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是“睡”,比王叔說的“住”,更創激謝霁延。
他目光凝視着對話框界面。
他今晚是19:29分給她發的信息。
她等到21:55分才回複。
中間隔了整整兩個多小時。
吃個晚飯需要那麽久,連抽一分鍾時間出來回個話都抽不出來?
“現在方便視頻嗎?”醋意沖昏了他的頭腦。
矜厘恰好脫掉衣服,泡進浴缸裏,聽到這句時,不禁面紅耳赤:“不…不方便,現在。”
不方便?
謝霁延心頭越加煩躁,扯扯襯衣領口:“你現在在幹什麽?”
“我…我在洗澡啊。”矜厘臉頰發燙。
即使上回在帝都酒店,跟他度過那麽暧昧的一夜,也在他的專屬套房裏洗過澡,但講完這話時,她依然感到有些羞恥。
謝霁延喉嚨莫名滾動了下,醋火卻反而在胸腔四處蔓延,燒得那根名爲理智的弦,噼啪斷裂:“然後呢?今晚和澤潛睡?”
他清冷的嗓音,夾含愠怒。
矜厘不喜歡他這種質問的口吻,蓦地也牽起一絲火氣:“對呀,我不能跟他睡嗎?”
她的反怼,一向是最緻命的武器,至少于謝霁延而言,絕對立杆見影,沒有一次失敗的。
他當真就被氣到咳出了一口血,撚過一方雪色薄絹,冷冷拭掉,說:“當然能。你想和誰睡都行。”
他無權幹涉她的情事。
“但……”他倏忽深深呼了口氣,血腥味在喉間彌漫,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叮囑:“要愛護好自己,讓澤潛做好安全措施,别懷上了,你現在還小。”
矜厘:“……”
他今晚是吃錯藥了,還是……磕到腦子了,竟擔心她懷孕這種事?
“你放心,我不會讓自己懷上的。”
矜厘仍舊賭氣。
謝霁延來回聽了兩遍,微不可察的蹙眉,補充:“也不準自己亂吃藥,傷身體。”
“誰沒事亂吃那種藥啊。”矜厘悶悶不樂,“我不跟你說了,我洗完要睡覺了。”
“就這麽焦急?”謝霁延單手抽掉領帶,随手丢在沙發,準備今夜用冷水灌死自己,“明天幾點過來,我去接你。”
“我明天還要和劇組聚餐,應該要玩到半夜才能回去。你不用來接我。”
“去哪聚餐?”
“就經常去的那家私房菜館,然後下半場,要去酒吧,慶祝殷神的《神豪》短劇登榜首。”
下半場是邱檸今天淩晨四點鍾抽癫敲定的,她在公司大群裏狂發五十條通知。
因爲今年三月,殷詢殺青的那部神豪短劇,已經上線了。
而昨天才剛上線九個小時,就首充爆破七千萬,累計到今日已經過億了,激動得邱檸揚言要狂歡三天三夜。
所以今晚,整座繁城才下這麽大的暴雨吧?
謝霁延一句一句聽完,指腹挪到語音小喇叭,還想再和她聊點什麽。
偏在此刻,他的秘書很不合時宜的打來電話。
應該有重要事報備。
他略顯不耐的接聽。
方準一貫沉穩的口吻有些慌促支吾。
他說:“謝總,有……有個女孩,守在公司,想見你。她說她……懷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