抄兜,冷漠從她身邊走過。
姜曼雲淡風輕一笑,穿着一身紅色牡丹旗袍,扭着腰就走了進去。
莊明月在醫院休養了一個多星期,除了蘇暖暖,江裕樹組織了其他人進來病房探望,其實這也是明月的意思,她不喜歡人太多。
這些天江裕樹一直把病房當成了他的書房,大部分時間都在陪着她,很少從她的視線裏離開,就連上洗手間都要向她彙報。
他…不需要,這樣的。
莊明月已經能夠下床,她其實盡管就能夠出院,江裕樹就是不放心她,“别忙了,吃點水果吧。”
“嗯。”江裕樹合上了文件,他摟着她的腰坐在身邊沙發上,“怎麽了?是不是無聊了?”
莊明月:“這麽多天一直在這裏,還是去看看她吧。畢竟怎麽說,你們也認識了這麽多年。”
江裕樹收回了搭在她腰間的手,“你先看會電視,手裏還有些事沒處理完。”态度一下的轉變,也不知道他爲什麽會生氣。
莊明月起身離開,坐在一旁的落地窗前,翻開了一本書。
就在這時,沉楓走進來,“總裁,我有事彙報。”
沉風欲言又止,看了眼莊明月,陽光灑在她身上,身上像是披着一層淺淺的光,有種說不出的美好。
“可是…”
莊明月起身,“我去樓下走走,你們聊。”
“不用。”
沉楓猶豫後開口,“是關于慕小姐的,她鬧着想見你,現在不肯接收醫院治療,還鬧了一通,就連保镖對她也束手無策。”
兩人同時看向莊明月隻見她神色淡淡,依舊專注看着手機的書,像是絲毫對他們所說的事并不關心。
江裕樹急迫的想從她身上看到什麽,可是什麽都沒有,“明月…你覺得我該怎麽做?”
莊明月翻過一頁,手指停頓了下來,看向他,“你可以問問你自己的心,裕樹…她曾經跟你在一起這麽久,我知道你忘不了,就算想忘也不會那麽輕易忘記!”
“你去看看她吧!其實說不定,當年她離開有說不出的苦衷,好好的跟她說,别意氣用事。”
江裕樹看着她滿不在乎的模樣,冷玉般的手指篡緊了起來,目光透着陰鸷,“你是這麽想的嗎?”
莊明月站起來,“或許我的話,你不會很喜歡。”
江裕樹:“嗯?”
莊明月輕動着淺色薄唇,緩緩道:“我們分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