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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秘書進來彙報工作行程,謝霁延才肯松開矜厘。
他今天已是第二次失控的攥矜厘的手了。
一次比一次強烈。
強烈的想把她占爲己有。
可公務在身,飯局未結束,他還是先離席了。
矜厘坐殷詢的車回去梨花公司。
她神情恹恹的癱在後車廂,像墩曬在牆頭的液體貓,蔫巴巴的,渾身提不起勁。
“殷神,你天天載别的女生,你小青梅不會吃醋嗎?”
隔了片刻,她找個話題轉移内心煩悶。
殊不知,反在殷詢那顆潰爛不堪的心髒上潑硫酸。
殷詢被腐蝕得很疼很疼,仍強顔露出一絲笑容,“不會,她很善解人意。”
“那你什麽時候帶她來給我們看看啊?都沒見你帶她出來過。”
這麽久以來,矜厘隻是從殷詢口中知悉他有個小青梅的存在,卻從未見過他的小青梅。
“她……”殷詢嘴唇失去血色,編得險些自己都信以爲真,“她比較社恐,不喜歡出門。”
“哦,那好吧。”矜厘結束話題,繼續鹹魚的癱着。
殷詢瞧了眼後視鏡,眸底光影交織,猶如風花裹挾着飛雪般凄美複雜。
他薄唇輕微翕動,似想說些什麽,又掙紮的咽回去。
良久,他終究壓不住那股煎熬,遲疑開口:“厘厘……”
“唔?”矜厘鼻音懶洋洋的。
殷詢卸下那些讓自己喘不過氣的沉重盔甲,無所顧忌的詢問:“今天,謝霁延主要是過來幹什麽?你求他幫忙去跟殷顯談了嗎?”
“沒有去談。”矜厘從小挎包裏掏出手機,點進梨花app,百無聊賴的刷着自己的第一部土味短劇,“我不打算租借蘭霧莊了。”
“爲何?”殷詢瞳孔驟縮,肉眼可見的慌促。
“因爲謝霁延跟他交情不深,殷顯不可能會租借。我打算把謝霁延拉攏來投資咱們公司,這樣咱們就可以籌拍更多精品短劇。”
“可……邱檸她,不是堅持想選在蘭霧莊拍攝麽?”
“是啊,但她再堅持也沒用,謝霁延又幫不了。”
殷詢心頭緊了緊,“我知道有一個人,跟殷顯交情很深。”
“誰?”矜厘提起精神。
“謝銀瀾。”
“謝銀瀾?”矜厘詫異,“你怎麽知道他和殷顯交情很深?”
“略有所聞。”
殷詢此刻夾含着一些私心,他其實很想借助這個機會,混進去蘭霧莊一次,看看林霧染的墓園。
“你可以讓謝霁延去跟謝銀瀾說一聲,讓謝銀瀾來開這個口,殷顯肯定會答應。”
“是嗎?”矜厘半信半疑,“那我……到時問問吧。”
至少也得等謝霁延工作忙完回來再談了。
……
聶家。
聶流野今天特意帶邱檸過來家裏,給窦穎月和黎清虞見見。
邱檸的五官長相,并非那種溫婉的大家閨秀類型。但很有自己的特色和記憶點,鼻尖的一點小痣極爲引人注目。
黎清虞第一眼看到她時,不由自主的就想起自己的女兒矜厘。
她記得矜厘的小臉非常幹淨無瑕,乃至全身,也一顆痣都沒有。
她那時還總說:“我們家小梨熹,上輩子肯定是個瑤池仙子,這輩子才會長得這麽白白淨淨。”
可窦穎月打趣說:“哎喲喲,是誰家的瓜娃子不長痣啊?哎喲喲,原來是奶奶的寶貝熹熹啊。哎喲喲,真不得了啦,以後長大肯定是個禍水美人。”
豈知,一語成谶,聶家後來發生諸多事故,加上黎清虞的身體一日比一日差……
窦穎月請來大師一算,竟算出矜厘是個喪門星!
自那之後,家族裏有哪個人生病不舒服了,或者生意場上不如意了,就都統統跑來跟窦穎月訴苦,将所有倒黴事都怨在聶梨熹頭上。
而當時,聶梨熹不過才三歲,什麽事也不懂,也什麽事都沒有做,就要無端承受那麽多人的指責。
黎清虞作爲她的親生母親,說不心疼是假的。
可那會兒,自己天天卧病在床,根本無能爲力替她做些什麽。
後來,窦穎月要把聶梨熹送去庵廟,她也阻止不了,而丈夫也絲毫無動于衷……
抽回記憶,黎清虞對邱檸溫柔笑着,送給她一份見面禮。
是個玉手镯。
價值不菲。
邱檸落落大方收下,“謝謝阿姨。”
說完,她忍不住又多看了一遍黎清虞的眉眼。
她總覺得黎清虞的眉眼跟誰長得很神似,可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
等到走出聶家大門,她恍然大悟,是矜厘!
對,是矜厘。
黎清虞的眉眼,和矜厘的眉眼,長得相似極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