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牙還沒有說話,克萊爾率先搖頭,“大哥,沒人欺負我,你說藍月她們會死嗎?”如果她們死了,下一個是不是就輪到她了,她好害怕。
藍月她們找的伴侶都是普通的獸人,她們死了,也是他們的伴侶實力弱保護不了她們。雷霆沉默着沒有說話。
克萊爾擦掉眼淚,環顧四周忽然問:“大哥,我怎麽沒看到灰影?你看到他沒有?”
提起被自己親手殺死的弟弟,雷霆心裏一緊,握緊了拳頭,“克萊爾,我有件事一直瞞着你,你也知道灰影一直在追求花骛,花骛在野外失蹤後,灰影不顧我的反對跑去找她了。”
“什麽?!”克萊爾大吃一驚。
她一直以爲灰影得知花骛失蹤後,傷心的躲在家裏不願意出門。
灰影可是她的弟弟,如今灰影去找花骛也失蹤了,克萊爾急的團團轉,“那怎麽辦?他不知道我們遷徙,萬一回部落會不會被燒死?!”
雷霆眸中閃過一絲陰暗,“克萊爾,你已經結侶,我也有了伴侶跟小崽子。灰影是個成年的獸人了,無論以後他是生是死,我們最好不要管。”
看着克萊爾傷心的模樣,雷霆心裏煩躁,“你總不能爲了灰影,讓毒牙他們回頭去找他吧?那樣會害死毒牙他們的!”
心裏發虛不敢在看克萊爾的眼神,雷霆轉身回到南玄的身邊。
他剛坐下,耳邊傳來南玄的質問:“克萊爾向你告狀了?”
雷霆疑惑的看着她,“是不是克萊爾又惹事了?”
南玄直勾勾的看着他,“她讓我派族人回頭去找藍月她們,我沒有同意。”
雷霆湊近,伸手攬住她,“你做的是對的,總不能爲了她們犧牲其他族人的生命。”
南玄順勢靠在他的懷中,沒再繼續追問。
正對面的大樹下,毒牙也正在安慰克萊爾。
毒牙是狼族獸人,是克萊爾的第一個伴侶,跟她從小一塊長大。
毒牙飛快的看了一眼南玄跟雷霆親密的樣子,低下頭在克萊爾的耳邊輕聲哄着,“你不是說獸神顯靈,讓你遠離南玄就能懷孕嗎?乖,以後離南玄遠一些,别再去找她。”
“毒牙,我擔心灰影,萬一他回部落一定會被燒死的,嗚嗚嗚嗚……。”克萊爾趴在毒牙的身上哭了起來。
毒牙垂下眼皮,伸手輕拍着克萊爾的背。
他不敢告訴克萊爾,灰影早就死了,而且是被雷霆親手殺死的。
這件事是他的弟弟麻黑告訴他的。
麻黑說他外出狩獵回部落的途中以爲遇到野獸躲了起來,結果卻看見雷霆殺死了灰影,還把他的屍體喂給了野獸。
毒牙擡頭看向大樹下左擁右抱的南玄,越想越可怕。
虎哒爲了南玄,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妹妹花骛。
冷雪爲了給南玄報仇,攻打猿猴族部落的時候,竟然連小獸崽都不放過,全被他活吞下肚。
雷霆殺死了自己的弟弟灰影。
辛巴殺死了獅王部落的族長。
狐星兩兄弟是孤兒,爲了南玄,抛棄了親手把他們養大的老巫醫。
他們自從成爲南玄的伴侶,眼裏隻有南玄,連親人都能随時殺死!太可怕了!
毒牙低頭看着懷中的伴侶,胳膊下意識收緊。
如果克萊爾得知弟弟灰影被殺的真相找南玄報仇,雷霆作爲她的大哥不但不會幫她,爲了向南玄表示衷心恐怕還會親手殺死克萊爾!
他打不過雷霆,保護不了克萊爾,更别提還有辛巴他們,所以,他隻能隐瞞,他真沒用……。
克萊爾沒有發現毒牙的異樣,她窩在他的懷中,背靠着他的胸膛吸取他身上的溫暖,滿腦子祈求灰影跟藍月她們安然無恙。
幾十公裏之外的大樹下。
藍月正在糾結的詢問咪咪:“大火好像熄滅了,天災是不是已經結束了?那我們現在回去嗎?”
咪咪再次眺望部落的方向,眼神迷茫,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回部落還是去追南玄。
一直冷眼旁觀的烏瑪故意從二人中間穿過,引起她倆的注意,挺起胸膛:“南玄比我們都聰明,我們現在追上去告訴她,大火滅了,看她怎麽選。”
烏瑪平時很兇悍,所有的伴侶必須聽她的。
大山往那一站,明明壯得跟座小山似的,卻龜縮在烏瑪的身後像個應聲蟲似的,烏瑪說一句,他點一下頭。
藍月向來沒有主意,眼神盯着咪咪,看她怎麽選,自己就怎麽選。
咪咪猶豫不決,看向伴侶艾森。
艾森卻讓她做主。
咪咪迷茫的眼神又看向藍月的伴侶麻黑,“麻黑,你怎麽說?我們是回部落還是去追南玄?”
麻黑沉默了。
他不敢回部落,雖然大火熄滅了,他怕是天災的開端,真正的災難還在後面,回部落就是死。
可如果去追南玄,他也不願意。
南玄太狠毒了,竟然指使虎哒殺了花骛,雷霆殺了灰影。
現在紅月死了,他擔心南玄會在遷徙的路上指使伴侶殺了藍月。因爲以前藍月幫着花骛跟南玄吵過架。
藍月眼巴巴的瞅着麻黑撒着嬌,“麻黑,你說怎麽選,我們大家就怎麽走。”
咕噜噜,一陣古怪的聲音響起,衆人下意識看向藍月的肚子。
“嘿嘿嘿……。”藍月傻笑着摸着自己的小肚子,“我餓了。”
麻黑寵溺的摸着她的腦袋,“暫時應該沒什麽危險了,我跟艾森去狩獵,等吃過了再做決定。你們都累了,先休息一會,等我們回來。”
逃命狂奔大家都累的不輕,麻黑做下決定沒人反對,連烏瑪都贊同,趕緊讓大山跟着麻黑他們一塊去狩獵。哪怕大山沒打到獵物,但是一塊跟着去的也能分到幾塊肉。
胡天有個斷腿的弟弟胡地拖累,他不敢坐着等吃白食,默默無聞跟了上去。
留下的獸人警戒着四周保護着雌性,順便在附近撿一些木柴生火。
烏瑪找了一塊陰涼的草地,往上面一趟,不一會兒竟然打起了呼噜。
咪咪坐在大樹下檢查自己的包裹,拿出獸皮制成的水囊喝水。
斷腿的胡地坐在大樹下面,閉着眼睛背靠着樹幹。
藍月走過去坐在他的身旁,從獸皮包裹裏找出獸皮制作的水囊袋遞給他。
胡地搖頭,“我不渴,你喝。”
藍月卻緊盯着他幹得起皮的嘴唇,忽然哭了起來,“你昨天就沒有吃東西,今天連水也不喝,你是不是想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