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麽?
多撓心的兩個字,連标點符号都像一把帶着蜜糖的鈎子,輕輕勾扯着矜厘的心門,誘得她意志力再度松動瓦解。
她豈會不想要。
隻是,在彼此都清醒的狀态下,她又怎敢呢?
她害怕自己會越陷越深,深到無法自拔。
“我……”她猶豫啓唇,薄薄的眼皮輕斂,閃躲意味明顯,“我,我不想要了。嘴巴還很疼,再吻下去,也隻是疼的感覺,不會舒服。”
說到這裏,白皙細緻的下颚驟然被擡高,天花闆上的星空頂也蓦地亮起。
緊接着,耳畔蕩開一道哐響。
隻見謝霁延将遠程遙控器丢開,收回另一條手臂,探進薄絨毯,圈住她的小軟腰。
而滿室星光,绮麗絢爛的懸浮沉溺在他眉眼,仿佛浩瀚無垠的宇宙,貯藏着萬千溫柔,說:“哪兒疼了?我昨晚明明吻得很輕。”
輕?
這種鬼話,他是如何做到面不改色講出來的?
若不是唇齒間的麻痛感還在提醒自己昨晚的舌戰有多激烈,矜厘真就要信以爲真了。
她鼻音軟軟的嘟囔:“……您對輕是不是有什麽誤解?都快往死裏吻了,還輕呢?總之,我們……就到此爲止吧,不要再糾纏了。你以後在我心眼裏,依然會是那抹聖潔無瑕的月中白雪。我會奉你爲神明,敬您如初……”
“敬我如初?”僅一瞬,謝霁延眸底的柔情便被可悲取代,他喉間漫開一絲澀意,染得嗓音低沉嘶啞,“你覺得,被染指過的月中白雪,還能是月中白雪嗎?”
“你我都是成年人了,矜厘。你就算嘗夠了甜頭,想把我踢開換下一家,那能不能先找個實際一點的理由?”
“我也是一個有七情六欲的正常男人,并非什麽不食人間煙火的神明。你無須把我捧到那麽高的神壇,讓我世俗的靈魂搖搖欲墜,無處安放。”
“況且,外面的野男人魚龍混雜,也不知身心幹不幹淨,何不找個長期穩定,知根知底的?”
“找個長期穩定?知根知底的?”矜厘很難不被他這番話給氣笑,“謝霁延,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如果不跟謝澤潛結婚,那就要遠嫁到霏城去了。你難道還要我作爲人婦後,千裏迢迢的跑來跟你苟且嗎?或者是你借着出差的機會,去霏城和我暗度陳倉?”
“若真如此,那麽我告訴你,我完全不需要。我甯守活寡,也不要和你維持這樣不三不四又傷風敗俗的關系。”
“傷風敗俗?”謝霁延不愛聽這句話,他用力攫取矜厘的下巴,“你我男未婚,女未嫁,何來傷風敗俗一說?況且,生理需求,本就是人之常情。你既然不打算和澤潛結婚,也與陳嘉瑟的八字未一撇。那爲何不能先跟我這樣排遣着?就非得去找别人不可嗎!”
“你……你簡直胡攪蠻纏,不可理喻。”矜厘氣呼呼推開他,“我不跟你瞎扯了。反正我還是那句話,我們到此爲止。”
說着,她從沙發爬起來,雙腳踩到地闆,撿回自己的鞋子。
也順手撈起他的襯衫,丢給他:“快穿上吧,别等會被家傭阿姨上來打掃房間,撞見了。”
她應付這樣的場面,似乎早已爐火純青,輕車駕熟。
謝霁延渾身不是滋味的抖抖襯衫,口吻冷谑:“你之前跟陸景絮過完夜,也是這樣給他撿衣服?”
“那倒沒有。”矜厘依舊不澄清,也不解釋,就這麽和稀泥着,“以他的做事風格,應該會反過來幫我撿。”
語畢,沒轉身去瞧謝霁延的表情,就顧自打開影室的門,遣散一室旖旎溫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