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後,溫棠如願見到了皇室派來的人,卻沒有見到沈書宴的身影。
她心裏一沉,開口問面前的人,道:“沈書宴呢?”
那人回答不知,隻道:“我們是卡爾王子派過來接您去王宮的。”
溫棠還想問什麽,那些人卻已經轉身往外走。
溫棠心裏不安,卻也知道從這些人口中問不出什麽來,便隻能要是按下心中的疑惑和不安,跟着他們往皇宮過去。
之前沈書宴跟提起過卡爾王子,他是王儲的弟弟,蒂梅斯公主的親叔叔,他跟女王一樣,想讓蒂梅斯繼位。
現在沈書宴不在,她也隻能相信他了。
很快,她就在女王的寝宮門口見到了卡爾王子,還有幾張陌生的臉,看他們的着裝,應該是皇室的親王爵爺之類的人物。
再往裏走,她終于見到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Y女王。
她的身邊,還有一位年紀跟她相仿的女孩子,此時正面露憂色地看着女王。
見她進來,便道:“叔叔跟我說你有可能治好我祖母?”
一聽這話,溫棠大概能猜到這位就是蒂梅斯公主了。
溫棠沒有給肯定的答案,隻是說:“我要先給女王大人看一看。”
也不知道沈書宴跟他們說了什麽,蒂梅斯并沒有懷疑她,而是直接給她讓出了位置,“請。”
溫棠也沒耽擱,直接上前,拉過女王的手,給她仔仔細細地把了脈。
她的臉色也從一開始的淡定漸漸蹙緊眉頭,臉色越來越沉重。
“果然是中毒了。”
她低喃了一聲。
因爲用的華語,蒂梅斯公主沒聽懂,又用Y語問了一遍。
溫棠将女王的手放下,對他們道:
“女王是中毒了,中的還是一種非常古老的毒。”
“什麽?”
蒂梅斯捂着臉,滿眼震驚,但随即又覺得并不意外,大概是想到了是王儲的手筆,她低聲罵了幾句髒話。
“能解嗎?”
蒂梅斯一臉希冀地看着溫棠。
溫棠是第一個隻是摸一摸手就能判斷出女王昏迷原因的人,此時的蒂梅斯對溫棠的信任又多了幾分。
“能。”
溫棠很肯定地答道,“我需要一些藥材,一天後就能讓女王醒來。”
許是老天爺都幫着她,女王中的這毒,在大魏時期,來大魏朝賀的蘇格蘭使臣就中過。
那使臣昏迷了有兩個多月,太醫院才将解藥研究出來。
沒想到現在女王中的還是同一種毒,倒是正好省去了她配解藥的時間。
蒂梅斯等人一聽女王一天後就能醒來,頓時樂壞了。
按照溫棠的要求給她準備的銀針,還有一些藥材。
好在Y國的華人區有專門的中醫藥鋪,能采集到所有溫棠所需的藥材。
隻要能讓女王醒過來,之後他們要怎麽做就不是她需要關注的事了。
從女王寝宮出來的時候,溫棠終于問出了忍耐許久的問題,“請問沈書宴呢?”
聽她問起沈書宴,兩人的臉色都有了些許輕微的變化,但最後他們并沒有隐瞞她,道:
“他受了槍傷,正在我的莊園裏養傷。”
卡爾王子道,“我可以帶你去見他。”
卡爾王子住的地方是屬于皇室名下的一處莊園别墅,距離皇宮不遠。
半小時後,車子停在了莊園内,卡爾王子親自帶她進了别墅。
别墅周圍有很多的士兵守衛,讓溫棠感受到了當初生活在大魏皇宮時的那種警惕和威壓。
“他就在裏面,請進。”
卡爾将溫棠帶到二樓最裏面的一個房間外。
此時,房門口還有兩個持槍的保镖在外面守着。
溫棠推門進去,卡爾沒有跟進來。
此時,沈書宴正躺在一張床上,上半身裹着一層厚厚的紗布,紗布靠近心髒的位子還滲着刺眼的血紅,看上去有些觸目驚心。
他雙眼緊閉着,緊鎖的眉頭下掩蓋着不安,臉頰比上一次在監獄見面時看上去又消瘦了許多,很明顯是受了很重的傷。
看着眼前這個仿佛沒了生氣的沈書宴,溫棠的心髒跟着忍不住顫抖起來。
垂在身側的雙手不自覺地攥緊,她緩步走到沈書宴面前,離得近了,那傳入鼻尖的血腥味也越發濃烈了。
眼眶不自覺地有些發熱,她低低地喚了他一聲,“沈書宴。”
沈書宴沒有反應,隻是那深鎖的眉頭仿佛又緊了幾分。
她在沈書宴的床邊坐下,伸手拉過沈書宴的手,手指輕輕搭在沈書宴的脈搏上,半晌,輕輕松了口氣。
雖然氣血很虛,好在并沒有生命危險,隻是氣息還是有些偏弱,需要一段時間休養。
正當她将手從沈書宴的脈搏上收回時,卻在下一秒,被那略顯冰涼的手指緊緊握住,帶着一絲輕微的力道,裹在掌心之中。
溫棠一怔,随後猛地擡眼朝沈書宴的臉上看去,見他此時緩緩睜開雙眼,眼皮還有些沉重,嘴角卻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正看着她。
“你來了。”
沈書宴聲音虛弱地開口。
溫棠沒有将手從沈書宴的手中抽回,隻是看着他,問道:“你怎麽會受傷的?不是說沒有危險嗎?”
她的語氣有些生硬,卻藏不住夾在其中的擔憂和責備。
沈書宴有些無力地扯開嘴角,“出了一點意外,放心,已經沒事了。”
他看着溫棠眼中的憂色,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問道:“怎麽樣?見到女王了嗎?”
溫棠點點頭,把自己給女王的診斷結果跟沈書宴說了一遍。
“這麽說,你有把握女王能在兩天内醒過來?”
溫棠點點頭。
沈書宴眼角的笑意更濃了,“沒想到我家夫人真是個神醫,是我孤陋寡聞了。”
溫棠聽着他話語裏的打趣,沒好氣地撇了他一眼,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着呢,還有,我們離婚了,不是你夫人。”
沈書宴倒也乖覺,立即認錯,“是,溫棠女士,是我唐突了。”
雖然是在玩笑,可沈書宴的眼角還是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
“你現在身子還很虛,先别說話了,再睡一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