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厘等了兩三分鍾,不見謝霁延再回信,便心頭悶悶的把手機扔到置物架去。
謝澤潛在浴室外面敲門,“洗好沒?怎那麽久,是睡着了嗎?”
“你别催!”矜厘提高小嗓音,扯條浴巾擦身,穿上衣服。
她很快走出來,穿着一套淺灰色運動裝,落在謝澤潛眼裏來看,穿得有點多和礙事。
“都要睡覺了,你穿成這樣幹嘛?要去跑步嗎!”
他明明看到她行李箱裏有性感小睡裙,爲何偏不穿?是要存心刺撓他?
矜厘神情懶洋洋的往沙發那邊坐,茶幾擺着新鮮水果,和一把小刀。
她挑了顆山竹,拿起銀色小刀,悠閑的削着山竹的蒂和皮,說:“我穿什麽睡覺,是我的自由,又不跟你擠一起,礙着你了?”
“你!”目光觸及她手上鋒利的小刀,以及那顆被削得亂七八糟的山竹,謝澤潛猛地想起她說過自己會夢遊砍樹的事。
他脊背冷不防發涼,急急改口:“有誰像你這樣拿刀剝山竹的嗎?快把刀放下,我剝給你吃。”
到底是哪個蠢貨把這麽危險的物品放他房間的?成心要害死他是不是?
“快放下,聽話。别切到手了。”謝澤潛慌忙上前,欲奪走小刀。
矜厘緊緊握住,眼神冰冷,聲音涼得讓人頭皮發麻。
她語氣涼飕飕說:“刀劍無眼,你最好别搶。不然要是不小心錯手把你捅死了,可别怨我。”
謝澤潛怯步。
“好,我不搶,你放下。”
矜厘偏不依:“我就是喜歡用刀剝山竹,你要睡就趕緊去睡,少煩我。”
謝澤潛:“……”
現在這種情況,他哪裏還睡得着啊?
“那…那你慢慢剝,我去洗個澡先。”
說完,逃似的鑽進浴室。
矜厘嘴角潋起一絲無邪般的笑意,從口袋摸出手機,再看了眼微信。
謝霁延還是沒回消息。
他正被其它瑣事纏身。
“什麽女孩?來訛的?”
除了矜厘,他從未碰觸過任何别的女孩,是不想活命了才敢訛到他這邊來,“給我打發走。”
懷孕就懷孕,關他何事。
“不是的,謝總。”方準心頭忐忑:“女孩說……她是您的……侄媳婦。”
侄媳婦?
他哪有什麽侄媳婦,他目前就隻有一個宗堂侄媳,搖杏。
“叫何名?”謝霁延耐性問。
方準拿起方帕擦擦汗,早知道就不回來公司拿文件了,什麽破事都能被他遇上,“叫季思莼。”
季思莼?
謝霁延眉心皺緊,聽都沒聽說過,果然是來訛的。
不過,現在這些詐騙團夥,訛人的方式,還真是出其不意。
“打發走,若不走,就報警處理。”
“不是的,謝總。”方準又開口:“她說她……是您侄子的女朋友。”
侄子的女朋友?
謝霁延聲音頓時冷沉:“方秘書,你最近是不是活太少了?一句話能講完的事,你憋老半天都講不到重點,明天給我去霎城插秧!”
“對不起,謝總,我錯了。我隻是怕您生氣,才不太敢講。”
畢竟矜厘就快要和謝澤潛訂婚了,卻突然鬧出這樣的醜事,謝霁延不把謝澤潛活生生扒皮了才怪!
“别磨蹭,說。”
“是,是謝澤潛的女朋友,千裏迢迢從國外回來的。她現在就在我辦公室,您看要怎麽處理?是見,還是不見?”
“這還需要問?”謝霁延将已解開的襯衫扣子重新擰上,“把她帶過來見我,别驚動任何人。”
“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