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鴻聽完也是愣了好一陣子,他娘的,王保強這小子沾的倒挺全面。要是再加一個說夢話,那就湊成先天睡眠障礙聖體了。
得虧這小子沒上過大學,要不然非得讓室友給揍個半死,整不好還能讓室友觸發馬哥附體的效果。
想到這兒計鴻安慰般的拍了拍他肩膀,“再忍幾天,眼兒一閉一睜就過去了。”
……這說的怎麽跟要過去了似的。
晚上這頓開機宴說是吃飯,實際上就是大家互相認識認識,混個臉熟,讨論一下接下來這段時間的拍攝安排。
徐争和王保強幾個演員都比較拘謹,豎着耳朵聽計鴻和攝影他們聊一些具體的拍攝事項。唯有薛海大吃大嚼,晚上這頓飯有一半兒都進了他的肚子。
這位是真吃飯來了。
反正他前期能幹的活計都已經幹完了,剩下的就都交給鴻哥了。現在的他是心寬體胖精神好,吃嘛嘛香,喝嘛嘛爽。
這頓飯吃了一個多小時,随後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不過計鴻和薛海和大夥兒呈反方向走,繞了個遠路往酒店溜達。倒不是兩人太久沒見要叙叙舊,而是薛海有些關于劇組人員的事項要交代交代。
誰能力強誰能力弱,誰和誰關系怎樣,某人性格如何,一些比較重要的事兒薛海總得囑咐着點。
七八十号人拍戲好幾個月,誰能保證不出一點兒矛盾?到時候真起了口角他這個導演可得處理好。
此時夜色已深,昏黃的燈光打在武漢街頭兩旁的小攤上,一股子冒着白煙的香氣兒撲鼻而來,惹得計鴻腸胃大動。
晚上這頓飯他沒吃多少,光顧着和攝影師幾人講後續的拍攝計劃了。
現在終于清閑下來,這香味兒直往腦子裏鑽。
于是計鴻轉身走向一旁的小販,“老闆,來份熱幹面,不要辣。”
“那倆化妝師一男一女,是兩口子……”
“呼哧~”
“假發也到貨了,專門定做的……”
“呼哧~”
“…美術指導算是咱老學長了,也是北電出來的……”
“呼哧~呼哧~~”
“他媽的!老闆!給我來份熱幹面,多放辣!”
最終被計鴻毫無底線的呼哧聲整破防的薛海也走向路邊一個小販,要了份熱幹面。
計鴻咽下嘴裏的面條,橫眼看向薛海,“少爺,晚上沒吃飽啊?”
“吃飽了!”薛海背着手哼哼兩聲,“那也不耽誤我再整點面條順順縫兒。”
“嘿,沒聽說過吃面條順縫兒的。”
不多時,大街上又多了一個嗦面的男人。
兩人嗦着面,薛海交代着注意事項,說的差不多了,兩人也正好到了酒店,道别之後便各自回房睡覺去了。
次日早上八點半,大夥兒扛着設備下了樓。不過沒有直接去拍,而是先在酒店後門的空地集合,搞了個開機儀式。
計鴻倒也沒像香江那些導演似的搞得很隆重,又是擺宴又是請和尚道士做法什麽的。
他給攝像機蓋了塊兒紅布,擺上些瓜果,随後點了個煙鞠躬敬了敬,這開機儀式就結束了。
這倒不是封建迷信,主要是圖個吉利。就好比元宵節要吃湯圓,猜燈謎,新年要貼春聯,吃餃子。
至于開機儀式有些簡陋的問題……反正也就是圖個吉利的事兒,難不成窮人還不過年了?
搞完開機儀式,紅布頭扔給道具,瓜果給大夥兒分了,随後一行人便扛着設備浩浩蕩蕩去了武昌的銷品茂。
這是一家大型商場,計鴻和老闆談下來租用其中一層也是費了老大的勁。
多浪費的每一秒都是成本暴增,是以計鴻招呼着大夥兒趕緊就位準備拍攝。
徐争小心翼翼的捯饬着他的假發,除了化妝師和他自己,别人碰一下都不行。
他可是問過了,這一頂假發比他整個人的身價都要高。一時間心中不免升起一股人不如毛的悲哀。
搭景,打燈,鋪軌道,貼地标……等準備工作忙活完,所有人的眼睛都下意識的看向他們那位還在上大學的年輕導演。
在周圍來來往往的顧客和各家店鋪售貨員那好奇的目光中,計鴻大聲喊道:
“3,2,1,action!”
商場的戲份隻拍到下午五點左右,天有些摸黑了,計鴻就招呼着大夥收拾設備,準備離開去旅館拍捉奸的戲。
經過一上午的磨合,計鴻對于大夥兒的各自能力心裏也有了個底兒。
可以說是遠超自己心理預期。
所以這場晚上的戲,計鴻便放心大膽的把燈光交給了燈爺指揮。
考慮到徐争晚上被王保強折磨的夠嗆,所以計鴻決定先拍兩人同床共枕那場。
他怕再拖下去,整不好哪天徐争手裏就多了把小錘兒。
“内什麽,老徐!保強!你倆先去鑽被窩,讓燈爺看看光。”說完,計鴻便去屋外給張旋講戲。
他思考許久,最終給張旋定下來的角色是旅館那個性感少婦。
張旋自己對此倒沒什麽意見,對她而言能拍一部正兒八經的院線電影已經很值了,哪還有資格去挑三揀四的去嫌棄角色不好?
“少婦這個角色你要演的潑辣一點,你一直被伱老公不信任,但你真的沒有背叛過他……”
“但是當李成功真的出現之後,你那種被捉奸的情緒是真實的……”
“啊!!!”
他這邊正在講着戲,忽然聽到房間内傳來一聲痛徹心扉的怒吼。
計鴻眉頭一皺,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草,這開機第一天就出事兒,難不成真是我開機儀式太簡陋了?
他把手裏的劇本扔給張旋,一個箭步沖進房間,“怎麽了?”
定睛一瞧,隻見受了驚的徐争站在床邊,被窩裏的王保強一臉迷茫,看樣子……好像還有點委屈?
“咋了嘛,你一下子蹦起來,吓我一跳。”
徐争眼皮子抽搐,如果卸掉假發一定能看到他滿腦袋青筋。
“我吓你一跳?你特麽吓我一跳!”
“你你你告訴我,我剛才碰到的那個是啥?什麽條件啊你玩兒裸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