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煙将東西推到黑衣人跟前。
黑衣人将弓弩拿到跟前看了看,“屬下要去外面試試。”語氣不見半點起伏。
沈煙擺手:“你随便!”
一刻鍾後,黑衣人回來,眼神依舊是像一開始那樣不見半點人情味,但要是仔細看,就能發現黑衣人看沈煙的眼神較之之前是不一樣的,
“怎樣?”
“很好。”黑衣人正準備将東西直接拿走,想到什麽,又補了句:“主子會喜歡的。”
沈煙制作的弓弩不僅材質輕便,射程還比之前遠了不止一點,而且他看過圖紙上的制作這東西的材料,東西還算好找。
黑衣人站走到窗邊,又轉過頭來看了眼沈煙,面巾又帶上了,全身上下隻露出一雙冷漠至極的眼睛:“走。”
“嗯?”
沈煙聽到這話還沒反應過來,黑衣人突然又走回來:“問你,什麽時候見。”
聞言,沈煙握筆的手一頓,無語道:“你主子以前沒教過你說話要說完整嗎?你這般說,誰聽得懂?”
“不用說。”黑衣人語氣冷淡。
“嗯?什麽?”
“死人。”
這話,沈煙聽懂了,上下打量了下這人的穿着和渾身不自覺散發出的煞氣,這人,應該是璟王身邊的暗衛,任務應該都是刺殺什麽的。
眼眸微沉,“你回去告訴你們主子,緣分到了,自然就見了,要是你這東西有什麽問題,你就直接來田水村就行。”
黑一聞言,微不可察的輕點了下頭,不過眨眼功夫,就消失在沈煙房内,所有氣息盡斂,不見半點剛才這有人呆過的蹤迹。
見狀,沈煙蘸了筆墨,“九九,璟王那邊,你知道是什麽情況嗎?”
【九九隻能說,如今京城不太太平,其餘的,九九就不能透露了呢!】
聞言,沈煙收筆将筆擱置在筆山上,紙上氣勢磅礴立有一句詩:“世混濁而莫知,方高馳而不顧。”
沈煙眼眸微斂,“知道了。”
京城不太平?
沈煙心中隐約有種感覺,自己應該要不了多久就會前往京城了。
——
夏安甯沒在沈煙這待多長時間,就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上一套,第二天一早就又回去了。
沈煙讀取了她的心聲,知道夏安甯突然回去是因爲她生母突然病重。
還有,夏家主有意将夏家掌印交給夏家嫡出的夏之年管,事情真假沈煙也從夏安甯的心聲裏聽出來了,她那時沒辦法去判斷這事的真假,慌忙同沈煙說上一句就走了。
沈煙隻是淡淡應了聲。
那些作物的采摘,有個專門建造的地方供放這些東西。
将所有人的工錢結完,沈煙就獨自一個人來到倉庫,提前叫九九檢測周圍環境。
自己則是将所有的白菜全部用意念調進空間,緊接着自己也進入空間。
在空間内,沈煙也用意念将之前自己買來的壇子一個個擺好,開始進行酸菜的制作。
沈煙用意念控制着空間内所有東西的移動,洗、腌、封,每一步都井然有序的進行着。
霧蒙蒙的天空漂浮着許許多多的大白菜。
半個時辰不到,所有都已經裝封入壇,接下來就是等時間了。
這一趟整下來,沈煙倒也沒感覺多累,這意念控制,隻要自己腦中有這個想法就可以了。
——
“聽說了嗎?夏家那個庶出的小姐,就最近一直出風頭的那個,忽然就傳出要聯姻的消息了,聽說還是隔壁小鎮一家腿腳不便的人家,這可就……”
“這不挺好的嗎!她如今都這歲數了,要是再不嫁人,可就成沒人要的老姑娘了!”
“那倒也是,不過,嫁之人腿腳不便,又是得受上點苦頭……”
沈煙今天閑來無事,就去茶樓準備聽聽這世界說書的情況,之前就挺好奇的,不過沒想到想聽的故事沒聽到,倒是聽到了這樣一出事。
聽見那幾人對話的内容,沈煙不由皺眉,問向腦海中的九九:“怎麽回事?夏安甯那邊?”
沈煙一方面是怕夏安甯到時候這樣了,自己和她的合作會受阻,還有一方面則是、她也确實挺喜歡夏安甯的,
【宿主……】
“别貧,信息查詢功能目前應該已經解禁了,别拿這事堵我。”
【好吧——夏安甯前段時間回去之後,意外發現自己生母生病是騙她的,一氣之下就想直接走人,哪知恰在此時,胡姨娘突然就犯病中風了,突然就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夏安甯的心思這段時間基本全部撲在了照顧胡姨娘一事上,夏家主母就乘機扶持了一個庶出的兒子,那庶出的兒子還算有幾分本事,直接靠着夏主母一步步将夏安甯盤踞的人脈瓦解。
因夏安甯始終是個女子,夏家主在私下裏也沒插手這件事。
不止胡姨娘生病上的事,還有各種事纏着她,在胡姨娘稍好些時,直接開口讓夏安甯嫁人,說是她目前已經幫她找好了人。
後面的事宿主應該也能猜到,夏安甯迫于她姨娘的病,答應了……】
聽完這段話,沈煙陷入沉默,雖以前沈父也常常逼她,但,隻在學中醫這一件事上,夏安甯那樣的、太窒息了……
沈煙已經想象到夏安甯此時已經憔悴的、面如死灰的躺在床上的樣子了。
不過,一想到這個,沈煙微斂眸中暗色,夏安甯不能就這樣,
當天晚上,沈煙就趁着夜色潛入夏府,靠九九指引進入夏安甯的房間。
才剛一進去,沈煙就迎面對上一道寒芒,猛地一閃身,躲了過去。
“停手!”
沈煙話音落下的那一瞬,夏安甯收回手,皺眉看向沈煙:“你怎麽會來這?”
沈煙上下打量了下夏安甯,見人依舊如當初見到時一樣,不過不一樣的地方就是——眼眸間的神色冷淡了不少。
“來看看你情況,聽說你要嫁人了?”
一聽這話,夏安甯倒是先笑了出來:“确實是要嫁人了。”
說着,眼中神色詭谲:“不過嫁不嫁人,還不是他們能夠決定的!”
“你這般笃定?那你身後可有勢力?夏家是你本家、你如今還是依附着它的……”
“我當初本來是想和他們慢慢來的,可他們一個個都要逼我!我身後的勢力——有啊,怎麽沒有?”
說這話時,夏安甯眼中已經有點子瘋狂的意味了。
上面詩,語自《楚辭.九章.涉江》。
微改,非原詩。感謝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