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明月接着電話,說的都是些日常話,吃什麽做什麽,每天他都像是算好了時間一樣,大部分時間,都是他打來的電話,她不怎麽用手機,等想起的時,也會發個短信。
七八分鍾後,看着面煮的差不多,莊明月才将面撈出來。
“江總抱歉宴會這麽晚才結束,不知道有沒有榮幸跟你去喝一杯?”
一道溫婉好聽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不知道是誰家的名媛千金。
莊明月撈面一不小心走神,不相信将手燙了去。
許娉婷也剛從會場走出來,見到陽台外的身影,她上前,見到他微微側過身見到他在打電話,立馬禁了聲。
江裕樹一道不悅寒澈的目光,看向了許娉婷,女人被他的眼神吓了下。
他正要解釋,卻隻聽電話裏的人說,“你要是有事,我就不打擾你了,早點回酒店休息。”
對話那邊挂了電話,電話被挂斷,她沒有向他要任何的解釋,明明什麽都聽到了,卻還很實體大度,什麽都不聞不問。
一時間,江裕樹情緒複雜無比,心底悄然的劃過一抹失落。
江裕樹将手機放進西裝口袋,現在他渾身上下,從手指尖到手背的刺青,都是冰冷的,當他從許娉婷身邊,無視冷漠的走過。
她突然開了口,“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打電話。”
江裕樹緩緩停下了腳步,“是嘛!那以後可要注意了。以你的身份,還不配跟我說話。”
沉楓正從外面回來,手裏拿了粉紅色禮盒袋,“總裁,明月小姐要的禮物已經買好。”
“明月小姐沒說要什麽口味,我就将所有的味道各買了一種。”
江裕樹按了下下樓的電梯,“做的不錯。”
自從那通電話過後,兩個人已經兩天沒有通過電話,大部分時間都是再發送消息,但是她受到了江裕樹在海市給她托人回來的龍須糖。
帝都也是有得賣的,吃了這麽多家,莊明月還是覺得海市那老地方的口味最好。
今天正好是特殊班考試,毫無疑問,莊明月會是唯一能夠有特殊資格進高等數學班的人。
莊明月上前交卷,直接将她的試卷放在了最上面的位置,成國棟對她說了句:“好好努力,别讓小高失望。”
“我跟他很看好你。”
莊明月:“我會的,老師。”
等考試出來,蘇暖暖已經在教室門口等着她,她看起來甚至比莊明月還要緊張,她抓着背包帶,見到她出來,立馬走上前,“明月,怎麽樣有沒有很難?你這麽厲害,對自己一定要有信心,我相信你一定能夠得第一名的。”
莊明月感覺耳邊聒噪,她從來沒見過像她這樣喜歡說話的人,就像一隻蚊子,在她耳邊吵得不停。
莊明月:“中午了不去吃飯嘛?”
“我在等你啊!我想等你考完跟你一直吃的,正好還有幾個題目不是很明白,想問問你。”
莊明月看着那雙單純無害像隻麋鹿似的清澈眸子,很快她轉開視線,“那…就一起吧。”
其實蘇暖暖在她身邊糾纏很久了,就上次她幫忙解圍之後,這個看起來有點呆呆的女孩子,總是回去零食小賣部,買零食,然後偷偷的趁着下課,塞進她的桌子裏,每一次那一堆零食裏,都有一顆大白兔奶糖。
她吃不了,太甜的東西。
以前吃過糖之後,總是會牙疼。
莊明月将她的零食送回去過一次,可是她一臉可憐巴巴的眼神,看着她,搞的好像是莊明月做錯了一樣。
她還從來沒有這麽怕一個人哭過。
比起她笑,莊明月更喜歡看着她笑…
如果她的存在對江裕樹來說,是救贖。
那麽蘇暖暖的微笑對她來說,就是治愈。
她看過蘇暖暖的成績,在五班是墊底的,甚至她的成績,在四班都有可能是墊底的。
原本她以爲,墊底的是江野。
上次期末考,蘇暖暖并沒有考,她生病缺席。
以至于公告欄上才沒有她的成績。
她這樣的成績,原本是該在六班,可是她現在卻去了五班。
這種事情有什麽原因,莊明月也沒有多問。
等吃完中飯,莊明月順便将她一起帶去了圖書館。
以前她會每天給江野補課,現在改成了每個二四五給他補課,其實他現在的成績,已經足夠了,他進步的真的很快,上次小考出來,他已經進了班級前十名。
這幾天去圖書館,江野還是帶着他的那位女朋友。
她一個人就像是一隻電燈泡。
這次莊明月先到了圖書館,将他還沒有來,就先開始教蘇暖暖。
發現她真的是…
一言難盡,最見到的題目,她基本都不會。
蘇暖暖她捏着筆,不敢擡頭,“明月,我是不是很笨,怎麽教都學不會?”
“我換了好幾個班,他們都在嘲笑我是個笨蛋。我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我可聰明了,隻不過我小時候,家裏很窮,住在小山村裏,我生病發高燒,沒來得及,吃藥打針,才燒壞了腦子,所以才記性不好。明月…你放心,我一定會跟你一樣努力的,上次你教我的題目,我已經全都會做了。”
莊明月問了聲,“那你換班?”
蘇暖暖把頭低的很低,臉都快貼上桌子了,像蚊子一樣的聲音緩緩說:“他們嫌棄我笨,還總是被人欺負,我才連續換了好幾個班級,在五班的時候,他們才很少欺負我,老師說我要是在換班,就要把我給開除了。”
原來是這樣嗎?
“放心吧,以後不會再有人欺負你了。”
“明月…你想保研哪個大學啊,我可以跟你一起嗎…”
莊明月說:“京大”
蘇暖暖就像是洩氣的皮球一樣,“好難啊~”
“不試試怎麽知道。”
“我…會努力的。”
蘇暖暖長得很好看,像是精緻的洋娃娃,但也像是一張空白的白紙,在她身上又很多人身上沒有的東西。
善良!
她的善良就感覺,不管别人再怎麽欺負她,隻要對方說一聲對不起,她總是會笑着說:“沒有關系。”
她這一點,是莊明月從永遠都做不到的。
蘇暖暖身邊,并沒有朋友,就算是有,也是那種不懷好心的虛假情意。
上次莊明月看着她,幫班裏女生打熱水,抱着一個個水杯,她不小心摔倒後,沒有人關心她有沒有被燙傷,她們全都在責怪她不小心摔壞了幾百塊錢的杯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