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美芬眼淚包在眼眶裏面,一副要掉不掉的樣子,深深的凝視着眼前的謝長征:“老公……”
謝長征滿臉心疼,把她擁入懷中:“傻丫頭,你真是太傻了,你這麽好,叫我怎麽舍得放開你呢?”
程美芬感動壞了,“隻要伱好,我願意做出所有的讓步。”
謝長征心裏很熨貼。
安撫好了程美芬之後,謝長征就打了電話給了溫靜書。
才剛剛接通,謝長征就怒聲呵斥道:“溫靜書,你什麽意思!”
溫靜書聽到謝長征這麽氣急敗壞的聲音,半點都沒有意外,鎮定的問:“我的律師找到你了是嗎,看起來你好像沒有簽字。”
謝長征更是憤怒:“我簽字?我憑什麽簽字,我告訴你溫靜書,想離婚,下輩子吧!”
溫靜書鎮定自如:“沒關系,你要是不願意離婚的話,我就起訴離婚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溫靜書!”謝長征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把你給慣的,你真以爲我不敢跟你離婚,我告訴你溫靜書,你現在已經人老珠黃了,這個時間離婚了,除了我根本就沒有人要你!你最好乖乖的老實在家裏呆着,威脅我,我會讓你後悔一輩子!”
溫靜書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一樣,“謝長征,你的臉還是一如既往的大,我應該不隻是一次兩次的跟你提出離婚了吧,我告訴你,我沒有這個耐心繼續等你簽字了,你再不配合我隻能起訴,但是起訴之後會有什麽後果,我就不敢保證了。”
溫靜書很平靜,道:“畢竟謝家的人都要臉,你被起訴離婚的事情要是傳出去的話,你自己臉上也挂不住吧。”
謝長征聽着溫靜書那越來越認真的話語,突然間心裏就開始有點慌了。
一直以來謝長征都深信不疑,溫靜書是不可能跟自己離婚的。
因爲溫靜書都已經那麽大年紀了,都是五十多歲的人了,離開了他還能跟誰在一起呢?
更何況他跟程美芬兩個人在一起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這幾十年下來溫靜書都能忍,沒理由這短短的,接下來幾十年就不忍了呀。
更何況謝長征太清楚了,溫靜書要臉。
就沖着那一張老臉,她都不可能真的離婚。
但是聽着溫靜書那越來越認真的話,謝長征到底還是忍不住放軟了态度:“我知道今天的事情實在是委屈你了,的确今天的事情是我考慮有點欠妥,沒有從你的角度出發是我的錯,但是你鬧得那麽大,那麽過分,把我的臉都給丢盡了,也已經出了一口惡氣了吧?”
謝長征越是說,越是覺得溫靜書今天實在是太過分了:“現在好了,誰都知道美芬是小三,誰也都站在你那裏幫你說話了,你還想怎麽樣呢?你主母的威風也逞了,美芬跟天塵也都被你欺負了,就連族譜都進不去,依然還是無名無分的,你還想怎麽樣?”
溫靜書态度十分平和,鎮定道:“我不是說了嗎,我要離婚。”
謝長征沒想到溫靜書真的是油鹽不進,氣的渾身都在哆嗦:“你到底有完沒完啊,我已經忍你很久了,真的以爲我不敢跟你離婚嗎!”
“你這麽敢,你簽字呀,”溫靜書差點笑出聲來了,激道:“嘴上說自己敢有什麽用呢?字又不敢簽,就硬一張嘴,你還真是幾十年如一日的low,不要讓我看不起你啊,謝長征。”
謝長征氣的幾乎七竅生煙,同時間心裏也突然間就開始慌了。
她是認真的。
這一次溫靜書肯定是認真的,沒錯了。
謝長征緩了緩情緒,說:“那好,就算你想要離婚,那你爸媽那邊同意嗎,你可别忘了,你自己的一言一行代表着的不僅僅隻是你自己,更不隻是謝家,還有你背後的溫家!你父母不可能會讓你離婚的,你就算是鬧脾氣,也要有個度,你現在及時的過來給美芬道歉,我還可以原諒你,否則的話我真的就把你給休了,我看你怎麽辦!”
謝長征說完,還沒有等溫靜書回答,就趕緊把電話挂斷了。
謝長征知道,這一次溫靜書是真的想離婚了,可是能怎麽辦呢。
能不能離婚,決定權根本就不在溫靜書自己手裏。
既然謝長征制裁不了她,那麽就讓溫家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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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了溫家的電話時,溫靜書是一點都不意外。
謝長征既然能想到用溫家來拿捏自己,那麽肯定就會打電話去找溫家的人訴苦一頭。
但是溫靜書受夠了。
這些年以來她一直顧及謝家的面子,溫家的面子,甚至于謝長征的面子,但是從來都沒有顧及過自己的感受。
溫靜書在這些天跟蘇朝夕的相處裏面也想了很多。
蘇朝夕有句話說的很對:他們總要求你要這樣要那樣,可是他們又什麽時候考慮過你的感受呢?
他們如果真的愛你,那麽就會以你的喜怒哀樂事事爲先。
而不是一直跟你索取。
溫靜書聽着蘇朝夕的這些話才頓覺醍醐灌頂。
有句話說得好。
養兒方知父母恩。
但是溫靜書卻是自己有了孩子之後,才發現自己的父親根本一點都不愛自己。
溫傅清從小就對溫靜書非常的嚴格。
因爲他從小到大培養的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女兒,而是别人家的兒媳婦。
所以父親事事嚴格要求自己在母親還在世的時候,父親就經常要求母親把自己培養成一個賢良淑德的女人,爲的就是能夠以後嫁出去了,還能夠給溫家掙面子。
事實上溫靜書在嫁出去之後好名聲越傳越廣,誰都知道,溫家養出了一個好女兒。
溫家的女兒,在她結婚之後也都多虧了她做出來的好名聲,一個個尋到了好婆家。
但是其中心酸苦楚,就隻有自己知道。
溫靜書跟謝長征結婚以來,一直被要求做一個賢妻良母,不能犯錯,要尊老愛幼,要孝順公婆,要相夫教子,可是沒有人在乎她到底受了多大的委屈,她又能不能承受這一些委屈。
溫靜書真是受夠了。
現在,她想攤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