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宴凜冽的目光看着黃晨身邊坐着的瑟瑟發抖,隐忍到極緻的實習生,漠冷走上前,企劃部組長立馬也走了過去,笑呵呵的說:“展總要坐你這個位置,還不敢請起來。”
樊美美像是見到了救星,“我知道了,組長。”可是還沒等她站起來,黃晨那隻鹹豬手就一把抓住了她,“诶,他來歸來,可不妨礙我們喝酒,小姑娘你連酒都不會喝,在職場上還怎麽跟人談生意,看樣子你是剛畢業不久吧!來…我教你。”
“我公司部門旗下的員工該怎麽做就不勞黃總了。”
展宴抓着黃晨的手腕,一點一點用力。
頓時間氣氛凝固。
黃晨感覺到手腕上的疼痛,礙于面子,在場還有這麽多人,臉上沒有表露出太多的神色。
黃晨最終還是黃晨敗下陣來,他笑了笑,“開個玩笑而已,展總就别當真了,來坐下來,一起喝一個,其他的什麽都好說。”
樊美美很快就被企劃部的組長給帶了出去,隻剩下幾個老員工在談事。
早些年,黃晨不小心撞死了一個人,誰知道對方一家子都是個難纏的,讓他有些頭大。
黃家說不上大富大貴,起碼光是出身就能把這個姓展的踩在腳下,他有什麽可嘚瑟的。
按照職場談合作的流程,吃了飯,喝了酒,接下來就是天下第一城的賭場,這裏的賭場是有經營許可證,也是正規生意。
三個小時下來,整個電梯裏都是黃晨的大笑,“展總破費了,讓你輸了百八十萬的,等這個項目完成之後,我一定要好好的請你吃頓飯,畢竟這錢不能讓你白花。”
齊成按了去一樓大廳的電梯按鈕,展宴臉色依舊平淡,沒有太大的神色,他颔首,“展某,自然賞臉。”
黃晨突然想到了什麽,他提了句,“對了,上次在應家聽說你妹妹落水,沒什麽大礙吧!”
展宴突然對上黃晨那雙笑意不止的眼神,眼底快速幹過一道不易讓人察覺的寒意,黃晨看着他的目光,心‘咯噔’了下。
不明覺厲的手臂上像是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并無大礙。”
“那就好,那就好!”
黃晨慶幸什麽,心中也是落了塊大石頭。
走到一樓大廳,目送黃晨離開。
齊成開口,“展總我不懂你爲什麽要對他放水!一百三十幾萬不是個小數目,要是被莊董知道,他一定會發怒!”
“一百三十幾萬…很多嗎?”
展宴恍然走神。
“據我所知,那位設計師,一件私定售價起碼在三百萬以上,一年隻接十單。”
“我重新去樓上換一件。”
“明月小姐不必如此,不過一件衣服,隻要你喜歡,就算燒了,大少爺也并不會在乎。”
齊成不知道他要做什麽,但是…他今天在賭場的舉動,确實讓他不知所以,展總像是故意輸給這個黃晨。
可是不管他做什麽,總是會讓人有種莫名的信任,跟着他哪怕是一件殺人放火的事,齊成對他都足以相信。
“展總?”齊成看着一旁的人走神,不知道在想什麽。
莫非想着玉書的事?
也确實,展總跟玉書從小情深義厚,在應家又發生了那樣的事!
今晚黃晨還沾沾自喜,以爲能夠做到瞞天過海,可是他卻不知道,他的一舉一動,全都被他們了如指掌的掌控着。
這次跟黃家談的合作,無非就是挖了一個坑,讓黃晨往下跳而已。
齊成跟在展宴身邊這麽多年,怎麽會不了解他的性格。
不管對誰都也足夠的狠,對自己也從不手下留情。
這些自認出身不凡,自以爲是的富家子弟,在展宴眼裏不過就是剛出窩的狗崽子,拿捏他們并不難。
齊成回想着他們過去經曆的一切。
展宴是唯一個讓他心甘情願臣服,更願意追随的人。
開車回去的路上,展宴緊皺着眉頭,一臉痛苦,像是犯了胃病,這胃病并不是飲食不規律留下的,而是早些年‘運貨’的時候,被人暗算給人捅了一刀,正好刺破了胃,這才留下的後遺症,今天展宴确實喝了不少。
見他如此,齊成沒有多想,很快就将人送到了醫院。
半小時後。
展宴昏沉的醒來,徐澤楷站在病床邊,調整輸液速度,“還挺命大,再晚來一步,可能就要給你動手術了。不過還好,暫時沒有胃出血的狀況。”
“知道自己不能喝,還要硬挺到現在,我倒是想知道,誰這麽讓你不要命?”
展宴沒有回應,徐澤楷拉着一條椅子坐在他床邊,敲着二郎腿,自顧自的猜測說:“…是不是接受不了那份跟莊海生有血緣關系的鑒定報告,想着不能跟小明月在一起,所以就酗酒了?”
展宴:“這麽會想,不去做編劇,當醫生真是可惜了。”
“還有心情開玩笑,看樣子還不是很疼。你的助理去給你買粥了,念在我們這麽多年相識的份上,我在最後警告你一句,抽煙可以,但是别喝酒,現在對你胃出血都是輕的,要是胃在破裂,胃酸在腐蝕你的内髒,到時候可不就是躺一星期這麽簡單了。”
徐澤楷話音剛落,一個身影就跑進了病房,“展大哥!”
是白玉書。
很快齊成也出現在門口,“我是在電梯間碰到的玉書小姐。”
展宴收回目光落在白玉書身上,“我沒事。”
“你怎麽會沒事呢?我不是說過嗎,你不能喝酒,爲什麽就不是聽呢!展大哥…”白玉書在展宴面前哭哭啼啼流着眼淚。
齊成默然放下剛買回來的粥,然後離開了病房。
徐澤楷也站起身來,雙手插進白大褂口袋裏,“既然你的小女朋友來了,小明月的事,我們下次再聊,就不打擾二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