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曉聞言，瞥了一眼那地上的屍體，“這是你們住的地方？那你們住的地方，爲什麽會有一具屍體？你們殺人了？”
王二全一聽這話，連忙擺手，“不不不，大妹子，你可别冤枉我們！他，他的死跟俺們可沒關系！”
一旁的周莽，聲音沙啞得厲害，補了一句，“我們遇上他的時候，他就已經活不成了。”
“對對對！”
王二全連忙附和，“俺們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傷成這樣的……”
蘇曉曉追問道：“那他怎麽會在這裏？”
王二全幹笑：“俺們是在外面遇上他的，遇上他的時候，他就已經這樣了，這……不是沒糧食，看他活不成了，俺們就想把他帶回來……”
王二全的話，沒好意思說完。
但是，那話裏的未盡之語，不由讓秦陽和蘇曉曉膽寒。
沒糧食，看他活不成了……
很顯然，他們是把這個将死之人，當成了糧食。
秦陽忍不住：“你們遇上他的時候，他好歹還活着……而且，你們也是人，怎麽能這麽做？”
王二全悻悻然地道：“這不是沒糧食了嗎？俺們自己都快活不下去了，誰還能管這些？更何況，他，他活着的時候，俺們不是沒對他動手嗎？他的死，可跟俺們沒關系！”
“至于那啥……反正他死都死了，總不能餓死俺們吧……”
秦陽聽着他的話，額角一跳一跳的，想要說些什麽，可話全部堵在嗓子眼，卻怎麽都發不出來。
似乎說什麽都不太合适。
現在這世道，出現這種情況，簡直正常到不能再正常。
蘇曉曉沉默幾秒，壓下心裏那股子往上頂的氣，沉聲問道：“那你們是怎麽遇上他的？這城裏還有活人？”
王二全撓撓頭：“這城裏應該沒幾個活人了，俺們遇上他，那，那有點巧……”
周莽見他話都說不利索，将話接過來，“俺們是昨天白天遇見他的，他倒在路上，當時就快沒氣了，估摸着再過一會兒，就得被凍死，俺們就把他帶回來了。”
昨天白天？
蘇曉曉忽然想到什麽，這個人或許是前一天晚上，從那些怪物口中好不容易逃出來的。
結果掙紮了那麽久，最後的結局，還是死亡。
蘇曉曉面色沉了沉，“你們一直住在城裏嗎？”
王二全道：“這就是俺家，俺沒騙你！”
周莽瞥了王二全一眼，“對，這就是他家，我和楊開東，都是在城裏跟他遇上的，他家這偏僻，沒人知道，我們幾個就藏在他家裏，趁着沒人的時候，就出去看看，能不能找點糧食，找不到糧食，那就找點屍體什麽的，湊合過活。”
周莽說這些話的時候，毫無情緒波動，仿佛已經麻木成一個機器人似的，絲毫沒覺得，吃人有什麽問題。
秦陽聞言，忍不住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卻也無可指摘。
蘇曉曉聞言，挑中周莽話裏的重點問道：“那你們在城裏遇到過很多活人，或者很多屍體嗎？”
周莽微微搖頭：“沒有很多，偶爾會出現幾個，有時候還會遇到，那種啃得半半拉拉的，我們就撿回來過一遍火再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