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号，北電4人組回了學校。
同天下午，《人在囧途》的票房分賬也到了。
計鴻的個人稅後收入達到603萬左右，這已經快要抵得上《驢得水》的總成本了。
雖然最初計鴻說《驢得水》的成本大概在1000萬左右，不過除去器材費，一些演員成本，還有不同年代的貨币實際實際購買能力等等方面要素，實際成本也就在700萬左右。
成本降了，這幾位投資人的錢也要跟着降，畢竟按照他們最初說好的比例投資，薛海和王朵兒共占3成，剩下7成是計鴻的。
這下計鴻原本的700萬投資就變成了490萬，還給他留下了100萬左右的富餘。
抛出《驢得水》的成本，鴻海影視的收益入賬就有了900來萬。
朝陽區，寫字樓
樓外面挂着鴻海影視四個大字的招牌，在寫字樓裏面的一間辦公室内，薛海把手裏那會計剛結算的單子遞給計鴻。
“鴻哥，有了這900萬，咱們公司也算是在業内勉強站住腳了啊。”
計鴻大緻掃了一眼，随後搖搖頭，“900萬夠幹嘛的，還不夠一部片的成本呢，放着也沒用，得讓錢生錢。”
這話薛海是認同的，要不然他爹也不會到處搞投資。
錢爛在手裏沒用，得花出去讓它自我繁殖。
不過《驢得水》這片子現在還沒剪，計鴻顯然也沒有精力去搞新片兒，那他們這900萬用來幹嘛？
“鴻哥，要不再招攬點兒藝人？”
“現在沒必要，900萬太少，咱也不敢保證招來的個個都是影帝影後，養活不起來，沒有那個試錯成本。”
“那咱這個900萬幹嘛？總不能是存銀行等利息吧？”
“招點兒有能力的導演啊，攝影之類的，鴻海禦用的那種。”
計鴻一開口，薛海就猜出來他心裏打的是什麽算盤了，“甯昊？”
雖然他們從未跟這個老學長見過面，可是計鴻嘴裏是經常沒事兒就要叨咕兩句，可見他心中對甯昊執念不小。
“甯昊那邊你沒事兒多接觸着點兒，錯不了。”
薛海點點頭，可還是滿臉疑惑，“一個甯昊也不值900萬吧？那剩下的錢用來幹嘛？”
“放心，我自有安排。”計鴻錘了錘有些發酸的肩膀，順手又從桌子上拿了一沓鴻海影視的名片，“走了，剪片子去了。”
《驢得水》這片子要比《人在囧途》少20分鍾左右，後期剪輯倒不算太累。
不過這次計鴻沒有自己一個人操刀，他打開手機，翻出來一個加了好友就再沒聯系過的人名，和他約定了在北平見一面。
兩日後，在北平一間粵菜館裏，計鴻和他見了面。
“計導，好久不見啊。”
看着風塵仆仆的韓言，計鴻樂呵呵的伸手請坐，“好久不見啊韓導。”
韓言聞言連連擺手，“别别别，您就叫我韓言就行，韓導可稱不上。”
上次見面的時候他還隻是覺得計鴻隻是同代導演中的翹楚，自認爲自己隻是差點兒天賦，努力幾年還是能追上的。
可等他看報紙瞧見計鴻拿下最佳短片金熊獎，這份盼頭就徹底消散了。
計鴻就是他們同代導演中的一座高山。
難以撼動啊。
計鴻抿了口茶，“呵呵，你那部劇怎麽樣了？”
原本韓言還想和計鴻套兩句近乎，沒想到他直截了當，一見面就問自己先前那部劇的事兒，韓言的聲音就低沉了起來。
“額…一般吧……估計以後得再練練了……”
瞧他這磕磕巴巴的模樣，哪兒像是一般的模樣，十之八九是歇逼了。
想到這兒，計鴻難免爲楊蜜歎了口氣。
“撲了是很正常的，可以理解。”
一句很平常的安慰話。
韓言點點頭，“唉，隻能等以後——”
“畢竟你那個劇本本身就不太行。”
這有點兒屬于貼臉開大了，弄的韓言是一副想說話又不知道說什麽的表情。
他很想說自己也是大學期間拿過法國百盟金獎的，但是一琢磨，和柏林金熊比起來有啥可說的？
計鴻沒理會他那難以言喻的表情，而是說起了他劇本裏的問題。
“别的不說，就我在橫店看的那一段兒，伱的場面調度就是有問題的……”
韓言一個剛畢業一年左右的學生，哪兒頂得住計鴻這業内混了十餘載的毒辣目光？
而且他說的可不是學校老師那些長篇大論的理論，這是實打實的經驗之談呐。
沒兩分鍾，韓言臉上的表情就從難堪之色變成了求賢若渴。
計鴻嘚吧了兩分鍾，這才停下略顯幹燥的口舌。
他知道的也就這麽多了，畢竟自己隻看了那一場的劇本。
計鴻說完，韓言的拳頭還在緊握着，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
“計導，要是我之前拍那部劇的時候你能一直指導着就好了，我覺得跟在你身邊是真能學到東西啊。”
學校老師教理論，實踐的經驗隻能靠他們自己去摸索，要是有計鴻這麽一位老師跟在身邊教，那真是事半功倍啊。
“欸，這不就巧了。我今天把你招呼過來，就是想問問你願不願意來我們公司幹。”
計鴻笑着，從身上摸出來一張名片推過去。
看着手裏那張塑料的啞光硬卡，韓言心中猛然一驚，毫不猶豫的點頭應下來，“我幹！”
他也不是傻子，與其零零散散的打散工，不如直接傍上計鴻這棵大樹。
見韓言一口應下，計鴻笑意更深了，“那你就先跟我身邊幹吧，我身邊倒是缺個人手。”
“好！”
韓言更是精神振奮，瞧着計導這意思，是要自己長期跟在他身邊啊。
這不狠狠偷師學藝？
計鴻點着頭，“那就這麽定了，回頭我弄個合同，你就算進咱們鴻海影視了。”
“好的計導！”韓言重重點了點頭，随後一臉期待的看着計鴻，“計導，那咱們現在去幹嘛？”
“幹嘛？吃飯啊。”
韓言一愣，随後笑着應和道：“對，吃飯。”
這頓飯吃完，計鴻便帶着韓言回公司簽了合同，随後就朝北電的方向走去。
路上的時候還給了他一份《驢得水》的劇本和分鏡，弄得韓言有些莫名其妙。
然而就在要距離北電還有幾百米的時候，司機一個猛刹車回頭說道：“小夥子，到地兒了。”
兩人下了車，最先映入韓言眼中的就是北影廠。
“計導，咱來這幹嘛？”
正朝着北影廠裏面走的計鴻回頭笑道：“剪片子啊。”
《驢得水》這片子隻有110分鍾，剪輯的麻煩程度倒是要比《人在囧途》輕一些。
不過也隻是一些。
計鴻自己是真遭不住了，當初剪完《人在囧途》好幾次都給他一股要猝死的感覺。
“劇本和分鏡都看了吧？回來給我打下手。”
韓言倒吸一口涼氣，他現在明白季導給自己看分鏡和劇本是幹嘛的了。
不過也好，自己先跟着計導從後期開始學也不錯。
當然，這是韓言自己以爲的，實際上計鴻就是單純想給自己找個助理。
多方面的那種。
懂後期，懂前期，專業性比較強，什麽都能幹……而且以後還能拍點兒賺大錢的片子。
這種頂級工具人，除了韓言沒有更合适的了。
6月2号，在韓言這個苦逼工具人的幫襯下，《驢得水》剪完，随後送審。
7月6号，廣電的審批下來，計鴻賭對了，銅匠老婆那場“那玩意兒能往嘴裏塞嗎”的戲得到保留。
接下來就是宣發了，不得不說，在關于宣發這一點上，韓言從計鴻身上學到的不是一點兒半點，隻能說是大開眼界。
7月中旬，在王朵兒那邊的運作下，互聯網上開始大範圍的出現關于《驢得水》的推廣。
像什麽“内地喜劇之王計鴻新作”，“國内首部文藝喜劇片”，“震驚！小孩子千萬不要看的電影”等等等等。
不過韓言感覺最牛逼的還是那段《驢得水》的花絮。
銅匠老婆說錯了詞兒，本來計導都已經要喊咔了，沒想到王保強忽然臨場發揮，他大聲的怒吼配着跌宕起伏的背景音樂，那叫一個攝人心魄。
媽的，計導是真牛逼啊，花絮都能讓他給玩出花來。
這種宣傳手法，放在零七年誰見識過？妥妥的降維打擊啊。
一時間《驢得水》風頭極盛，不知有多少觀衆想去電影院看一看。
不過在這之前，要等8月1号《驢得水》的首映儀式結束再說。
首映儀式的場地依舊在北電，畢竟這也不是計鴻和他的母校第1次深度合作了。
介于有《人在囧途》這部成功力作在前，這次都不用高院長再去請什麽嘉賓，無數媒體主動提出想要來參加《驢得水》的首映儀式的請求。
“小計啊，你瞧瞧，什麽叫此一時彼一時啊？”
辦公室内，高院長夾着煙卷，樂呵呵的把一份參與人員的名單遞給計鴻。
“以前我還得挨個打電話請他們來，看看，現在都是他們主動求着我。”
計鴻呵呵笑着，“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啊。”
他接過來高院長手裏那份名單，眼睛随意掠過，什麽新浪啊，環球日報……
劃過這些媒體名單，計鴻看向下面的個人嘉賓一行上，他目光下意識一凝，因爲排在最上面的，是樊冰冰的名字。
“樊冰冰？”
“院長，這是你給請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