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條腿麻木無力。
狀況就像是千萬根小針在輕輕刺紮着肌肉,又像是電流持續穿過,麻木感蔓延至整個腿部,深入骨髓。
餘歡整個人搖晃着,努力尋找平衡。
如果不是林有容趕忙反身過來攙扶住他,恐怕差點就要跌倒在地。
兩人之前久坐了半個多小時。
此際。
激浪拍岸,江潮離他們不過是一階之遙。
不得不多說一句,相比起滬上人民廣場的背對而坐,這種橫坐的坐姿,讓人不是那麽容易舉槍……
林有容對餘歡的調侃毫不在意,牢牢攙着餘歡的胳膊,眼神緊張:“你的腳沒事吧?”
“我隻是腿麻了。”
話音落下。
過了好半晌。
餘歡轉身拉住她的兩隻柔荑,兩眼深情地與她對視。
林有容微微歪頭,摘下一邊的挂耳繩,将口罩扒到一邊。
“沒事。”
好不容易重走另一條路,遇到一個與他雙向奔赴的姑娘。
聞聽林有容關切的聲音,餘歡轉頭看着她清麗的眼眸,微笑着說:“沒有,要親親才能好。”
“你小心點!可别掉江裏去了!”
當然,越容易得到就越不珍惜,這是人的天性,自是明白她的言外之意。
親臉和親嘴能一樣?
餘歡現在隻想親她小嘴!
且各方面都那麽優秀,不用他掄舌頭開舔,兩個人就自然而然走到了一起。更何況還是在他最一無所有的時候,這便已經十分知足。
江潮拍岸聲此起彼伏。
“那好吧~”
她绯紅的臉頰和天鵝頸與這清透的如沙月光交相輝映,顯得更加立體而生動。
發自肺腑地說:“容容,你當然不是一個随便的人,你是一個值得我珍惜和呵護的人。”
微風拂過耳際。
可這姑娘是不知道餘歡追求了一輩子的幸福,結果碰到方雨婷這高手,舌頭掄冒煙了都沒有舔到。
“不要!我剛剛不是親了你一下嗎?”林有容輕聲細語從口罩底下傳來:“唔,我不想你覺得我是一個随便的人。”
慢慢的,血液循環開始恢複,麻木感逐漸開始退去,餘歡踮了踮腳,輕輕活動着雙腿,讓它們慢慢恢複活力。
月輝如同輕紗灑落在江面,又被微波輕輕破碎,散射到她的臉上。
“好點了嗎?”
她的眼眸低垂,睫毛輕輕顫動,仿佛在掩飾着内心深處的羞澀與忐忑。
眉目如畫的臉蛋,顯得尤爲嬌羞可愛。
此情此景,無聲勝有聲。
再多說一句話都是壞氣氛,餘歡唇邊泛起了一抹微微的笑容,擁她入懷。
林有容微微昂頭,阖起了眼。
餘歡先是親了親她小巧而挺翹的鼻尖,是微微的涼意和細膩的觸感。
再緩緩向下,印着她柔軟的唇。
輕輕地相碰。
這一刹那仿佛整個世界都靜止了,隻剩下他們兩個人在靜谧中相擁。
軟玉在懷,溫香盈齒。
彼此的呼吸,慢慢交織在一起。
他輕輕地又悠長地深吸了一口氣,仿佛要将她所有的氣息都吸入肺腑中。
林有容微阖着眼眸,能感受到他的呼吸越來越熾熱,就仿佛要将她融化一樣。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
餘歡兩條手臂規規矩矩地環繞着她的肩膀,心髒跳如擂鼓,血液沸騰之間,不由自主,唇齒微啓。
悄無聲息,緩緩鑽出來。
小心翼翼。
試探着。
慢慢。
舔舐上她柔軟的唇。
愈發濃郁的花果香随着她急促的吐息,鑽入他的唇齒鼻間。
刹那。
就在這時,林有容蓦地後仰,擡起小粉拳錘了錘餘歡的胸口:“不親了!”
她的聲音帶着一絲嬌嗔和羞澀。
雙肩左右一擺,輕輕掙開餘歡的懷抱,邁開大長腿步頻急促,接連邁上一級級的波浪形台階。
餘歡看着她婀娜的背影,撓了撓頭。
聽聲音隻是有點害羞,并沒有生氣的樣子?
餘歡彎腰撿起台階上的兩個空杯,忙不疊邁開腿,三步并作兩步,途中随手扔進垃圾桶,半走半跑追上她。
輕輕地拉住她的左手,觸摸到這份熟稔的細膩與柔滑,在此之外,就像是握住了一小塊剛出爐的面包,柔軟與熾熱交織在一起。
就和他們在天台上看煙花,初次牽手一樣。
林有容低着腦袋,自顧自地急促邁出步子,走上風帆廣場。
餘歡瞥了一眼她挂在耳側的口罩,随風往後飄蕩着,臉蛋殷紅,顯然陷入了紅溫狀态。
此際正有一群有說有笑的年輕人,在前方迎面而來,所幸燈火闌珊,雙方看臉都很模糊。
怎麽回事?
這姑娘瘋了!
忙不疊立定拉住她,把她往懷裏帶。
擁住她。
将她擁在懷裏。
隔着漁夫帽,按着她的後腦勺,将她臉蛋埋在自己的肩膀下。
輕聲細語地說:“喂,你怎麽口罩都沒戴好,急沖沖的就往人堆裏跑。”
“我,我……”林有容聲若蚊蠅,‘我’了好半天,倏忽加重語氣:“沒有我的允許,不準你動舌頭!”
餘歡頓時哭笑不得。
他連連點頭:“好好好,領導,下次動舌頭之前,我提前給伱打報告。”
林有容把臉埋在他的懷裏,隻是哼哼唧唧了幾聲。
餘歡嗅着愈發宜人的花果香。
此際,就仿佛擁着一朵正在盛開的花朵,散發着一種淡淡的、清新的、令人心曠神怡的氣息。
他不由暗暗感到驚詫。
林有容的體香,在疊了buff之後,竟然還能再增強?
抱着她往旁邊挪了挪步子。
盡管身側,不時有人來來往往,但他們卻已經陷入了二人世界狀态。
兩人貼着栅欄,餘歡問她:“容容,接下來,你想去幹什麽?不管你想幹什麽,我都陪你!”
聞言。
林有容蓦地想到,從武陵回滬上之後和親媽報平安的那一通電話,有問及她有沒有去餘歡的住處瞧過。
她心中湧起一股好奇,遲疑了片刻,卻還是輕聲開口:“我想去你住的地方看看。”
餘歡聞言,微笑着點點頭:“好。”
說着。
瞥見此際周遭無有行人,旋即微微松開懷抱,輕柔地将手掌從她的後腦移下,指尖撚起蕩在她臉側的口罩挂耳繩。
給她挂在耳朵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