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卧室,矜厘鎖緊門窗。
之後郁氣難消的打電話給謝霁延。
謝霁延正和相關部門,以及農業技術團隊在探讨土壤酸化的改良方案。
已交流到尾聲。
後續工作由合作社處理。
他禮節性的說聲先失賠,便捏着手機,去會議室外面接聽電話。
而指尖才劃開綠鍵,矜厘微微惱火的小嗓音即刻從屏幕另端蕩入耳朵,說:“謝澤潛今天回國了,你爲什麽不提前告訴我?而且還同意他住進含春園幹嘛!”
感覺若不好好給個說法,她的怒火就要沿着信号基站燒過來了。
謝霁延耐心跟她解釋:“我也是今晚剛得知,沒有故意隐瞞你。”
早知謝澤潛會在中旬回來,他定不會安排這兩日來霎城。
“你乖點,等我回去。”
“等你回來又有什麽用?除了多一個人幹瞪眼,又改變不了任何事情。”
他又不可能會娶她。
是等他回來坐主桌喝喜酒咩?!!!
想到這一點,矜厘胸口那股郁氣更盛,再也跟他聊不下去半個字,索性摁滅通話。
謝霁延凝視着斷開的通話時長,沉思了很久,很久,很久……
翌日。
陽光依舊明媚和煦。
矜厘才起床走下樓,就聽見謝澤潛在客廳鬼吼大叫的說:“我今天一定要把那隻兇物炖了,煮了,炒了,烤了!它居然敢啄我!我非宰了它不可!”
“使不得啊澤潛少爺,那鵝可是阿延專門養給厘厘作寵物的,宰不得。”王叔一邊給他膝蓋上藥,一邊勸阻他。
謝澤潛聞言,卻更加火冒三丈,“原來是她的寵物!難怪一大早就發瘋來啄我!果然寵物随主,一樣邪門!我今天要是不宰了它以儆效尤,以後豈不得活得跟鼈一樣!”
“你敢!”大概弄清楚了對話内容,矜厘停駐在樓梯,像巡視城池的女皇陛下,音色染上威脅:“你敢動它一根羽毛試試!”
盡管她的寵物是隻鵝,但也不是任誰都能宰割。
而且,養了這麽久,從來就沒聽說過它會攻擊人,怎麽謝澤潛才住進一天,就發生這等破事?
“嘎嘎嘎!”
臆想間,大白鵝突然從門廊外面兇猛的撲騰進來,似要來報仇雪恨的,叫聲極其暴躁兇殘。
矜厘循聲望去,發現它走路一瘸一拐的,鵝掌明顯受了傷。
“這是怎麽回事?”矜厘目光憤怒的掃向謝澤潛,“你打它了嗎!”
她似天生對他有一種壓制感,謝澤潛迎着她冷魅的眼神,莫名心虛發怵:“你……你少冤枉我,我沒事打它幹什麽!它别來啄我都謝天謝地了……你看你看,它又來了!”
鵝的戰鬥力,絲毫不亞于惡犬。
謝澤潛或許真的被啄得有心理陰影了,一見它氣勢洶洶的沖進門,就立即吓得魂飛魄散的跳到沙發,哪還敢揚言要把它炖了,煮了,炒了,烤了。
他哭都來不及,連忙推着王叔擋在身前,自曝說:“我隻不過是錯腳踩傷它的鵝掌,有必要這麽記仇嗎?膝蓋都啄破皮了,也不肯放過我!”
都怪自己剛才嘴饞去摘梨子吃,不知道大白鵝就杵在他身後,才釀造了這起事故。
矜厘一聽,生氣的捏緊拳頭,“果然是你弄傷了它的腳!怪不得它會平白無故的攻擊人!”
“可我又不是故意的!在你眼裏,我難道還不如一隻鵝受重視嗎?你看它把我膝蓋都啄流血了,你好歹關心關心我一下啊!我不管怎麽說也算是你的未婚夫,你有必要爲了一隻家禽跟我鬥氣嗎?”
其實,他膝蓋破皮流血,是被大白鵝追逐的時候,不小心摔傷的。
但礙于面子,他又不好意思講出來。
矜厘隻覺得諷刺,擡腳走下樓階說:“咱們訂婚宴都還沒舉行,你算哪門子的未婚夫?還有,在我眼裏,你确實比不了一隻鵝重要。你要是敢再弄傷它,我也不介意去夫留鵝!你不信可以試試!”
“你!世上怎麽有你這種女人!”謝澤潛氣到七竅要生煙,“用蛇蠍美人來形容你真是再貼合不過!你要是有其他女子一半知性溫柔優雅,我還可以勉勉強強娶你。”
“畢竟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但沖你今天這種去夫留鵝的态度,我保不準兩天就得被你搞死了!”
“我絕對要告狀給爺爺聽!并非我不想娶你,而是你自己不想嫁給我的。你到時若變成沒人要的老姑婆,可别怨我……”
“你少啰嗦!你要告狀就趕緊去告狀,别礙在這裏影響含春園的空氣質量!”
“你!你!你!”這簡直比她直接說礙在這裏污染空氣還要刺撓他,因爲他還得停下來想一想是什麽意思,之後反應過來就是污染空氣的意思,更是雙重打擊。
“你少慫恿我,我偏不去告了!咱們大不了魚死網破,互相傷害折磨!”
“那随便你。”矜厘說完,沒再屑他一眼,徑直朝着大白鵝走去。
大白鵝此時已經被兩名家傭阿姨擒住,曲着鵝脖子嘎嘎亂叫着。
她伸手抱過它,試圖安撫,說:“綠豆,我去幫你包紮傷口,你别跟瘋狗一般見識。”
“什麽?瘋狗?你說誰是瘋狗呢!克夫厘!”
待矜厘走遠,謝澤潛才敢放膽叫嚣。
矜厘惘若未聞,拿了個醫藥箱,坐在涼亭,塗點跌打損傷的藥,用紗布一圈一圈的幫大白鵝的鵝掌纏繞起來。
大白鵝溫馴了許多,趴在石桌任由矜厘搗鼓。
矜厘執起剪刀,剪斷多餘的紗布。
末了,驟然教嗦它,說:“綠豆,你光啄那個瘋狗沒用,你要懂得對準真正目标,知道嗎?”
“你知道誰才是真正目标嗎?就是謝霁延懂不懂?”
她說着,竟從手機相冊翻出謝霁延的照片,指給它看:“就是他,你知道嗎?他才是罪魁禍首。要不是他同意那個瘋狗來這裏住,你的腳也就不會瘸了。”
“所以,你要咬謝霁延。等他回家,給我狠狠啄死他,知道嗎?”
恰巧日夜兼程趕回家聽到這番話的謝霁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