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一解釋,溫棠就了然了。
她就說嘛,沈書宴這人怎麽可能會有那閑工夫去看她的節目。
至于他姐沈書婳,她腦海裏原身關于沈書婳的記憶不多,據她目前所了解到的,沈書婳雖然跟原身不親近,但也沒有像沈家其他親屬那樣瞧不起原身,也沒有刻意針對過原身。
說白了,原身對于她來說,名義上是弟妹,實際上就是個沒有瓜葛的陌生人更爲恰當。
驚訝過後,溫棠隻是淡淡地“哦”了一聲,便又不再說話了。
靜谧的空間内,除了車内響起的輕柔的音樂聲之外,誰都沒有再開口。
終于,車子在半小時之後,停在了溫棠所住的公寓樓樓下。
“今天謝謝沈總了,改天請你喝茶。”
溫棠随口客套了一句,解開安全帶便準備下車。
卻在開門下車的瞬間,手腕被沈書宴給抓住了。
溫棠回頭,疑惑地對上沈書宴的視線,“還有事?”
“不用等改天了。”
溫棠:“什麽?”
一時間,溫棠沒跟上沈書宴的思維,愣了半秒,便聽沈書宴接着道:
“你現在就可以請我喝茶。”
溫棠:“……”
天地良心!她真的就是那麽客氣地随口一說,他怎麽就當真了。
她擡頭看了看深邃的夜空,又看向沈書宴,“很晚了,大半夜喝茶容易失眠。”
她拒絕得夠委婉了,可偏偏,沈書宴就像是真的聽不懂似的,又道:
“正好,我還有很多工作上的事要熬夜處理,喝了茶不易犯困。”
溫棠:“……”
就連司機周哥都有些聽不下去了。
先生這借口找得是不是太爛了一點?
要不是他厭惡夫人的“前科”太過有名,他真的懷疑先生是不是在找借口接近夫人了。
可就算真想接近,你能不能找個稍微好點的理由?
活該你一把年紀還要被離婚呗?
周哥在心裏暗自吐槽道,而沈書宴這邊,在他說完那句話之後,已經自己開門下了車。
熨燙平整的私人訂制西裝,襯得他整個人越發高貴挺拔,站在溫棠跟前的時候,近190的身高在靜谧的黑夜裏,透着一股無形的神秘和壓迫感。
饒是溫棠172的身高,看到他往自己面前一站,那種壓迫感都讓她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兩步。
見沈書宴骨節分明的手指,慢條斯理地将西裝的紐扣扣上,彎下身跟溫棠的視線平視着。
身後帶着暖色的路燈并沒有亮得特别刺眼,倒是讓沈書宴身上那種森冷涼薄的銳意減弱了幾分,變得柔和了。
那雙波瀾不起的雙眼,背着光的時候,顯得更加得神秘和深沉。
溫棠的心再度狠狠一跳,熟悉的悸動再一次讓她的心髒漏了幾拍!
該死!那種古怪的感覺又來了。
每一次,隻要她對上沈書宴的雙眼,那種莫名的悸動和心痛就會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疼得她連呼吸都不敢。
這雙深邃如漩渦的眼,仿佛要将她整個人吸進去。
到底是怎麽回事?
沈書宴的這雙眼睛到底藏了什麽魔力,爲什麽每一次都會讓她出現這種詭異的感覺?
而又是爲什麽,這雙深邃的眼,每一次她都覺得好熟悉,可近在咫尺卻又覺得十分遙遠。
原身對沈書宴的執念還沒有完全消失,還是她跟沈書宴之間……也有什麽她不知道的糾葛?
怎麽可能呢?
她跟沈書宴,可是隔了千年啊,能有什麽糾葛?
“現在可以上去喝茶了嗎?”
沈書宴薄唇微啓,一張一合,蓦地将溫棠從自己詭異的情緒中被拉了出來。
“很晚了,不太方便。”
溫棠再一次拒絕了。
直覺告訴她,沈書宴是個危險人物,她要離他遠一些。
沈書宴看到了溫棠眼神中的疏離和排斥,心頭一沉,陡然生出了一絲莫名的不悅來。
在溫棠轉身之際,他拽住了她的手腕,冷聲道:
“以前對我做那種事的時候,怎麽沒覺得不方便?”
周哥:“……”
這是我能聽的?
溫棠倒是不氣,可她也很無辜啊。
她多想搖着他的肩膀對他吼:不是我給你下的藥,你清醒點啊!!!
但溫棠很快就洩氣了。
誰讓她用了原身的身子,原身造的這口大鍋,她不背誰背。
“以前想當你妻子,當然幹什麽都覺得方便,現在不想當了,自然也就不方便了。”
溫棠回答得很坦蕩,面對沈書宴的控訴,她也沒有半點的狡辯和反駁,就那麽老老實實地接受了。
可越是這樣,沈書宴就越是火大,一種拳頭砸在棉花上的無力感更是讓他氣不打一處來。
他知道,溫棠越是這麽坦然得面對和承認當初的錯誤,也就越是證明她心裏真的對他沒有半分在乎了。
“沈總,之前的事确實是我做得不對,但事情已經發生了沒辦法改變,我現在隻能盡我所能補救,還你婚姻,放你自由,皆大歡喜的好事,我覺得我們是可以好聚好散的。”
溫棠十分真誠地開口,真誠到讓沈書宴清晰地認知到溫棠跟他說的好聚好散是存了百分百的真心的。
“或者……你要是覺得離婚這件事還讓你覺得不解氣,那你說個要求,我能滿足的,盡量做到。”
沈書宴再次氣結。
他惡狠狠地盯着溫棠好一會兒,才深吸了一口氣,悶聲道:“不必了。”
說完,他轉身欲走,而溫棠看了他一眼,也跟着轉身準備上樓。
突然間,她腳步一頓,眼角閃過一道冰冷刺眼的白光,容不得她半秒思考的餘地,那道白光便朝她刺了過來。
溫棠目光一沉,剛要躲開,有人卻快了她一步,一股強勁的力道将她往邊上一拽,“小心。”
那道白光落了空,可溫棠還是聽到刀尖劃破皮肉的聲音傳入耳中,跟着,就是重物落地的聲音響起。
咚地一聲——
一個穿着深色衛衣,頭戴一頂鴨舌帽,下身穿着淺色牛仔褲的男人被沈書宴踹翻在地。
帽檐遮擋下的那張臉,胡子拉碴,不修邊幅,雙目猩紅,帶着難掩的癫狂。
(本章完)