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是這樣說,但是謝老太太依然讓人去盯着溫靜書。
這一場隆重的儀式會在早晨的七點鍾開始。
而溫靜書作爲這一場祭祀的唯一監督人。
需要确定這一場祭祀不會出什麽纰漏。
每年都是如此,每次溫靜書都能做的滴水不漏。
今年如果不是比較特殊,謝老太太怕也是不會去監督查看的。
隻是讓謝老太太很意外的是,不僅是溫靜書在,還有蘇朝夕竟然也在跟着忙前忙後的。
看見這一幕的時候,就連何嬷嬷都有些欣慰:“沒想到少夫人這麽懂事,這學習态度,相信很快就能成爲夫人的得力助手,要不了幾年,應該可以獨扛大旗了。”
謝老太太手裏撚着佛珠,面上不由得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但是嘴上卻道:“野心勃勃,這才第一次來老宅呢,就這麽急于表現自己。”
何嬷嬷笑容斂了幾分,小心翼翼看向謝老太太的表情,發現她并沒有太大的反感之後,才笑道:“說明她心裏還是有這個家,有這個位置的,這比夫人可強多了,面對大房也有些競争力了。”
謝老太太笑容更深了幾分,沒再說什麽。
第二天,祭祀即将開始。
謝家老宅的陸陸續續有人前來。
大清早,就已經有很多族人都到這邊來了。
謝宅一向都是團結的大家族,每年的祭祀都會要求子子孫孫全部齊聚一堂。
今年當然也是不例外。
才早上6點多,就陸陸續續的有族人攜帶的子孫一同前來。
蘇朝夕上輩子也是見識過謝家的繁榮盛況的,如今看見祠堂門口站着的那幾十個人,也半點不意外。
祠堂門口站着的還都是十分具有代表性的人物。
基本上每家遠親,每戶隻會派一個人過來,作爲代表來參加祭祀。
近親則是舉家前來。
按理說,謝家每年祭祀應該是家主的妻子主持一衆的事宜。
可是謝老太太因爲不甘心把整個謝家的大權都交在了謝家主的手裏,于是千辛萬苦争取來了每年祭祀以及開宗祠的決策權。
原本這一些權利都應該是在家主的手裏的。
畢竟開宗祠,這可是謝家家主才有的權利。
謝老太太的這一番争權奪勢,無疑就是硬生生的把謝家的家主手裏的權利分了許多過來。
如今謝老太太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裏,這對他們自家來說也是一大項優勢。
隻是随着年紀的增長,謝老太太着實是有些力不從心了。
所以早就在十幾年前,她就已經将手裏的這些權利下放給了自己當時的兒媳婦,也就是現在的溫靜書。
今天開宗祠,不僅隻是祭祀而已。
更是要讓程美芬跟謝天塵光明正大的進入謝家的祠堂。
不僅是當事人知道,這些前來參加祭祀的人更加知道。
畢竟謝天塵這一段時間以來一直都在給這些人打好關系。
加上昨天晚上,謝長征鬧的那麽一出,誰都能看出來謝長征的心到底在哪裏了。
所以,現在謝天塵進入謝家的族譜更是毫無疑問闆上釘釘的事情。
于是一大早的,這些親戚們一過來,在看見了程美芬的時候,面上就都露出了讨好跟親熱。
不一會兒,程美芬的身邊就圍滿了人。
“美芬啊,你這氣色可真好啊!”
“可不是嗎,這今天都要熬出頭了,氣色能不好嗎?”
“就是啊,不僅多年身份熬出頭了,聽說昨天晚上二伯還特别浪漫呢,哈哈哈!”
程美芬聽着這些恭維,笑容格外的燦爛。
但是嘴上依然要謙虛:“哪裏的話,都老夫老妻了,哪裏還能有多浪漫啊。”
“還瞞着呢?多少人都看見了,二伯親自抱着你出去呢,那恩愛的勁兒呀,啧啧啧,就是年輕人都不帶這麽浪漫的。”
“可不是嗎,這些年來二伯對你的感情大家都看在眼裏,大家都希望伱能早點正名呢,現在終于是看到曙光了,恭喜你呀!”
甚至于有人一邊說,一邊往不遠處明顯是一臉疲态的溫靜書看去,低聲道:“以後呀,你可就是正經的謝家太太了,遲早把那個黃臉婆給熬走!”
程美芬的名字被遷入族譜,幾乎已經是闆上釘釘的事情。
所以程美芬今天的精神狀态特别的松弛,看到誰都是春風滿面的上去打招呼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心情特别好,并且生活的特别滋潤。
隻是比起來程美芬的紅光滿面如沐春風一大早就起來主持一重事情的溫靜書很顯然,就多了幾分疲憊。
程美芬自然是看在眼裏的,笑容更加燦爛,道:“她也是不容易,聽說忙到一夜都沒睡呢。”
“噗嗤,可不是嗎,這上上下下的事情都得她來打理,畢竟你今天進入族譜的儀式,還得讓她來主持呢。”
大家聽到這話,均是忍不住帶上了幾分嘲弄。
正室又怎麽樣,原配又怎麽樣?
這二三十年的時間都過去了,那是半點都沒有把男人給留下的能力。
但凡溫靜書能有一點本事,謝長征哪裏會被别人勾走。
現在好了,不僅男人被搶走了,還帶來了一個私生子跟自己的親兒子搶地位。
這也就算了,還得憋着一肚子窩囊氣,親自把這個小三給迎進來。
這事兒放在誰身上能忍?
也就是溫靜書了。
溫靜書的精神狀态明顯不太好。
不僅是程美芬這邊的人看見了。
還有許多的親戚也都看在眼裏。
畢竟,溫靜書現在年紀也不小了,也是50歲的人了,根本就不可能跟年輕的時候那樣一大早起來,淩晨起來之後準備了一大堆事情還神采奕奕的。
有些平時跟溫靜書關系不錯的長輩們,看見溫靜書這模樣都有些心疼,忍不住拉着她道:“辛苦你了靜書,真是委屈了。”
溫靜書笑容很得體,隻是眼睛不由得有些開始泛紅,略微低下頭來。
這窩囊的模樣,更是讓許多人心裏忍不住嘲笑她的軟弱沒用。
有幾個妯娌對視一眼,很快就上來打招呼:“靜書,真是辛苦你了。”
說話的人是謝家族老的兒媳婦,也是爲數不多在這個家裏跟溫靜書關系還算是不錯的妯娌。
論起來,這個人還是謝長征的堂嫂,是謝天胤的堂伯母。
堂伯母站在了溫靜書的身邊,似乎左看看右看看,然後就拉住了溫靜書的手低聲歎息道:
“你們這家裏的事情我都多少聽到了一些,你說你老公也真是的,怎麽能把小三帶回來呢,現在還要進族譜,多少都是有點難看了,你難道就不反對一下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